陳念之聞言目一冷,心中閃過一殺機。
一路修行到了今日,哪怕是紫府老祖見到他也得平輩論,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麼威脅他的。
放眼姬洲諸國,紫府修士無論到哪里都是高端戰力,連金丹仙族都要給三分面。
鄧元武雖然背靠金丹仙族,但終究沒有突破紫府,若是惹到不怕事的紫府老祖,說殺也就殺了。
以紫府修為,找一個不懼鄧家的靠山并不難,大不了遠離燕國罷了。
而陳念之來自燕國之外,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這種不怕事的人。
鄧元武這般猖狂威脅陳念之,終究是太過自信了,生長在溫室之中,了社會的毒打。
想到對方是鄧氏仙族,陳念之終究還是將殺念了下來。
“勸你莫要自誤。”
不想流什麼,他帶著丫丫轉走了回去。
那鄧元武面鐵青,滿臉冰冷的就想要出手,不過被旁的一個鄧家修士攔了下來。
“元武弟,這里可是千星島。”
“這是燕國仙族聯盟的地盤,我們手恐怕討不得好。”
那鄧元武面變了又變,燕國仙族聯盟是兩個金丹仙族和二十幾個紫府仙族聯合組,這力量雖然比較松散,但是比起鄧氏還要強大三分。
若是在千星島的坊市中手,恐怕仙族聯盟也不會給他們面子。
那鄧家修士神疑,不過也明白鄧元武格雖然霸道,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得罪人,于是他又問道。
“您是看出了什麼嗎?”
“那丫頭是個冰靈。”
鄧元武他將出手的了下去,面凝重的開口道。
他修煉了一門罕見神通‘碧玉靈瞳’,這門神通是輔助神通,煉之后能夠觀測修士的骨資質。
而且還能看穿迷障、陣法、和敵手的神通虛實,在斗法的時候也能讓修士更清晰的看穿對手實力,讓人能更容易抓住出手的最佳時機,從而一擊必勝。
瞳神通非常罕見,整個楚國除了背靠姜玲瓏的天墟山之外,就連三大金丹宗門都沒有類似的傳承,陳念之也想不到這麼湊巧就遇到了。
鄧元武方才看到了丫丫,他就一眼看穿了丫丫的靈,也因此產生了邪念。
“冰靈的子,若是將拿下,讓其修行爐鼎功法。”
“那麼日后等修煉到紫府后期,再采補的話,也許能增加我一兩突破金丹之境的把握。”
鄧元武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帶著幾分霾的道:“事關道機緣,那丫頭我決不能放棄。”
“冰靈。”
那鄧家修士眉心微微一皺,卻也點了點頭。
不過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勸說道:“前些時日此人拿三階法寶換了壬水之晶,恐怕也有些背景。”
“而且我觀那人氣息凌厲非凡,恐怕也不是易于之輩,你恐怕未必能將其斬殺。”
“無論他是誰,擋住我的路都得死。”
鄧元武面冰冷的說道,他格狂妄霸道,臉上甚至有些猙獰。
陳念之氣息來看,顯然是筑基中的佼佼者,若是放在平時他也未必會輕易得罪,只是修行之中機緣的太過重要。
修行需要的是各種資源,所以不可能是和和氣氣就能走下去的,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之后,誰還沒有幾個仇敵呢?
仇怨并非是無故結下的,說到底都是為了爭奪機緣,尋求晉升的可能罷了。
只是有些人喪心病狂,修行采補邪道,乃至直接了魔道之中,而有些人更能守住自的人和底線罷了。
鄧元武背靠金丹仙族,修行采補之多年,顯然已經了邪道。
邪道功法往往會有負面能量侵修士的識海,不知不覺影響修士的格。
他們往往格也是偏執猖狂,行事作風隨心所,太容易得罪人了。
而這就是修行走捷徑的代價,修煉采補之若是沒有足夠的背景的話,一旦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多半就會被正道修士揮劍當魔修斬了。
這也是魔修和邪道雖然修為進步神速,但是始終被正道修士不屑的本原因。他們幾乎都會迷失在修行的道路上,堪不破自的業障,難登大雅之堂,
歷數紫胤界史冊中記載的歷史,能夠堪破自魔障,最終悟出自己的道,飛升化魔神者,不超過兩掌之數。
而那兩掌之數的魔神,大半曾經還是名震天下的道君,只是因執念魔才墮落而。
鄧元武是三靈,資質并不算好,為了修行采補修多年,吸收了修爐鼎的大量元。
可不知不覺之間,也被修元中蘊含的怨念影響,變得愈發偏執和狂妄,已經接近了魔道的范圍。
此刻的鄧元武已經被貪念和邪念蒙蔽了眼睛,哪里是他人勸得住的。
“那丫頭我必取無疑,族兄追殺手段不凡,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唉。”眼見勸不住鄧元武,那鄧氏族兄搖了搖頭,這才說道:“給我幾日時間,先查查他的份再說。”
“……”
陳念之回到了府之中,僅僅過了兩日的時間,就發現韋墟源已經出關了。
此刻的韋墟源站在他的府之前,形容已經顯得非常枯槁,滿頭長發也了雪白之,看起來比起三個月前要蒼老許多。
看到他的模樣,陳念之心中一沉,忍不住說道:“韋兄……”
“唉。”
韋墟源搖了搖頭,滿臉愁苦之。
他形容不知不覺佝僂了許多,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
“此次突破紫府,終究是功虧一簣。”
韋墟源滿臉懊悔之,這一次他突破紫府可以說是傾盡全力,甚至最后關頭燃燒了本命,一舉貫穿了九紫府天脈。
可惜終究是差了半步,最后一程宛如天塹,他已經一百八十歲了,氣終究已經開始枯竭。
要是再年輕十年,他燃燒做那一搏,也許就已經沖開了紫府門檻。
可如今他的突破失敗,就連本命都已經損傷了不,壽元恐怕也會降低四五年,這個代價太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