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榜不奇怪,奇怪的是汪夫人為什麼還能在上面?”
秀兒翻了個白眼:“您自顧不暇,還有空管旁人。”
“我怎麼自顧不暇了?”唐竹筠不服氣,“你怎麼知道百年之后,這個惡婦榜不變了賢婦榜?”
主要你們這些人,理念太落后了。
汪夫人吧,人家和汪公公,那是柏拉圖,也是真,先進到你們不能理解。
我吧,是扶貧,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替你們收了閻王,境界崇高到你們不能理解。
哼哼。
大概想明白了,能上榜,因為名聲太差,現在和晉王也沒有負負得正,反而了負負更負。
至于汪夫人,大概因為跟了個太監,被視為沒有氣節。
反正氣節這東西,用來要求別人的時候,怎麼苛刻怎麼來就對了。
“和我說說,另外兩個人是誰?”
秀兒覺得唐竹筠應該去重修一下榮辱觀,但是沒說,因為也需要重修。
們主仆,臭味相投。
拉著手指道:“還有秦夫人,就是您之前也追求過的秦離的夫人。”
哦,又是京城四公子,懂。
不過秦離好慘,沒被自己追到,被另一個惡追上了?
秦家的祖墳,這是犯煞?
“秦夫人咋回事?”唐竹筠興致地問道,只恨手邊沒有瓜子給抓一把。
同道中人,說不定日后還能義結金蘭,互相商量著如何在惡婦這條道路上一去不回頭呢!
“娘娘,看把您給驕傲的。”秀兒撲哧一聲笑了,“秦夫人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被休了,然后再嫁給秦離。”
唐竹筠:“這就惡婦了?”
嘖嘖,沒見識。
再嫁,算什麼新鮮事?見多怪。
“關鍵秦離也是世家子弟,”秀兒道,“多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都想嫁給,結果最后娶了個再嫁的。”
唐竹筠:“行吧,那你再說最后一個。”
“右衛上將軍府的嚴夫人。”秀兒道,“說起來,你們前三位都有點冤,但是這位吧,不算太冤。”
“哦?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那倒也沒有,但是十分彪悍,因為嚴將軍喝花酒,拿著搟面杖追了他十八條街。”
唐竹筠一拍手:“我喜歡啊!”
“您之前肯定也聽過一個笑話,”秀兒繼續道,“說,有一位將軍懼,所有的下屬替他憤憤不平,慫恿他回家一振夫綱……”
唐竹筠:“這個我會!后來他帶兵回去,結果夫人出來,他立刻,改口說請夫人閱兵!難道就是這位嚴將軍?”
“就是他,就是這位威風赫赫的嚴夫人。”
唐竹筠頓時覺得驕傲。
什麼四大惡婦榜?
分明是嫁的最好排名榜嘛!
這些“惡婦”,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即使世俗不容,也自得其樂。
嫉妒,赤的嫉妒。
“以后有機會,真得結一下。”唐竹筠鄭重道。
“要不您在四海樓請一桌?”秀兒翻著白眼道,“到時候全城圍觀,奴婢去收個門票,攢著當嫁妝。”
唐竹筠哈哈大笑:“好主意!”
一大清早,給找這樣的樂子,心非常愉悅。
秀兒:“娘娘,咱們多顧及一點兒行嗎?您就算高興,也高興,千萬別當著別人的面,以此為榮啊!”
唐竹筠:“我又不傻。”
“再說,”秀兒把擰好的溫熱巾遞給臉,“我覺得王爺還得繼續努力。畢竟您在這幾位夫人里最出挑,但是他卻不如另外幾位爺那麼……排除萬難。”
唐竹筠:“……其實因為你,王爺已經難的了。”
你就是王爺最好的克星。
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洗漱之后坐到桌前吃飯,唐竹筠問:“嫣然呢?是不是又去尋崔小球打架了?”
“沒有。”秀兒道,“來了兩趟給您請安,您都沒起……”
唐竹筠老臉發紅。
這個母妃,言傳教上做得太不好了。
尤其昨晚吧,晉王也沒鬧,這懶覺睡得有點說不過去。
不行,從今晚開始,早睡早起,做個楷模。
“那回自己院里了?”
“沒有,在園子里,帶著抓鹿呢!”
為了讓不忘它不是一只萌寵而是大腦斧,現在每日都得喂它活,讓它自己捕獵。
唐竹筠作為大夫,想起那種場景還是覺得腥。
嫣然卻不怕。
唐竹筠只能在心里慨一句脈力量的偉大,這才是將門虎。
“中午烤鹿吃吧。”唐竹筠道。
說起這個,就想起了薛家人。
之前說過,等親之后,薛家就會離開京城,不知道進展如何。
“還是算了。”咬了一口春卷,“一會兒準備好禮,咱們去薛家轉一圈。”
剩下相的時日不多了,去給薛老夫人看看眼睛,陪說說話。
上幾輩的恩怨仇都過去了,有一說一,自己是了薛家許多好的,不能忘恩負義。
秀兒道:“那奴婢現在就讓人先去薛家說一聲,讓們準備準備。”
唐竹筠笑道:“我去還用準備什麼?真把自己當客人啊!”
“您不把自己當客人,怕人家另有安排啊。”秀兒道。
“那我就跟著唄,有客人我也能幫忙。”
“娘娘,您是娘娘。”秀兒滿眼的恨鐵不鋼,做了個托舉的姿勢,“姿態,您的姿態一定得高。”
格局,得打開。
唐竹筠哭笑不得。
“去吧去吧。”只能擺擺手,“再問問嫣然,要不要一起去。”
嫣然表示,哪里有熱鬧哪里就得有。
收拾了點東西,唐竹筠帶著嫣然和秀兒乘馬車出了門。
“再去買些餞就行,外祖母喜歡吃盛家的餞。”唐竹筠道。
“挨著的是不是還有賈家點心鋪子?哥哥喜歡吃那家的玫瑰,也買一些。”嫣然小大人一般道。
“果然沒有白疼你,時時都記著你哥哥。”唐竹筠笑道。
“暈倒了,有人暈倒了!”
眼看著就要到餞鋪子,前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
與此同時,車夫急急勒馬,唐竹筠拉住往前傾倒的嫣然,這才沒讓小家伙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