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二補課當天,清染才知道了白文星的名字。
也終於知道眼前這個長相斯文俊秀的年,就是理總決賽的競爭對手了。
清染有些不解,也沒到上課時間,老師都還沒過來教室。
於是清染問跟隔了一條過道的白文星:“市一高離這邊那麽遠,你怎麽來這邊補課了?”
市一高離F高這邊差不多要穿過大半個城市,不外乎清染會疑。
白文星扶了扶鼻梁上微微下的眼鏡,斯文俊秀的年麵對不太悉的孩,終歸是靦腆了點,他淺淺的笑了下:“我來這邊跟我爸媽一起過個暑假,他們一直在這邊工作,等開學了,我再回去。”
“噢。”清染了然。
白文星對來說是跟謝映安一樣的強悍對手,不能毫掉以輕心。
補課班的學生並不多,略數數也才二十多人。
理老師是個中年老師,看過去就一副很幹練的模樣,第一節課剛上課就自我介紹了自己姓徐,別的卻是一個字都不多說了。
徐老師沒有特意安排同學怎麽做位置,是以這個班級裏的同學都是隨意挑選同桌,隨意選的位置坐。
開課前徐老師先來了一次底考試,說是要知道他們的理底子打得怎麽樣?
坐在清染旁邊的阮,臉瞬間了苦瓜狀,唉聲埋怨:“天吶!為什麽補個課,我都逃不了考試的命運?”
埋怨歸埋怨,該做的試卷卻是一張都不能落。
考完試後的課間休息,幾個生湊在一起聊著天。
最後一排的李清墨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他有些後悔來補課了,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跟方錦坐在一起的徐亮,這會也不好意思待在生堆裏,他走去後麵,沒大會就跟幾個男生混在了一起。
男生的友誼總是比生來得更快些,包括麵癱如徐亮都是如此,這點就很奇怪。
而這邊的生差不多都是結伴來的,課間休息也是各找各的夥伴,沒有誰先向著友誼開一步。
休息十分鍾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節課上課,徐老師簡單的講解了一些他們之前學過的,比較常用的要點。
做筆記的時候清染還在想,徐亮來了,哥也來了,謝映安居然沒有跟過來?
這真的不像他的作風。
以至於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大約還是有些期盼的。
這個問題清染在下午放學回家之後,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知道答案。
謝映安的微信是兩天前發過來的,他說他被父母帶回老家去看爺爺家了,在放假的第二天早上就走了。
那幾條消息除了告別之外,最後一條還說了他回來的時間。
他說他會在一周之趕回來,還讓清染看到微信回複他一下。
清染看了下手機左上角顯示的時間,晚上21:37分,這個時間點謝映安肯定還沒睡。
回了一個“嗯”字過去。
那邊謝映安果然秒回:今天去上課了嗎?
清染沒想到謝映安居然會記得今天上課的時間,回複了一個點頭的表包。
謝映安又問:新環境還適應嗎?
清染猶豫一瞬,將今天上課,然後第一件事就是底考試的事,編輯文字,給謝映安發了過去。
這還真是清染有史以來,第一次微信打那麽多字,這個強迫癥,打完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有沒有錯別字,才發出去。
謝映安那頭過了半分鍾,直接打過來一個微信視頻通話。
清染看著屏幕愣了一瞬,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房間裏的燈調暗了些,然後半倚在床屏上舉著手機對著攝像頭。
這邊房間的燈調了暖黃,影影倬倬的有些黯淡,不曾想謝映安那頭比這邊還暗,暗到連謝映安的廓都看不清晰。
剛接通清染就聽到了一陣蟲鳴聲,接著就是蛙,伴隨著還有水流的聲音。
謝映安的爺爺不喜歡呆在城裏,臨老又回鄉下頤養天年了,傳來這些聲音並不奇怪。
一片黑暗中傳來謝映安略略低的聲音:“染染,聽得到嗎?”
雖然有些卡頓,但還是聽得到的。
“聽得到。”清染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才問他:“那麽晚了,你還在外麵嗎?”
借著新月的淺淡芒,約有山河廓的風景目。
“嗯,我在外麵陪爺爺釣魚。”
說著,謝映安切換了一個鏡頭,燈下幾個古稀老人坐在河邊垂釣,在他們背後放了一盞燈,燈下的幾個木桶裏不時有魚撲騰著水花。
再遠就是山峰的廓和流水潺潺聲,伴隨著蟲鳴蛙……
單憑想象也知,四下目之定然皆是風景。
嘖!謝映安這日子過得真好,不像放個假還糾結著補課學習的事,清染握著手機有億點點羨慕。
手機畫麵緩緩向那幾個老人的方向移著,謝映安的聲音著愉悅的意味:“給你看看爺爺釣的魚。”
許是沾染到那邊鬆快的氛圍,清染也無聲笑了:“好!”
說話間,謝映安已經走到木桶旁邊,他將攝像頭正對著木桶上方,燈的照下木桶裏的水麵波粼粼,幾尾半大的鯽魚在水裏浮遊著。
謝映安充當解說員:“這一桶魚是爺爺釣的。”
清染發自心的誇讚:“爺爺好厲害!”
接著,謝映安又將攝像頭移到那個木桶旁邊的木桶上方,他低低笑了兩聲,才道:“這桶魚是張爺爺釣的。”
這個木桶裏半大的鯽魚和鯉魚不計其數,滿得遊都遊不開,其數量之多,仿佛魚都要溢出來了一樣,比謝家爺爺多得何止三五倍。
清染:“……”
我可以收回剛才誇讚謝家爺爺的話嗎?
清染終於明白謝映安剛才為什麽要那樣笑了。
在謝映安又移攝像頭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老者的笑罵聲:“臭小子!爺爺在跟張老頭比賽,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跑過來搗,你到底是誰的孫子?”
不等謝映安說話,另一個老頭遠遠的回道:“正好,我缺個孫子,讓小安給我當孫子這話,可是你謝老頭自己說的……”
畫麵重歸於黑暗,那邊幾個老頭的聲音也越來越遠,謝映安拿著手機又走到了剛才發起視頻的位置。
兩人圍著垂釣的事說了幾句,信號開始卡頓起來。
夜裏起了風,山裏的信號本就不好,這會更是雨上加霜。
謝映安還在說話,除了風聲之外,清染聽到他似乎說了一句:“……染染,等我回去。”
可能信號不夠好的緣故,謝映安說完這句話之後,那邊就沒有聲音了。
清染對著手機話筒“喂”了幾聲,那頭毫無反應,黑暗中的畫麵也不再晃。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清染掛斷電話,想了想決定還是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