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和之前的項目不同,瘋狂小火車這個項目的門口并有掛著規則牌,讓人無法據此猜測出其的游戲機制。
穿著玳瑁套裝的貓咪工作人員搖頭晃腦地說道:“歡迎大家到夢幻游樂園!這里是我們游樂園最新推出的特項目,瘋狂小火車,請問您要試著驗一下嗎?”
指了指一旁的牌子:
“門票售價十獎券哦!”
溫簡言點點頭:“五張。”
他從自己剛剛搶到的120獎券數出50獎券,遞了過去。
作為剛剛搶劫功的富戶,這個時候再讓自己的隊友出錢很不地道了,所以溫簡言十闊氣的將這次的門票包圓了。
“好的!祝您游玩愉快!”
玳瑁貓咪接過獎券,將五張門票遞給眼前的五人。
嘎啦嘎啦——
瘋狂小火車的欄桿門在背后降下,溫簡言低下頭,看向自己手的門票。
只見花里胡哨的紙質門票上印著一個卡通小火車,小火車的臉上蒸汽直冒,上面用大大的五彩字標注著項目的名字:
瘋狂小火車:給您瘋狂而愉快的刺激驗!
“瘋狂”二字是扎眼的紅,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溫簡言將門票翻到背后。
出乎預料的是,門票背后什麼字都有。
其余四人將目投向他,溫簡言小幅度地搖搖頭,示意自己現在暫時還有得到線索。
他說:“走吧,我們先進去看看。”
走進被裝飾檢票的大門,卻發現里面已經有七八個玩家在那里候著了。
見到新人進,其余幾人都扭頭看了過,一道道意味不的視線向著這個方向投了過。
溫簡言不著痕跡地抬眸一看。
只見頭頂掛著一個老式的鐘表,上面顯示著正在緩慢減的倒計時。
門口負責檢票的貓咪提聲音說道:“下一瘋狂小火車還有五鐘要始啦,請大家耐心候!”
這個項目和他們之前經歷的項目果然不同,并有人數限制,而是據時間決定何時啟。
而且,在待其間,規則也并不會被放出。
溫簡言環視一圈,有在這個房間找到任何寫著規則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只能耐心待了。
時間一一秒地流逝,不同隊伍的玩家聚在一起,他們低聲音低語著,似乎在討論著接下的行計劃。
在倒計時即將歸零之前,背后的大門再一次打。
一支由四人組的主播小隊出現在門口。
黃畏畏地藏在隊伍的最后方,眼神躲閃,他在灰城的背后抬起頭,向著目標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
剛一去,對上了年恰巧漫不經心看過的雙眼。
“……!”
黃心下一驚,急急忙忙低下頭,好掩藏著自己過張的表和急促的心跳。
“叮鈴鈴——”
火車發車的電鈴聲響起。
一旁始終黑著的電子屏幕閃了閃,緩緩地亮了起:
本園新推出刺激冒險類擊游戲:【瘋狂小火車】!
溫簡言愣了愣。
擊游戲?
一則介紹片始在屏幕上播放了起。
一列嗚嗚直的火車在夜下穿行,火車的壁上趴著許多嗷嗷怪的腐爛喪尸。
一個渾厚的男聲在背景響起:
“您和您的朋友搭乘列車前往話小鎮啟假期旅游,是,在列車上,你們卻意遇到了喪尸病毒發!于是,為了從這趟危險的旅程活下,你們背起槍支,為自己的生存而戰!”
屏幕上,幾個面帶污的人背靠著背,神張地站在車廂之,手端著槍支,槍口在黑暗噴吐出鮮紅的火焰,將一只猛地撲的喪尸一槍頭。
“你們的任務是,活到黎!”
穿火車制服的貓咪走了過:“歡迎大家到瘋狂小火車,我是大家這次的列車長,歡迎大家搭乘本次列車!”
用茸茸的手拉出一塊板子,上面用筆寫著幾行字:
【瘋狂小火車游戲規則】
本項目將嚴格保證游玩者生命安全,為了您能夠在絕對安全的況下獲得絕佳的游戲驗,請仔細閱讀以下規則:
1本項目將通過三次隧道,每次經過隧道時黑暗都將臨,喪尸將在此時襲,請瞄準頭槍
2離隧道后,大家可在車廂尋找彈藥以及補給品
3如不慎被病毒染,請在下一次隧道前找到清,即可擺染狀態
4如遇到意況,請前往列車長室尋找工作人員求助
5請勿丟失槍支
6喪尸擊殺數目達到50以上,可在項目結束之后領取禮品一份
看上去……確是那十常見的擊游戲。
那位自稱為列車長的貓咪走了過,始向眾人發槍支——是紅黑配的玩槍,里面裝填著五發彈藥,看上去無法傷人。
“好了,大家準備好之后,檢票上車吧!”
列車長貓咪拍拍手,轉過,走進了檢票口。
主播們面面相覷,在彼此對視一眼之后,也始依照次序向著檢票口走去,門口的乘務員貓咪十敬業的為每個主播進行檢票,在將最后一個主播進檢票口之后,站起,緩緩地拉上鐵質的長長鏈條,將口封閉起。
溫簡言收回視線,跟隨著其他人在黑暗繼續向前走去。
很快,過多久,眼前再次亮起。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正站在一截非常看上去極為真的列車之,老式火車,紅的列車座椅看上去年代久遠,甚至有些褪,污漬斑斑的窗簾被搭扣勾起,狹窄的通道直直地向著遠延。
車廂里線很亮,讓一切都毫畢現,座椅上放著背包,掛著服。
桌子上還有尚未熄滅的煙頭,以及尚未被收拾走的各垃圾,不遠,乘務員推著賣的小車停在過道央,里面琳瑯滿目擺賣了商品。
像是所有的乘客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空空,仿佛時間凝滯一般的列車車廂。
“叮叮叮!”
列車啟的鈴聲響起。
溫簡言到自己腳下的車廂一震,下一秒,發機運作,機械振的覺從腳底傳,窗的景象也始緩緩移變換。
列車發車了。
“先找彈藥。”溫簡言扭過頭,對自己的其他幾位隊友低聲說道。
云碧藍聞雅幾人紛紛點頭。
雖說這個項目看上去仿佛一個普普通通的擊游戲,是誰知道到底會不會給主播們埋坑,無論如何,在第一個隧道尚未到之前,最好還是先按照規則所說進行游戲。
很顯然,其余幾隊主播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大家都對彼此心存戒備,現在畢竟還并有任何發生沖突的理由,所有主播都紛紛散,默契地在車廂翻找著,尋找著規則所說的“彈藥補充”。
四人傭兵小隊和溫簡言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個擊項目是我們手的好時機。”
灰城面不改,低聲音說道:“在第一個隧道的時候先不要輕舉妄,我們要先清楚這個項目的規則,在進第二個隧道的時候手。”
他看向一旁畏畏的黃,說道:“你負責在盯目標人,無論是黑暗降臨前還是黑暗降臨后,都要始終確認他的位置,懂嗎?”
黃點點頭,囁嚅著說道:“懂,懂得。”
“好,我們現在也散找彈藥,是不要離得太遠,最好始終保證和目標人待在同一個車廂。”
灰城看向其他隊友:“白了嗎?”
隊友們紛紛點頭,四散。
“滴答,滴答。”
細微的水聲夾雜在列車運行的機械聲,吸引了溫簡言的注意。
他微微瞇起雙眼,搜尋著聲音的源。
很快,溫簡言的視線落在了不遠橫在走廊央的推車上。
推車下方的鐵門閉著,的從隙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地面上已經積攢下一小灘。
溫簡言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柜門打。
一帶腥的氣味迎面撲。
帶著鐵銹的鐵門一點點地打,出了被塞的滿滿當當的窄小柜子。
溫簡言呼吸一窒。
塞滿柜子的是一尸。
渾上下都被吸飽了水,服漉漉的,皮腫脹發白,像是被水泡的發面饅頭,一摁能陷進一個坑,灰敗的眼珠瞪大,五被膨脹的皮得看不出廓,四肢像是被折斷似的,是年人的量,卻被輕而易舉地塞進了小小的柜子。
“這是——”
背后的聞雅也愣了。
溫簡言從系統商店兌換了手套,遞給對方一雙:“幫我一下。”
兩人合力將那尸從柜子拽了出。
被泡脹的尸趴趴地躺在地面央,那腥的味道在車廂蔓延著。
“應該是上一的玩家。”
溫簡言用戴著手套的手挑起尸的服,仔細觀察了一下,總結道。
“既然這樣的話……”
他瞇了瞇雙眼,手在對方漉漉的口袋里索著,很快翻出一把彈藥,一共四發。
果然。
溫簡言若有所思地瞇了瞇雙眼,他站起,扭頭對自己的隊友說道:“先找所有能藏尸的地方。”
很快,其他人也找到了規律。
座位下方,行李架上,廁所里……
。
“找到了。”
“這里有!”
“這里也有!”
黃俯下,艱難地在座位下搜尋著。
突然,他到自己的肩膀被了:“喂。”
一個青微啞的嗓音從頭頂響起。
黃一怔,下意識地抬起頭,向著聲音傳的方向看去。
琥珀眼珠的年站在他的面前,他低垂著眼睫,車窗變換著的影從那張過漂亮的面孔上掠過。
他笑瞇瞇地看了過:“大叔,能幫我個忙嗎?”
“!!!”
在那瞬間,黃到自己背后的汗一乍,脊背上猛地出了一層冷汗。
他從地面上彈起,下意識地將視線投向自己位于不遠的隊友。
灰城他們仍在搜尋著彈藥,似乎完全有注意到這邊,即使他們注意到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估計也不會靠近這邊。
“……”
無論如何,這個目標人都得他獨自一人面對了。
黃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巍巍地問道:“什,什麼忙?”
溫簡言指了指頭頂不遠打的行李架,一個墨綠的袋子正藏在深,從拉鏈緩緩地向滲出水:
“能幫我把拽下嗎?”
他比了比自己的個頭,眨了眨眼:
“你瞧,我的不太夠。”
“如果里面有彈藥,我們對半,如何?”年的角若有若無地翹起,眼底落滿碎。
“可,可以。”
黃強迫自己鎮定下,讓自己的臉上不泄任何多余的緒,他出胳膊,將被目標人指定的那個行李袋拽了下。
只聽沉重的“噗通”一聲,袋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更多水從滲出。
溫簡言俯下,輕快的將拉鏈拉。
一被泡的腫脹而面目全非的尸出現在了面前。
和其他尸一樣,一見,飛快地干癟枯萎了下去,最終只剩下噠噠的一層皮,溫簡言在袋子深索了一下,很快掏出一把彈藥。
一共七發。
“七發。”溫簡言點了點手的子彈,愉快地吹了聲口哨:“不錯嘛。”
年抬起頭,微微傾,那張清雋的,線條和的麗面孔在眼前微微放大,琥珀的眼底閃爍著淺淺的笑意。
黃呼吸一窒。
不知道為什麼,在被那雙眼珠注視著的時候,他總有一仿佛自己整個人都被完完全全看的可怕覺。
在他愣怔之際,有什麼堅的東西被塞進了手里。
黃低下頭,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是四發子彈。
“謝謝了。”
對方狡黠眨眨眼:“合作愉快。”
說完,年毫不留地轉過,優哉游哉地向著隔壁車廂走去,回到了自己的隊伍間。
趁著對方轉之際,灰城幾人飛快地圍了上。
“目標人和你說什麼了?他為什找你?他發現我們了?”
一連串連珠炮般的詢問把黃問的愣在原地,他捧著四發子彈,有些茫然地搖搖頭:“不,我……我不知道……”
灰城讓其他幾人閉:
“你們安靜點。”
他看向黃:“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了?”
黃定了定神,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灰城微微瞇起雙眼,確認道:“里面一共七發?”
黃點點頭。
“所以……為你幫忙把行李袋拽下,他給了你四發子彈?”
灰城問。
“……?!”
聽到對方出口的話語之后,黃頓時一個激靈。
他似乎猛地意識到了危險,急急忙忙地解釋道:“確,確是這樣,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保證我什麼都說——”
黃微微瞪大雙眼,一寒意緩緩地攀上脊背:
“他……他一定是發現我們了!”
是的,只有這一可能。
回想起最始窺視對方時,那被反過注意到的覺,黃頓時到渾發涼,骨悚然:“所以他才會試探我!他給我子彈也是為這個緣故,他希你們不信任我!一定是這樣!”
“我都說了多次了……”
灰城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在那個距離你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足足百米,還隔著茂的叢林,對方還和其他人正在戰,他們有一人進行過任何行,對目標人而言,他們頂多是站在百米的另一隊主播而已。
即使他們出了馬腳,也是為什麼的。
灰城沉思幾秒,扭頭看向焦躁的黃,問道:“他剛剛湊到你耳邊說了什麼嗎?”
“他……他說,謝謝。”
黃囁嚅著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邊隊友的目刺的他渾不安,令他下意識地瑟起:“真的,真的這些……”
灰城:“行了,你張了,我們有懷疑你。”
“……”
黃白著一張臉,他張了張,最終還是沉默了下。
“總之,雖然不知道原何在,對方有可能懷疑到我們上了。”灰城沉兩秒,當機立斷:“既然如此,我們只能第一個隧道手了!”
“什麼?”
其他幾人都是一怔:“為什麼?”
既然對方懷疑了,難道不該先暫停行,到對面警惕心降低下再手嗎?
“如果他真的已經發現我們的話,那說這家伙的警惕心和敏程度的離譜,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如果這個項目都有找到下手機會,在離之后更不要想了。”
灰城瞇起雙眼:
“那只能出其不意,速戰速決了!”
他扭頭看向黃:“你下可以確認他的位置吧?”
黃點點頭。
“很好,我們進隧道之后手。”灰城扭頭看向其他隊友:“一切像我剛剛說的,你們白了嗎?”
“第一個隧道要了!”
正在這時,一個站的靠近窗戶的主播提聲音喊道。
溫簡言扭頭向著窗看去。
在變換的景象之下,一片黑沉沉的影漸漸向著整個車廂,一個巨大的隧道正在車輛前方,仿佛張的巨大,待著列車的駛。
暗沉沉的影一點點地覆蓋過——
下一秒,黑暗陡至。
所有主播都做好了準備。
在黑暗將整個車廂覆蓋住的下一秒,□□,照彈,各式各樣的線猛地在眼前炸,在狹窄的車廂亮起。
在進黑暗的瞬間,指甲在鐵皮上抓撓的聲音響起,喪尸的嘶吼聲無孔不地鉆主播們的耳朵。
在不斷閃爍著的線下,能夠看到一只只慘白的從敞的窗戶鉆進,們和傳統意義的喪尸完全不同,和宣傳片上的也有任何相似之。
們的全都被水泡漲,從臉孔到肢端全都顯得格臃腫大,“呵呵”的怪異聲響從嚨深溢出。
“口……好……”
模糊的聲音此起彼伏,模糊在陡然炸的槍響之。
滴滴答答。
水流的聲音在黑暗顯得格清晰。
轟隆隆——
隨著列車的轟鳴,火車很快駛出隧道,亮的線再一次籠罩下。
那些指甲抓撓的聲音和模糊的喊聲全都一并消失了。
灰城:“如何?”
另一個隊友點點頭:“問題。”
他們這支小隊已經配合許久了,現在采用的方式是最為簡單快捷,也是容錯率最的暗殺方式。
由黃指出位置,再由狙擊天賦的隊友利用道遠擊殺,雖然無法達雇主“在臨死前讓他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誰”的要求,是至也算是完了任務。
灰城松了口氣。
他微微側過,向著目標人的方向看了過去,下一秒,他瞳孔一——
怎麼可能?
只見在隊友的包圍,那個年仍然好好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正在和邊的隊友說著些什麼,白皙的側臉線條流暢利落,邊似乎還帶著一抹的笑意。
“不可能,我百百是向著黃指的方向槍的!”
隊友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音急促地說道。
他能夠清楚地到,自己絕對準地擊了目標,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卻仍然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一片亮的列車。
這……這是怎麼回事?
隊友急于讓自己。
他看向黃:“你怎麼定的位?”
下一秒,所有隊友的目都落在了黃上。
“我……我……”
黃慌了,結結地說道:“我定位過了,他,他剛剛真的在那個地方,我有說謊!”
“好了。”
灰城緩緩口:“對面說不定是用了什麼道,不要隨隨便便下結論。”
“我們接下還有最后兩次機會。”灰城看向剛剛手的隊友:“目標人很顯然有著反制你的方式,所以接下你不要手了,讓我和老三。”
隊友咬咬牙,有些不甘地點點頭。
黃站在原地,手指糾結著絞在一起。
他額前汗津津的,臉發白,視線不由自主地再次向著溫簡言的方向看去。
目標人站在靠近窗口的位置,此刻正低下頭,仔細地審視著癱在桌子上的“喪尸”殘骸,用帶著手套的手指將小心地翻著。
一邊翻,一邊低聲和自己的隊友說著些什麼。
突然,毫無預兆地,對方的眼睫微微一抬。
隔著長長的列車和近乎靜止的時空,那雙淺的,在影變幻顯得格冰冷的雙眼準地,清晰地了過,有什麼緒的視線和黃猛地撞在了一起。
“!”
黃瞳孔。
像是被蜘蛛攫住軀的昆蟲,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幾乎無法挪視線。
下一秒,年牽起角,眸底漾了一點蠱人心的淺淺笑意,漫不經心,又游刃有余。
他淡的瓣合著。
黃的視力清晰地捕捉到了對方的口型,將對方的語在腦海翻譯過,在意識到對方說什麼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微微的打著,到一陣強烈的寒意攀上了,那仿佛被完全看,無可逃的覺死死掐住了他的嚨。
腦海一遍遍地重播這剛剛那一幕,令他從頭涼到了腳。
為,對方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