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雖然有元和帝賜的金牌,是可以隨時宮,不限製,不過唯恐落詬病,還是照足規矩,提前派人前去請旨。
旨意沒下來之前,陌桑走得一點也不著急,馬車悠哉悠哉地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閑逛著,時不時就讓馬車停下來,吩咐彌月下車去買東西,有時候兩人幹脆一起下車去買東西。
兩人買的都是零、小玩兒什麽的。
這樣的閑逛,陌桑找到一點原來那個世界,跟閨一起逛街,拚的覺。
因為要進宮,陌桑離開風樓前,就換上一合適的服,此時走在大街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再者以高雅出塵的氣質,以及那份端莊大度的氣韻,就算沒有華服,同樣能吸引眾人的注意。
何況陌桑最近風頭正盛,又再剛剛結束了一場文比,對出了聖殿殿使出的對聯,寫出兩首不凡的詩,大家自然一眼就能認出是容華郡主。
這些人當中,自然也包括他國的使臣。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在聽到那首《登科後》,他們記住“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榆城花”,自然也想見見詩的原創作者,大鴻皇朝第一才——容華郡主。
陌桑仿佛早就知道眾人的心意,故意停停走走,以滿足眾人的好奇心。
宮,最近男人們在忙著科舉考試,忙著九國大比的事,而後宮的人們也沒有閑著。
皇後娘娘忙著安排宴請各國要員的宴會,林貴妃則全心全意打理軒轅清平和親的嫁妝,其他們妃嬪們也找機會幫趁著。
整個皇宮,除了太監宮,幾乎沒有人陪太皇太後說話,正悶得發慌時,突然聽到陌桑請旨進宮請安,太皇太後自然歡喜到不得了,連催帶趕地讓駱公公到宮門外麵候著。
“見過容華郡主。”
陌桑正在一家點心鋪前,給太皇太後買最喜歡的紅棗山藥糕,一道深厚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驚訝地回過,就看到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駿馬旁邊朝自己拱手行禮,陌桑還禮道:“何大統領,真是巧呀。”
逛街還能到帝王邊的大紅人,真是有意思。
何一鳴豪爽地笑道:“郡主,這不是巧合,是陛下特意讓在下來接郡主宮。”
陌桑愣了一下,陛下的消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靈通,剛剛發生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麵紗下角淺淺揚起,眉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勞何大統領,不過還得請大統領稍等片刻,本郡主正在買太皇太後喜歡的紅棗山藥糕,等老板包好了,便隨大統領一起宮。”
“郡主請隨意。”
何一鳴口上應著,目朝綠豆糕掃一眼。
陌桑看到後,回頭對老板道:“老板,再裝兩盒新鮮的綠豆糕。”
“好嘞。”老板爽快應道。
“老板,我們買了這麽多,送我們兩塊粟子糕吧。”
聞言,何大統領像是到驚嚇一樣,瞪大眼睛像看怪一樣看著陌桑。
這個丫頭是不是在問題,可是當朝正一品郡主,居然跟人家老板討要兩塊粟子糕。
老板爽卻快地答應了,看來已經不是第一回。
陌桑說了聲謝謝,拿出塊幹淨的絹帕包了把兩塊栗子糕,練地收袖裏麵,對何一鳴道:“大統領,我們走吧。”
皇宮大門前,陌桑把綠豆糕拿出來,遞到何一鳴麵前,笑道:“本郡主聽說大統領最喜歡吃綠豆糕,就特意買了兩盒,小什不值錢,大統領可千萬別推辭。”
何一鳴麵上愣了一下,笑瞇瞇接過綠豆糕:“本統領才不會跟郡主客氣,下回記得再送一壇好酒。”
反正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本郡主記住了。”
陌桑的眼睛立即笑兩彎月牙,微微頜首後,帶著手上又拎又捧的彌月走宮門。
何大統領提著兩盒綠豆糕,看著陌桑漸漸走遠的背影,總有一種被算計的鹹覺。
“臣拜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玉安!”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在哀家這裏,就不用多禮。”
太皇太後連忙讓瓊姑姑把陌桑扶起來,讓坐到自己邊,仔細端詳。
隔著一層麵紗,太皇太後著陌桑的臉:“乖孩子,讓哀家瞧瞧,聽說你在重節上了傷,還養了好長的時間,真是心痛死哀家了,他們還都瞞著哀家,不讓哀家知道。”
說著說著,就像孩子一樣哭起來,哭著滿臉都是眼淚,委屈得跟什麽似的。
陌桑忙起,拭掉太皇太後的眼淚,跪在腳邊道:“太皇太後,您別哭了,臣如今不是好好的,陛下一直讓上神醫府的公子照顧著。您瞧瞧,臣的氣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臉也變紅潤。”
陌桑站起來,特意在太後麵前轉了一個圈。
太皇太後扁著跟嗯一聲,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突然就破啼為笑:“是比上次見麵時,氣紅潤了許多……”
剛說到一半時,驚訝地噫了一聲,指著陌桑的裳道:“你今天這服……也襯得起你,這樣年紀的孩子,就應該穿著鮮豔些。”
陌桑向來喜歡穿麻長袍,頭發也是極隨意地梳發辮。
而今天卻難得一見地換上一白底滾緋,肩上和袖口都繡緋祥雲紋的雙繞曲裾,下麵配緋的百折長。
頭上還特意在額前梳了回心小髻,戴郡主掐金鑲玉的花樹,以及有著長長流蘇的步搖,看起來明豔人,雍容華貴。
“瓊兒。”
太皇太後像是想起什麽。
回頭喚一聲瓊姑姑道:“哀家記得有一對佩環,特殊別配桑兒這服,你給哀家找出來,給桑兒帶上。”
瓊姑姑麵上一愣,看一眼陌桑後,就帶著兩名宮走到後殿,很快就捧著一個紅錦盒出來,親自到太皇太後手上。
太皇太後接過錦盒,瞇起眼睛看了又看,珍地著盒蓋道:“不錯,是它,就是它,好多年沒用這東西,收著也是浪費……”
太皇太後這樣說,兩隻長滿皺紋的手卻珍地輕著錦盒,麵上的表有些恍惚,好像在追憶著什麽事。
陌桑看得出,盒子裏的東西於太皇太後而言一定很重要,不由暗暗琢磨怎麽做,既推辭掉又不會讓太皇太後傷心難過。
太皇太後打開盒子,明黃的錦緞上,靜靜躺著一對石的子母玉環,陌桑看到後麵上一驚,忙起推卻道:“太皇太後,臣不能拿走您如此珍貴的東西,這可是……”
話沒說完,就聽到瓊姑姑輕輕咳嗽一聲,到口的話隻能吞回。
陌桑並沒見過此,隻是曾聽祖母提過,太皇太後與太宗皇帝結緣,是因為兩人同時看上一對石打磨的子母玉環。
太皇太後親自把佩環係到腰上,拉著陌桑的手,隔著麵紗著的臉:“這對石子母玉環,是哀家年輕的時候,最喜歡佩戴之,把它係在腰上,走路時會發出清脆的聲音,以後你日日係戴在上,哀家遠遠就知道是你來了,就像陛下當年遠遠就知道是哀家來……”
“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說著說著,不覺淚流兩腮,陌桑想說什麽,最後卻什麽也說不出。
瓊姑姑上前,輕聲道:“太皇太後,您該睡中覺了,奴婢扶您回寢殿休息。”
太皇太後卻一臉卻好奇地問:“哦,對了,桑兒,你今天突然宮請安,是不是有什麽事找哀家呀。”
陌桑思路一時沒接上,回過神知道太皇太後的迷糊病又犯了,故意一臉不樂意道:“太皇太後眼睛真尖,臣的小心思在您這裏半點都藏不住。”
把兩盒包裝的點心拿出來,笑道:“看,您最喜歡的,新鮮出爐的紅棗山藥糕。”
太皇太後麵上一愣,開心地手接過兩盒點心,抱在懷裏,出滿足的笑容道:“瓊兒,好久沒有人給我買紅棗山藥糕,自從陛下走後……”
聞言,陌桑的心猛地一。
此時此才明白,原來太皇太後說的陛下,不是當今陛下,而是已經逝去的丈夫,當今陛下的祖父太宗皇帝。
竟然不小心了,太皇太後最不願意想起的往事。
抬頭看著瓊姑姑,陌桑一個字也說不出。
瓊姑姑卻麵如常道:“太皇太後隻累了,陛下還在等郡主,郡主快些過去吧。”
“是。”
陌桑起對著太皇太後深深一禮:“太皇太後,臣改日再來看您,臣告退。”
陌桑匆匆走出慈寧宮,心有些狼狽,讓彌月把帶進宮的東西給駱公公理後,就跟著小太監前往書房。
駱公公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當年,太皇太後跟太宗陛下初遇之時,穿的是跟郡主一樣的服,作一樣的打扮。”
陌桑的腳步一頓,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一路都在思考著太皇太後與太宗陛下的故事,不由把玉環握在手上。
書房。
陌桑朝龍椅中的男人行禮:“臣參見陛下,陛下金安!”
而龍椅中的帝王卻頭也不抬,淡淡道:“免禮,起來吧!”
元和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道:“聽說,你今天跟長寧公主文比,寫出不好詩好詞?”
陌桑心裏暗說一聲果然,小心翼翼道:“是長寧公主非要跟臣文比,臣才不得不比。”
元和帝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瞇起眼眸看一眼陌桑,似笑非笑地譏諷道:“在裝可憐,你區區一個軒轅清平算什麽,真把你給惹急了,你一腳就能把踹回瑞王府,還是老實待吧。”
“還人。”
陌桑無奈地說出三個字,是還軒轅徹的人。
前天,軒轅徹派人通知若初,陳尚武會到考場攔截蕭遙。
正因為提前收到消息,才能做好安排,利用考場的律法除掉陳尚武。
上麵的男人聽到後沒有再追問文比的事,看著陌桑道:“大蒼國戰船在清瀾江上橫行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你老實告訴孤,我們的戰船在大比上有幾把握,可以狠狠地教訓一下大蒼國。”
“打沉它,怎麽樣?”
冷不丁,陌桑拋出一個元和帝想也沒想過答案。
元和帝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由再問一次:“你說什麽?”
“回陛下,臣說打沉它,怎麽樣。”陌桑把剛才的話再清楚重複一遍,語氣中的肯定不容置疑。
“哦,那就好,那就好。”
確認答案後,元和帝一直懸著心終於複位。
“速度呢?據說北冥國的戰船,在速度上很占優勢,我們的戰船如何?”
剛剛解決一個問題,元帝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陌桑一臉篤定道:“九國大比上,陛下想贏便贏,陛下想輸便輸。”
大鴻皇朝的戰船,經過三哥的研發,和的後期改造,早已經能媲清朝末年的戰艦,絕對可以橫行整個風擎大陸。
陌桑看著差不多,突然跪在地上:“陛下,臣跟長寧公主文比結束後,君殿使拿來一份科舉的試卷,以臣曾經說過,若能參加科舉考試,國首之上必是臣之名為由,希臣試著把考題做出,看是不是真能奪得國首之位……”
“你做了?”不等陌桑說完,向來冷靜的元和帝猛地從龍椅中站起來。
“當然沒有。”
陌桑就像是被他的表現嚇到一樣,連忙否認。
麵上出一,假裝慶幸道:“臣拒絕的君殿使的要求,還跟他撕破臉了。”一臉人我已經得罪,你看著辦的表。
元和帝聽完後長長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龍椅中,懶洋洋道:“隻要你沒有做到考卷,其他事都不重要,如今的中洲聖殿,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聖殿。”
陌桑聽著帝王近似於喃喃自語的話,眼眸中閃過一疑。
想起宮印要開啟的事,本來想請陛下加派人手可謂容易,又覺得突然這樣做,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以靜製,反而不會引人注目,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全落在上麵那個男人眼中。
“桑兒,關於國首的事,你應該了解一些吧。”元和帝慵懶的聲音突然飄落。
“是,臣知道一些。”
“其實孤是待他們……不必爭國首,偶爾上風雲榜即可。”
陌桑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龍椅中的男人,隨即明顯地閃過一抹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當年以大哥和二歌的才學,參加科舉時,績反倒而不如其他的考生優秀。
上金榜卻不狀元,上風雲榜卻不上雲榜中榜,更不上國首,竟然是陛下一直在暗中作的。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語——資源外流。
據支付寶,凡是上了風雲榜中榜的人,都是主或被地離原來國籍進中洲。
陛下這麽做的目的,是不想讓大鴻皇朝的人才資源外流,他要把自己最想要的人才全留在大鴻皇朝。
當然也會有個別進中洲,不過那隻是極數的一部分,至於是自願還是被迫,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看來你已經明白孤的用意。”元和帝讚賞的聲音飄下來,淡淡道:“但你可清楚,孤為何這樣做?”
“因為不合適。”
陌桑口中淡淡飄出五個字。
因為眼下的管理製度,已經不適合風擎大陸的發展。
關於風擎大陸的曆史進度,原本以為已經相當於那個世界的戰國時期,現在看來應該是更早一點的東周末年。
這個時期正是諸候國日益壯大,而東周王權日益沒落的時期,也是封建製度跟奴隸製度的矛盾日益惡化的時期。
九國目前跟中洲聖殿的關係,就像是那個時期各諸候國跟東周王,矛盾正在慢慢激化,隻是中洲聖殿的警覺比東周強。
他們很早就看破這一點,所以它利用自的特權,用一種極其晦的方式,限製了九國的發展。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以利益為,把各國的傑出人才全都網羅到中洲,為他們所用,隻是人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大鴻皇朝卻早早地意識到,他們的後海在悄然改變,大鴻皇朝雖頂著中強國的頭銜,在很多方麵都強於其他八國,甚至是優於中洲聖殿。
中洲聖殿似乎也發現了苗頭,近年來開始針對大鴻。
由於種種原因,大家未能及時做好預防,所以才有了陛下今天的恨。
自己的那一句“因為不合適”,一針見說明了,大鴻皇朝的新製度跟中洲聖殿權力之間的矛盾。
大鴻皇朝今年將麵臨一場可怕的考驗,而這一切早就上麵那個男人,和很多已經犧牲的大鴻先輩的意料之中。
現在中洲聖殿為保住自的權益,利用他們的特權,給大鴻皇朝製造種種障礙,最慣用的伎倆就是挑撥離間。
當初君千乘對自己的警告,就是在暗示,三年前烈火國突然對大鴻皇朝出兵,正是中洲聖殿挑撥離間的結果。
陌桑正出神,毫沒有注意到,當說出那五個字時,元和帝像看怪一樣看著。
元和帝愣了好半晌才喃喃道:“想不到連你都看得懂的事,自詡聰明的人卻依然看不懂,尤其是八國的君主。唉!”
最後,把所有的無奈,化為一聲輕輕的歎息。
“你呀你,如此的聰慧過人,不知是福還禍。”
元和帝看著陌桑,麵上出一無奈:“你可知道……”
“臣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的道理,一直都懂。
陌桑打斷元和帝的話,於中洲聖殿而言,太過聰明卻又不能為他們所用的人,必然摧之,就像父兄他們。
想到此,淡淡道:“陛下請放心,臣不是木,而是竹。”
元和帝麵上一愣:“何解。”
陌桑笑笑道:“前者在過於剛,後者剛兼備,相濟相生,可攻可守。”
聞言,帝王的麵上又是一愣,隨即朗聲大笑起來,似乎滿腔的愁緒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舒解。
大聲道:“好一個剛兼備,好一個相濟相生,可攻可守。如果孤能早一點會到這點,很多悲劇都不會發生。”
說罷,慵懶的眸子中,劃過一抹傷。
陌桑明白這份傷的由來,淡然一笑:“陛下,臣卻以為它來得剛剛好,過早易夭。”
太早冒頭,一旦被發現,就難逃被扼殺的命運。
聞言,帝王龍又是一愣,麵上出久違的平和,淡淡笑道:“桑兒,你的一番話讓孤多年未解開的心結徹底消失。”
元和帝一掃心最深的鬱結,笑著道:“你且先回去,好好準備一下九國大比的事,關於考卷的事,孤自會向三日後到來的使者團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臣告……”
“等等,拿來。”
陌桑告辭的話突然被打斷。
元和帝一言不發,朝出來大手。
看著那隻掌管著天下人生死的大手,陌桑眼眸中一片,不知道上麵的男人想跟自己要什麽東西。
見陌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元和帝剛明朗起來的表頓時下,惻惻道:“給大家都帶了那麽多東西,連大統領都有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應該給孤也帶一份。”
看著帝王突然變天的臉,陌桑麵上愣了一下。
突然想起什麽,馬上笑著道:“帶了,臣當然記得給陛下帶。”
從袖裏拿出特意跟老板討要的,用絹帕包得好好的兩塊粟子糕捧在手上,給到徐公公手上。
趁著元和帝還沒有拆開外麵的絹帕時,趕跪安溜走,剛跑出書的門口,就聽到帝王暴怒的聲音從後砸來。
“臭丫頭,為什麽隻有兩塊?”
陌桑被砸得腳步一滯,馬上假裝沒有聽到。
提起擺能走多快就有多快,看得外麵的宮、太監、侍衛目瞪口呆。
陌桑邊快步疾走,邊不時回頭看看書房的靜,沒有留神前麵會人,突然就撞上一堵牆。
因為沒有防備著,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痛得哎呀出聲,還沒有回過神,就被一雙大手把扶起來,頭頂上飄下來一個溫和不失霸氣的聲音。
“你跑那麽急幹嘛,有沒有摔著。”
關懷與苛責並存的話讓陌桑到一震,馬上就抬起頭。
就看到一張跟書房裏的男人有五分相似,卻更加年輕的麵孔。
他是誰?
除了三皇子外,跟陛下長得如此想象,又如此年輕的……
腦海中靈一閃,驀然想到一個人,他一定是那個人。
陌桑馬上退開幾步,拱起手行禮:“容華見過大皇子,容華衝撞了大皇子,請大皇子治罪。”
麵前渾霸氣的男子,正是不久前剛回宮,跟陌桑在皇宮外麵,不期而遇的大皇子帝楚澤。
看到陌桑的舉後,大皇子下意識地挑一下眉,微微側禮,神漠漠道:“容華郡主免禮,請起。”
大皇子抬手虛扶,從高打量一眼陌桑,淡淡道:“這裏可是陛下的書房,郡主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他的語氣裏麵有三分警告,五分斥責,還有兩分的不明確,陌桑一時間不準麵前這個男人的心思,分不清是敵是友。
低垂著頭,小心翼翼道:“回大皇子,是容華不小心惹陛下生氣了,生怕陛下會把容華回去責罰,走得太急又沒注意看前路,衝撞了大皇子您,請大皇子治罪。”
說完後,頭垂得更低,像是做錯的孩子。
仿佛是拘束不安,低頭認錯的小模樣,引起了大皇子的興致。
隻見他兩手抱在前,饒有興致地道:“怎麽,在容華郡主眼裏,本皇子是個沒有容量的人,撞一下就要治人死罪。”
呃,陌桑心裏一陣愕然,想了想道:“是容華失言,不應該以小子的心腸,來衡量大皇子的廣博懷。”
大皇子聞言輕笑一聲:“你倒是狡猾,居然破天荒地承認自己是小子。郡主忙了一個上午,午膳還沒用吧?還不趕回家填飽肚子,小心又得暈倒。”
陌桑應了一是,小心翼翼退開幾步後,再轉看似從容自若地往外麵走。
當大皇子戲謔狹促的笑聲從背後傳來時,陌桑本來還沉穩自信的腳步竟就不由加快。
大皇子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著,直到陌桑走遠、看不清、消失後才斂起笑容,轉走進書房。
出了書房所在勤政殿,就看到彌月站在外麵,陌桑張的緒才放鬆一點點,心裏不由暗暗納悶。
這位算是第二次見麵的大皇子,莫名給一咱類似於長輩般的力,可他明明還那麽年輕,明明是跟宮憫一樣年紀。
想不通。
陌桑在心裏搖搖頭。
彌月一看到出來,笑著迎上前給披上厚暖的披風,笑道:“這天呀過了正午,就冷了許多,郡主還是要暖和些。”
陌桑沒有拒絕,想到大皇子的話,笑著道:“彌月,咱們別急著回府,找個地方把肚子填飽,本郡主得快要暈倒。”
“是,奴婢都聽郡主的安排。”
主仆二人在太監的引領下出宮,不想出剛上踏出宮門,就看到若初跟彌生並肩站在外麵。
陌桑驚訝地問若初:“你怎麽來了,是有人找風樓的麻煩,還是風樓今天來了什麽大人,需要本郡主親自去應付。”
長年跟茶打道,茶藝道的影響。
他上總飄著淡淡的茶香,總是不自覺地散發著世外高人一樣的優雅高潔。
若初聽到陌桑問他,出一抹淺而真的暖暖的笑容:“你記了,大家之前說好要吃火鍋的,你倒好一句話說走就走,拋下大家不管,我們都著肚子呢。”
見陌桑臉上出一個失憶的表,若初無奈道:“大家都在等你,走吧。”
陌桑、若初加上彌月,再加一條小狗同坐在馬車裏麵,彌生在外麵趕車,四人不急不徐地離開皇宮。
酒足飯飽後,眾人散盡。
太在天邊隻留下一抹黑紅終於消失時。
再次來到藏書閣,取出一顆放明珠放在書桌上,驀然發現書桌上多也一疊東西。
這個東西他記得,陌桑在鴻社聚會時,曾經拿出來給他們看過,是用紙訂冊的書。
好奇地拿起最上麵第一本,深藍的書麵上寫著兩個字——《論語》,往下是《孟子》,再往下就是《莊子》、《孟子》等七八本書。
這些書,全是他從沒有看過的,甚至懷疑世上本沒有這樣的書。
反複看著這些書的封麵,最後把《論語》拿在手上,這本書被放在最上麵,自然有它的道理。
打開封麵後,陌桑獨有的歐字映眼簾,看到第一句容時,魅眾生的麵孔上出一為難。
因為裏麵的每一句話都十分生難懂,看了一小段後就忍不住想放棄,可是想或許這就是陌桑的用意,隻好著頭皮繼續研究。
重複朗讀,反複思考,細讀、細品、細析……
漸漸看出一些門道,這本名為《論語》的書,真的很不凡,簡直是一本天書。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包含著富的人生哲學,讓他對這個悉的世界又有了全新的認識和理解。
而且,漸漸發現,他每讀懂、理解通《論語》裏麵的一句話,就會益無窮,仿佛這書在給他補充能量。
現在他隻覺得渾充滿了力量,就算讀上一整晚時間的書,也完全不覺得勞累,而且眉澗宮印也越來越飽滿,隨時都有可能開啟。
莫大好前,也抑不住自己的興緒。
本想找個人分一下,可是他突然想到論語中,“吾日三省吾”這一句話。
把書本一放,靜坐不,直到緒完全平複後才繼續看書,而且看得比之前更慢更細。
陌桑看著若初傳來的,關於讀書的消息,麵上出滿意的笑容,總算沒白費心機。
以的年齡和資質,眉澗宮印應該早就開啟,可是他卻沒有,既然學識已經不是他的問題,肯定哪方麵的不足,阻礙他眉澗宮印的開啟。
這些疑在今天終於得到解釋。
眉澗宮印之前不是很清晰,可是自從他看了藏書閣書後,那子氣息就越來越明顯。
回府的路上,特意問問若初,最近在看什麽書,知道他一直在研討老子的《道德經》後,頓時明白他欠缺的是什麽。
趕把經過自己修改過的幾本書,著人悄悄地送過去給,沒想到這麽快就看到果,總算沒有白廢話的一番心思。
提到的眉澗宮印,就不由想到軒轅徹的宮印被毀,盡管自己不喜歡他,卻也不願意看到他宮印被毀,如果早知道破戒會影響到宮印。
陌桑肯定自己一定會阻止,看來九國大比結束後,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清理這些,一直藏在大鴻,意圖謀害大鴻人才的地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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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22042/1424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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