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律師樓出來,蘇心棠去了一趟醫院。
大舅仍舊安安靜靜的躺著,如果不是心電圖還在滴滴的響著,似乎真的如同永遠沉睡了一般。
手機有電話進來,陌生號碼。
難道是律師?
接起來。
“喂?”
“你終于接電話了,”江云城的聲音,明顯松了一口氣,“心棠,我知道你可能看到那個監控視頻了,因此才躲起來不愿意理我,不過就算是死刑犯也有上訴的權利,我希能有個當面跟你解釋的機會。”
蘇心棠垂下眼睛,向病房一側,那個小舅曾經掉下去的地方,“視頻拍的很清楚,你也親口承認了你就是mask,還能解釋什麼?”
江云城急急道:“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趙新為什麼一開始什麼都不提?如果他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你舅舅,裴心婷跟蔣霞的目的豈不是更容易達到?心棠,我的心你是清楚的,我做過錯事,我已經盡量在彌補,我唯一不希的就是你不相信我。”
“哈,又是你!”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
蘇心棠尋聲看去,眉一皺。
“壞人,丑八怪!害的我爸爸媽媽吵架,都是你的錯!”
說著話,貝貝已經推開了攔路的護士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病房里,指著蘇心棠的鼻子趾高氣昂的罵:“爸爸說你是我姐?我才沒有你這種丑八怪姐姐!爸爸從來不舍得說我一句的,都是因為你!”
電話里傳來江云城的聲音:“是蘇廣海的老來子?”
蘇心棠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在哪?”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我聽到心電圖的聲音了,你去醫院了是吧?我馬上到。”
蘇心棠索掛斷了電話,眼前的小男孩還在不依不饒,“你打電話給誰?我告訴你,就算你人來我也不怕!我可是爸爸唯一的兒子,看你們誰敢我!”
說話間,貝貝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鼻頭也有點紅,看樣子應該是冒了來醫院的。
蘇心棠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裴心婷和蔣霞的影。
“你看什麼看?!”貝貝不耐煩的說,“你,現在給我道歉!”
蘇心棠自上而下的看著這個才剛剛到自己口高的男孩,眉梢眼角都是繼承自蔣霞的刻薄和戾氣,不由得有些鄙視蘇廣海的眼。
雖然沒見過母親,但從留下來的照片中也能發出來,母親長得溫婉秀麗,跟蔣霞那副高顴骨吊梢眼的天生刻薄相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說蘇廣海是為了前程而拋棄媽媽那還姑且算他有事業心,可居然看上了大舅子的人,還是這麼一個年齡和容貌都不怎麼樣的人,那就真的是眼神有問題了。
輕輕張口:“做錯事了才需要道歉,我不認為我有道歉的必要。”
“丑人你說誰做錯事?我爸是區長,誰敢說我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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