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媽當然不知道門外有人聽,這會是真的越看蘇嬈越是喜歡。
“我家兒子沒有什麼大本事,可絕對個頂個疼老婆。在家什麼活兒都做,絕對不敢惹媳婦生氣。”
“人家買豬看圈。我給你說,結婚,看的也不單單是男人。最主要也得要看婆婆,小姑子,和妯娌。“
“你就看我們家巧巧,我們家程程,你再看看我!你來我們家,我肯定最疼你,誰都得靠邊站。”
抓著蘇嬈的手,“我這一輩子見多了,男好,但有一家子拖累的。”
白程程瞪眼,“媽!”
白大媽瞪了他一眼,“喊什麼喊,我耳朵沒有背。”
又抓著蘇嬈的手,一臉慈母,“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我家幾個家孩子雖然住在一起,可他們都是媳婦管家。一起吃飯,分別伙食費。到時候分家……’
白程程使勁兒掐了自己親媽一下,“八字沒有一撇的事兒!不,筆都沒有提起來的事兒,您說啥呢!”
“我那兩個哥……配得上蘇嬈嗎?”
蘇嬈都忍不住干咳兩聲,想要提醒一下白程程了。
這話是想挨打啊。
誰知道白大娘跟白程程還真是母倆。這麼一聽,也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倆兒子似乎是配不上蘇嬈。
可還是忍不住拉著蘇嬈,“實在不行,我還有外甥,還有侄子,到時候我帶著你都見一見,你隨便挑……”
“我們白家,還有我娘家,都是八輩兒貧農,思想覺悟也高,但都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個,還有兄弟幫扶,肯定不會在咱這地方被人欺負了……”
“你要是愿意來我們家,我保證你以后婆婆,小姑子,絕對不生事兒,通達理,以后有孩子之后,我啥也不干,就專門給你們帶孩子,讓你們能專心事業,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白程程實在不了了,“媽!蘇嬈說不定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總覺得蘇嬈以后是要做大事兒的,那本事,就算是去帝都省的。
想到丁勵豪,那樣的蘇嬈似乎都不太能看上。
更何況是的兩個哥哥?
白大娘看著蘇嬈笑而不語,終于消停了,又憾,“都怪你白叔,長得太磕磣。連累得我底下幾個兒子都不怎麼樣。”
說到這個,白程程也忍不住點頭,又和蘇嬈說,“這是真的。”
白大娘又抓著蘇嬈開始跟蘇嬈說以后找對象,“人好不好都是其次,你得看準了家庭況,人品,未來……”
院子后躲著的季珩神頓了頓,覺自己都被白大娘涵了一遍又一遍。
他想到自己家里,沒有兄弟扶持,沒有父親長輩依靠。
家里分只能做拖累。
至于母親……他垂下眼簾,甚至不敢繼續深想。
至于后面所說的,每一項,都覺得自己對不上。
以蘇嬈的能力,蘇嬈的容貌,需要他以報恩,以負責的態度去站在蘇嬈面前開口嗎?
甭管是平宇,還是公社醫院的那個醫生,還是牛棚隔壁那個知識分子,還是白家兩個兒子……
恐怕都比他的條件合適。
他抿著,徹底沉默了下去,攥著手中的東西不斷用勁兒。
白家人終于走了,白大娘說過的兩個兒子也在看著蘇嬈,這才離開。
看著蘇嬈又出來到隔壁和老爺子打招呼,又和張琛說著老爺子的病,“老爺子最近修養得不錯。”
“剛好,現在我搬過來,老爺子也不用再吃那些藥,以后我每天熬藥,再針灸,效果也能更好一些。”
齊老爺子和張琛也在那些人討論之間知道了蘇嬈的事兒,詢問起來,蘇嬈自然解釋說沒事兒。
季珩已經聽不太清楚屋里說的是什麼。
只是蘇嬈這樣的作,再次提醒了季珩,他只不過是蘇嬈救治過的一個病人而已。
蘇嬈醫好,為人善良,救過太多的人。
他也只是因為傷勢最重,蘇嬈沒有辦法讓他離開而已。
這麼一想,他覺得心里似乎涼了半截。
等到蘇嬈走到跟前的時候,季珩都沒反應過來。
蘇嬈拽了一下季珩手里的東西。
手里的東西被拽,季珩下意識握。
那一團東西,被了一次又一次,現在早已經糟糟了一團。
蘇嬈能存在空間里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
季珩收起來的也是不能人看到的,小,睡。
這種質順服,卻十分“矜貴”,不能,不然全是褶皺痕跡。
更何況還是季珩這樣的大手,這樣的力道,以及那麼糙的手。
蘇嬈拎著那件小放在季珩的眼前,給他看,上面刺繡都已經。
季珩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猛地往后退了半步,“我……這……”
蘇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肩膀,頭上的落葉,也不知道這個傻子站在這里等了多久了。
扭頭就走。
季珩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跟了上去。
走到屋里,看到只有五六個平方的小草棚。
小小的屋里,也只有一張床,這才意識到什麼,他張地側頭看了隔壁一眼,那邊都還住著一老一師徒倆。
而另外就是整個大隊養的兩頭牛,以及幾頭豬。
豬圈和牛圈的旁邊被收拾了出來,放著蘇嬈的各種藥材,以及炮制藥材的。
他眉頭皺了疙瘩。
屋里已經被很認真重新打理過,墻壁都用報紙敷了一遍。
他雖然沒有去那邊的兩人院子看,可也知道,肯定不如蘇嬈這里。
白家人是真的用心。
可,這樣的草棚,既不保暖,又不安全。
想到蘇昕悅他們算計著想要殺人奪寶,又讓蘇嬈住在這樣的地方,他覺心口了一個一般,“這里,太不安全了。”
蘇嬈倒是很淡定,“我父親,我爺爺,我外公,外婆他們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房子,住了多久,有什麼不安全。”
他剛想將李子豪和平宇兩人所說的事兒告訴蘇嬈,卻聽到這木屋外面有人喊了兩聲。
季珩瞬間噤聲。
可隨即,他也聽出了外面門的人是誰。
蘇嬈也聽出來了,看了季珩突然冷冽下來的臉,側頭看了平宇那個方向,又看看季珩。
這兩人之間認識?
而且還有什麼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