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天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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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憫。

提起宮憫,蕭遙馬上興地道:“宮憫,對了,他是桑兒的未來夫君,他可以向三爺求,三爺看在他麵上一定會饒過桑兒。”

抬手,拍一下他的頭道:“他要是方便出麵,哪有我一公什麽事。大過年的,本公子不在家裏吃喝熱鬧,跑到這裏跟若初躲清靜不。”

“宮憫有說是因為什麽事嗎?”蕭遙好奇地問。

“他……沒有說,可能是不知道吧。”

語氣有一猶豫,其實宮憫是說的就不知道,心裏暗忖:“他不知道才怪呢。”

“他不知道。怎麽可能。”

蕭遙一臉驚訝,看著道:“我出門前到過玉閣,曉雪說桑兒跟三爺宮,宮憫也一早宮參加朝會,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心裏當然清楚,宮憫不可能不知道。

宮憫不肯說,自然是有他不能說的道理。

或許是事太過重大,陛下給所有人下了封口令,所以宮憫才不會對他說明其中原由。

想到種種可能,十分冷靜道:“咱們先別管這個,先想想到底還有什麽人能衝陌府,還能震得住三爺。”

蕭遙皺著眉頭,無奈道:“要是爺爺在這裏就好,爺爺不會怕三爺,可惜他老人家還遠在城,不然……我有辦法,能不能找個人假扮我爺爺,把人救出來再說。”

和若初聽到後,不由相視一眼。

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話,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看到二人的神,蕭遙就知道有戲,馬上站起來道:“走,我們去找上尺素,論易容,誰比得上他。”

三人是說走就走。

夜幕降臨,帝都卻並沒有安靜。

炮竹聲一陣陣響起,陌府裏卻冷冷清清,沒有毫過年該有的氣氛。

祠堂,寒風從開的大門,吹刮在陌桑上。

陌桑除了腦子還在轉,全都已經失去知覺,突然耳邊響起一種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

就看到小寶扭著胖得圓滾滾的,撒歡似的跑到腳邊,出舌頭冷得沒有知覺手,熱乎乎的就鑽到陌桑懷裏。

陌桑生怕自己會凍著小寶,想開口讓它離開口,卻一個字也不出。

想推開它手卻不能,渾仿佛已經凝結,背後更像是背著一塊厚沉的冰,又冷又

突然脖子上一暖,另一個碩大的腦袋輕輕抵著,這個高度應該是二寶。

片刻後,大寶的腳步聲響起,不過似乎拖著什麽東西,二寶突然走向大寶。

陌桑正疑時,就覺到上多一層暖暖的東西。

原來大寶、二寶咬著一床貂絨被,練地蓋在上。

陌桑心裏一陣莫名的,眼角上不覺流出一滴眼淚。

陸叔他們一定是想不出什麽辦法,才想到讓大寶、二寶、小寶過來陪著自己。

大寶、二寶替裹好被子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跑過去把門合上,再靜靜趴在陌桑邊,用它們的溫來溫暖陌桑。

悉的鼻鼾聲在耳邊響起時,陌桑莫名的安心

三個大家夥就像是三個大暖爐,寒冷被一點點地驅走。

陌桑的終於恢複知覺,兩隻手也終於能,扯一下上的被子,把小寶也包起來。

小家夥的個頭雖然不小,卻隻有六個月大,比不得父母強壯耐寒。

雖然是一個極小的作,卻牽背後的傷口。

撕裂的痛讓陌桑幾乎窒息,深深吸一口氣,疼痛才稍稍緩和一些,也讓的腦子更加清醒。

看著麵前一塊塊冰冷的靈牌,尤其是看到父母、兄長們的靈牌時,再回想起大殿上的一幕幕畫麵,陌桑有些恍惚。

自己是怎麽了?

為什麽會完全失控,並不是那個陌桑,可是卻完完全全代的人生,

陌桑有一恐慌,越來越失去自己,對原主了解得越多,越想代原主把沒有完的事,最後卻迷失了自己。

原來那個世界的經曆,仿佛隻是的一場夢,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陌桑,隻是在生死關頭,靈魂在夢裏又多活一世。

怎麽有點像莊生夢蝶?

醒來後分清到底是自己在夢中變蝴蝶,還是蝴蝶在夢在變他。

原來的世界,除那些知識外,很多事都在慢慢退,那個世界的親人、朋友、同事、人,正從腦海裏一點點走,留下的全是原主的記憶。

天天浸在這些記憶裏,讓漸漸失去了自己。

“你真的失去自己嗎?”

從心底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陌桑腦子裏不由一陣恍惚,腦子裏忽然出現三年前。

三年前發生了什麽?三年前難得休一回長假,選擇當背包客,獨自出門旅遊,不是旅遊的季節,景區的旅客寥寥無幾。

費了不時間,終於登上一絕頂,站在護欄前,張開雙臂迎接山風,並會著一覽眾山小的覺,突然一雙手從後背用力地一推,跌下山崖的一瞬間,看到清楚那個人模樣。

隻是……

隻是這一切都不重要。

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第一個人就是拾月。

拾月,想到這個名字,陌桑心裏就像是紮了一針,每呼吸一下就會痛得要窒息。

從原主的記憶裏,找到了原兇,可是人就是一種奇怪的也是一種可怕的,不可琢磨的東西,它左右了的思想。

三年時間裏,查明一切原委,卻也如原主一樣,不知不覺地迷著拾月。

拾月,不,是拜水,烈火國的拜水殿下是何等聰明,即便被在陌府,依然有辦法跟外界互通消息。

登高文會上的暗殺,軒轅清平的襲,還有九國大比前,那一次幾乎要了命的暗殺,是何等的明。

隻是,他明明每次都可以殺死,可是每一次他都給留了一條生路。

直到最近,用自己人代替他的眼線。

依然會定時給他傳遞信息,獨獨瞞了烈火國帝駕崩的消息。

所以……

陌桑不願意再往下想,默默念起了心經,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反複念頌,炮竹聲漸漸遠離,仿佛置在另一個平靜的世界裏。

宮裏的年宴熱鬧非凡,各府裏小姐紛紛在宴會上獻藝。

帝王的賞賜一拔一拔地發下,人們卻總覺得似乎了什麽東西,讓年宴不是那麽的圓滿。

元和帝依然是一派慵懶地高高在上,一雙眼眸也總是半夢半醒,仿佛在看著下麵的人,又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大家心裏卻很清楚,下麵所有的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皇帝。”

太皇太後的聲音突然響起。

元和帝馬上坐直,笑道:“皇祖母,喚孫子有何事?”

太皇太後一雙渾濁的眼睛,瞅一眼下麵的眷席,一臉不高興道:“怎麽不見桑兒?宴會前,有個孩子說,桑兒的舞跳得極好,皇祖母想著要讓獻舞,可是怎麽也找不到是不是故意躲起來。”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

殿的氣氛微微一凝。

元和帝暗暗給皇後一個眼

皇後娘娘起來來到太皇太後邊,笑道:“皇祖母,臣妾也一直在找容華郡主,原以為是怕我們跟要東西故意躲起來,差人一問丞相大人才知道,原來是容華郡主貪玩,跟丫頭玩了幾回雪人,染了風寒正臥床休息,不過卻孝敬皇祖母一樣好東西。”

侍立在旁邊的宮馬上拿出一個長方小盒。

皇後娘娘拿出盒子裏麵的東西,走到太皇太後麵前,把手裏的東西輕輕戴在太皇太後臉上。

皇後娘娘退開幾步,眾人就看到太皇太後臉上多了兩個銀白的圈圈,正疑時,就聽到太皇太後不滿道:“皇後,你臉上的胭脂太淡,再豔點會更加好看。”

“皇祖母,您能看清東西了?”元和帝驚訝地問。

“皇帝,你胖了。”

聞言,元和帝一怔,在場眾人更是一驚。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後年紀大了,眼神一向不是很好。

現在卻能看清楚皇後臉上的胭脂是濃是淡,還看出陛下最近又胖了一點點,奇跡呀!

元和帝尷尬地咳嗽兩聲,看著太皇太後臉上的東西,好奇地問:“皇後,容華有說這是什麽東西嗎?怎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皇後娘娘回道:“回陛下,臣妾也不知,隻是上麵寫著字條,是給皇祖母的,還寫著最好是年宴開始後,再給皇祖母帶上。”

“皇祖母,您戴著覺得怎麽樣。”元和帝好奇地問。

太皇太後看著下麵眾人,笑瞇瞇道:“剛才看什麽都是一坨坨的,現在能分清楚誰是誰。”

指著下麵的人道:“那是蔚兒,那是澤兒和澗兒,還有那是憫小子,怎麽不見小子,他們兩個向來是出對的。”

底下眾人聽著太皇太後的話,不由暗暗稱奇。

太皇太後臉上兩個圈圈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戴上後,就能看清楚遠的東西。

太皇太後對這份禮十分滿意,得意洋洋道:“哀家不急,到元宵節時一問桑兒,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殿上的氣氛又微微一凝,大臣們不敢看上麵帝王的表

容華郡主今日犯下的錯,足以抵消父輩們立下的功勳,陛下沒有直接把天牢,是天大的仁慈,存了陌府的麵。

元和帝淡淡道:“皇祖母喜歡就好!”

這句話的態度有些模糊,讓人猜不到陛下到底是要饒恕郡主,還是過完年後就再另行置。

悄悄落在宴席最前麵的兩人上,宮憫、陌三爺,兩人筆直坐在席間。

兩人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個表——麵無表,兩人還一直是零流。

朝會上的事,他們可沒有忘記。

經曆了早上的事後,宮憫還願意娶陌桑嗎?

這個問題有人歡喜,有人愁。

宴會結束比較早,宮憫就匆匆走出皇宮,坐上馬車。

贏戈小聲道:“主子,蕭公子帶來消息,丞相大人打了郡主,而且是往死裏打。”

陌三爺會打陌桑,意料中的事

宮憫淡淡道:“況是怎麽樣的?”

“蕭公子也不清楚,他是從門房那裏得到的消息,陌府門房的連門都不讓進,就讓他想辦法救人,公子還讓語桐帶話,讓主子想想有沒有能救郡主,或者是能攔下三爺的人。”

贏戈把語桐帶來的話,隻字不地重述一遍。

宮憫一陣沉默:“他們現在還在風樓?”

“他們去了上府,聽說是蕭公子想到辦法救郡主。”

聞言,宮憫眉心上出現一個川字,稍稍思索,馬上道:“贏戈,調轉車頭,我們去上府。”

他讓找若初等消息,不是讓他想辦法救人。

這一救是要出大事的。

隻是馬車到轉角,就被一人攔住,贏戈不得不停下馬車。

宮憫眼眸輕抬,閃過一道寒,就聽到一道不不慢的聲音:“宮大人,我家主子說,上府那邊不用擔憂。”

“然後呢?”宮憫冷冷問。

“主子請宮大人一聚。”來人語氣中有幾分囂張。

“帶路。”

——

府藥園。

尺素知道陌桑的事後麵一黑。

陌桑的況,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頓打,再在風裏跪著,說也得沒掉半條命。

他雖然很著急卻也不糊塗,聽完蕭遙的計劃後,搖搖頭道:“在沒有弄清楚原因前,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

“再等,桑兒會死的。”蕭遙大聲道。

“上,你能分析一下況。”若初也覺得上尺素說得有理。

“說得是,宮憫隻是讓我打探消息,並沒有提救人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馬上同意若初的提議。

“你們……”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再急也不遲。”

尺素不不慢道:“你也說了,桑兒是跟三爺宮,回來後被打的,三爺打得如此狠,肯定是桑兒犯了什麽大錯。”

聽到後馬上道:“你意思時,如果郡主犯的是國法,自有國法置,三爺不會要馬上桑兒的命;如果打一頓,跪一跪能解決的事,郡主頂多是吃些苦頭,不會有命之憂。”

“是這個意思。”

尺素馬上道:“桑兒在宮裏犯事,萬一這是陛下的意思,我們冒然救人,反倒是害了桑兒,害了陌府。”

蕭遙聽到完三人的分的也覺得有理,可還是忍不停下擔心:“桑兒挨了打,要是再被罰跪祠堂什麽的,冰天雪地的,桑兒隻怕會……”

麵前三人一陣沉默。

宮裏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一無所知。

該想到都想到了,隻希陌桑能住。

尺素默默收拾好藥箱,把陌桑要用到的藥全都準備好,繼續守在藥爐前,專心致誌煉製丹藥。

夜越深,雪越大。

這一晚,注定無法安然眠。

天亮了。

雪停了。

漫天飛雪淹沒舊年的痕跡。

城中又是一陣陣炮竹聲,人們用傳統的方式,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陌府的人誰也沒有睡好,每個人都記掛著跪在祠堂裏的人,天剛剛放明就紛紛走出房間。

雪停了。

府裏一片白茫茫。

鏟雪、掃地的聲音響起。

陸總管帶著幾名下人來祠堂院門外麵,一臉淡定地對守門的人道:“三爺的話,打掃祠堂,準備拜祭祖先。”

說完也不等守門的人同意,就猛地推開門帶人走

驀然看到跪在雪地裏的陌桑,所有人臉上的表一僵。

陸總管連忙走上前,急急道:“郡主,你你怎麽跪在雪地……”不等他說完,一床被子就從裏麵扔出來,啪一下落在地上。

陌三爺沉著臉,從祠堂裏麵走出來,看著陸總管道:“你們把本相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本想說過不許給添被,你們倒是很聰明,居然利用幾隻畜生把東西弄進來。”

陸總管撲一下跪在地上:“三爺,郡主都這樣了,您真想要的命不。”

陌三爺雙手負在上,看著天空道:“本相說過了,要是死了,本相就一繩子勒死自己,去向大哥、大嫂請罪。”

掃過在場的人,冷冷道:“本相再說一次,誰再敢暗中給送東西,下次就不是跪在雪地裏,本相直接把送到天牢,反正沒幾日也要住到裏麵去。”

“三爺……”

陸總管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一臉冷峻的男人,三爺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怎能如此絕,把郡主送到天牢裏麵,以郡主的,在裏麵活不過幾天,這不是送郡主去死嗎?

哼!陌三爺冷哼一聲:“你瞪我幹什麽,如果不是你們一味的縱容,怎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我倒希現在死,一幹二淨。”

這麽狠絕的話,從陌三爺口中說出,陸總管驚呆了。

“三爺,就算郡主是罪不可恕,也應當由陛下、由大鴻律法下旨置,怎能是您親自置郡主,您讓郡主……如何自。”

“陛下沒有下旨置,是念在大哥的功勳上,若是下旨,陌府幾百年的聲譽便毀於一旦,要是懂事就知道該怎麽做。”

陌三爺冷冷駁回陸總管的話。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陌桑都聽得清清楚楚,心裏依然一片平靜無瀾。

經過一夜的思索,很多事已經想清楚,是一時的任,毀了陌府幾百的聲譽。

三叔打是應該的,把送到天牢是國法,毫無怨言。

陌桑顧不得痛,強行開口道:“三叔,您別死,桑兒咎由自取,不怨您。”

剛說完話,鮮腥鹹的味道衝刺口腔。

陌桑全然不管,短短幾個字,幾站費盡的力氣,每說一個字都帶著腥味兒。

陌三爺聽完後,沒有說一句話,轉祠堂裏麵,從祠堂裏麵飄來短短幾個字:“桑兒,錯了就是錯了,三叔會陪著你一起罰。”

“我不怕了。”

陌桑努力再出四個字,有一個人陪著自己。

此時此刻,陌桑覺得,是不是原來的陌桑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三叔好好活著,不要因為而輕生。

陸總管無奈看著叔侄二人,兩人的子都是如此固執,就算三爺沒有攔著他們,三爺若是不肯定原諒,郡主也一定會堅持跪在這裏。

這如何是好?

陸總管帶著人,頭痛地離開祠堂。

府,蕭遙猛地站起來道:“我宮求見陛下,問清楚陛下的意思。”

連忙拉住他道:“蕭公子,我知道你跟郡主兄妹深,可是衝行事隻會害了郡主,大鴻皇朝目前很多事還離不開郡主,陛下不會輕易要郡主的命,最多是罰一罰,我們再等等,就算求也不應該是我們去求。”

“是誰?我馬上去找他。”蕭遙迫不及待道。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把蕭遙按在椅子上麵,或許陛下也一直在等那個人出現。

宮府。

宮憫站在窗前。

直到宮銳、宮錯進來拜歲,討要歲錢,才從沉思中回守神。

宮白不用主子開口,馬上給兩個小家夥一人一個大大的紅包,哄他們離開書房。

“主子,你該去老夫人拜歲!”

宮白小聲提醒,主子昨夜回來得很晚。

回來後就一直站在窗前,看了一整夜的雪,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

良久後,宮憫才淡淡道:“準備熱水,我梳洗過後,再過去給祖母拜歲。”順便找個借口出門,他不想留在府裏迎來送往。

皇宮。

書房外麵。

大皇子帝楚澤一大早就跪在外麵,過沒多久三皇子也跪在外麵。

宮裏麵的事,很快就傳到宮外麵,兩殿下此番舉是什麽原因,朝臣們心照不宣,很快六部尚書也紛紛宮,無聲地跪在書房外麵。

隨後,護國公、楊將軍、石將軍,應國公……

凡是昨天參加朝的人,陸陸續續宮,跪在書房外麵,默默無聲地為陌桑求

他們很快就收到風,四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尺素馬上吩咐道:“百草,備馬車,我們先到陌府附近等著,隻要陛下旨意一到,我們……”

他話沒說完,蕭遙就一溜煙地衝出外麵。

書房裏麵,元和帝兩手攏在袖裏麵,靠在龍椅裏麵,閉著眼睛養神。

徐公公奉一杯熱茶道:“陛下,喝口熱參茶提提神,您為著郡主的事,已經一宿沒睡。”

“外麵都是什麽人?”元和帝接過參茶,猛地喝了一口。

“除了中書令、丞相大人、容華郡主,昨兒參加朝會的人都在外麵。”徐公公把外麵的況,點滴不地匯報給帝王。

元和帝看一眼徐公公道:“長安,你是覺得孤應不應該饒恕容華。”

徐公公愣一下,垂下頭笑道:“奴才不知,隻是兩位殿下冰天雪地地跪著,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倘若知道,又該抱怨陛下的不是。”

“混帳。”

元和帝罵了一句:“孤問的是這些話嗎?淨胡扯,你是越活越糊塗。”

唉!元和帝長歎一聲,想了想道:“容華這個丫頭,就是不能讓孤省心。罷了,傳孤口喻,就說容華前恃寵而驕,言語衝撞……衝撞了大皇子,顧念失孤,無雙親教導,罰閉門思過三個月,好好學習禮法。”

噫,徐公愣了一下道:“奴才遵旨!”馬上就往外麵走。

剛走出兩步,就聽到元和帝道:“你再多帶幾個人,到風樓,把巾幗國社的藏書,統統搬到孤的書房,讓你恃寵而驕,搬空你的寶貝。”

最後兩句話讓徐公公哭笑不得,應了一聲是匆匆走出書房。

書房外麵,看到門終於開了,大臣們馬上抬起頭。

徐公公看著眾人道:“大皇子、三皇子、諸位大人,請回吧。”

“徐公公……”

帝楚澤正想問結果。

徐公公就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確認帝王的意思後,帝楚澤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從地上站起來,回道:“謝諸位大人,陛下已經有了定奪,大家請回吧。”

他的表、他的話就是結果。

經過一夜的思考後,陛下還是原諒了容華郡主。

陌桑對大鴻皇朝的價值,遠勝於他們當中許多人,他們宮求,不過是做了陛下想他們的事

徐公公帶著人匆匆來陌府。

門房的看到後,直接就領著徐公公來到祠堂。

徐公公一看到跪在雪地裏,渾是雪的陌桑,整個人唬了一大跳。

宣讀了帝王的口喻,就對陌府的人道為:“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把郡主扶回房裏,請上公子過診治。”

陌府眾人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四個丫頭馬上走過去,去掉陌桑上的積雪,很快就出後背上、手臂上凝結一塊的鮮紅。

徐公公看到後,嘶一聲吸了一口冷氣,丞相大人還真下得了手,把貴的容華郡主打這樣,一邊催促人把陌桑帶走,一邊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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