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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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看著有些急躁的傾雲,悠然一笑:“傾雲姑娘不用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回頭對倪裳道:“你去看看小寶醒沒,醒了到廚房拿一碗羊給它,看著它喝完了再帶到這裏,還有……別它的熊仔。”

“是,郡主。”

倪裳躬退出外麵。

待倪裳退下後,陌桑看一眼還在沉思的傾雲。

無奈地一笑:“彌生,我突然想吃涼,還有你上次給我帶的漬梅子,味道不錯,你出去給我買一些回來。”

“是,郡主。”

彌生順從地走開。

客廳裏現在隻有陌桑和傾雲,兩人在單獨在客廳裏麵下棋。

傾雲一直盯著棋盤冥思苦想,似乎沒有注意倪裳和彌生離開,在麵前隻有一個看起來不可堪一擊的容華郡主。

陌桑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是跟敵國的探子單獨在一起,悠然喝著水,吃著小點心,連棋盤都懶得多看一眼。

若不是為了不讓傾雲難堪,陌桑覺得自己會拿出一本書上,一邊看一邊跟人家下棋,一邊吃著致的小點心,一邊欣賞眼前的,傾雲的姿不錯,還是長得十分賞心悅目

陌桑跟宮憫、、拜水這樣的人下棋,到目前暫時還沒有敗績。

傾雲的棋藝,跟彌月他們一個級別,閑著無聊時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突然……

傾雲像是失手了,棋子不疾不徐地朝陌桑飛過去。

陌桑像是沒有注意到,完全不閃避,正挑揀碟子裏麵的點心。

就在這一瞬間,棋子從耳邊過,啪一聲落在陌桑的後。

過了好一會兒,陌桑才回過頭,看一眼地上的棋子,手撿起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下棋原是消遣娛樂的事,傾雲姑娘何必如此在意輸贏。”

看著棋盤上的變化,傾雲麵上震驚不已。

這步棋下得實在是太高明,瞬間扭轉白子的劣勢,隻是……

就在這個時候,陌桑把一枚黑子放到棋盤上,優劣勢再次發生轉換,傾雲的麵驟然一黑。

陌桑看著傾雲的表:“與人對弈,最忌諱的就是心浮躁。”

傾雲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郡主不是傾雲,豈會知道像我這樣的人不能輸。”輸了就意味著死亡

陌桑經曆過前世的職場拚殺,今生靈魂還住著另一個陌桑,當然清楚輸贏意味什麽,非生即亡。

星眸半垂道:“你現在隻是陪我打發時間,輸贏並不重要,偶爾應該放鬆一下自己,又有何不可。”

“一時的放縱,是會死無葬之地。”

傾雲毫不猶豫地回答,眼一無奈:“傾雲聽說過郡主的事跡,郡主上過戰場殺過敵,當知道一時的失誤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而這番話卻著實狠狠了一下陌桑的心。

腦海裏回想近幾個月的事,陌桑不由為自己的放縱到震驚。

自從報完父母的仇確實一直在放縱自己,無論是什麽事都是理不理,可是藏在暗的敵人們卻從來沒有消停過,他們無時無刻都在伺機報複。

傾雲的話給敲了一記警鍾,陌桑麵上仍然淡然道:“最,你現在還有這個必要嗎?”

“習慣了。”傾雲給出三個字。

這些年一直過得小心謹慎,改不掉的。

“這不是你的棋路。”

陌桑突然冒出一句話,目充滿自信。

傾雲麵上閃過一驚訝,猶豫一下道:“郡主是如何看出來的。”

陌桑不假思索道:“很明顯,你走得這麽費勁,不是不知道怎麽下,而是你記不起來下一步是什麽,有好幾次你在落子前都本不看我的棋路,連違規也沒注意到。”

玉指往棋盤上指了指,傾雲一看。

果然棋盤上,有幾步是完全不合規則,麵上頓時一陣漲紅。

“算了,不下了。”

陌桑扔下手中的棋子,站起來走到門前,一團極大的黑球馬上滾進懷裏,在懷裏撒似的蹭了蹭。

傾雲不由好奇地看一眼陌桑懷裏的球,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隻是一隻黑狗時,那份好奇心就馬上收起。

帶著小寶回到棋盤前,陌桑著小寶的皮,淺淺笑道:“這是上池公子的棋路,再沒有人像他那般狂傲、自大、自。”

傾雲一雙眸剎那間瞪大:“你們……”

陌桑給倒不茶水,給自己的杯子倒上白開水:“上池公子在紅袖出事的前一晚,潛進本郡主的畫舫,被本郡主親自拿下,他為了活命和自由,就把你們賣給我,用來換自己的自由。”

“你們竟然放了他?”傾雲震驚地看著陌桑,眼眸中閃過一抹疑

“我們不得不放,他後的人在聖殿,大鴻目前招惹不起,但是……今年九國大比,我們大鴻不會放過南蜀國。”

陌桑似笑非笑地看著傾雲:“聽說,你還有一個妹妹。”

傾雲麵一白,口急劇起伏,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的子:“這也是他說的。”

看到這形,陌桑微微垂下眼眸:“不然呢……你以為我如何得知,你這樣份的人,居然還有一個天真又單純的妹妹。”其實是其他人招供,再加上一點點調查。

“混蛋,大混蛋。”

“師傅他老人家沒有說錯,聖殿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傾雲在確定信息,忍不住一頓臭罵,不經意間就泄了上池的真實份,人在憤怒時候,往往容易口不擇言。

陌桑麵上不,輕聲笑道:“你大概還不了解陌府,別說你們這些探子,就是三大強國、聖殿的探子、暗衛出也不能活著走出陌府,上池背後的人是想拿你們當墊腳石,用你們的來為他們鋪路。”

汪!小寶配合地一聲,出牙齒。

傾雲看著一陣骨悚然,聽過關於陌府的傳聞。

陌府就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無論多人進去都橫著出來,或者是永遠消失,還有的人全都會被吸食幹,死相十分可怕。

陌桑看著傾雲的神,看來傾雲也不是他們說的,對上池的份一無所知。

知道他是聖殿的人,他們也沒有猜錯,聖殿果然是跟南蜀國達某種協議,正在謀對付大鴻皇朝,目標是陌府。

傾雲還有一個師傅。

這個師傅對聖殿的人不冒,隻是現在他是人在南蜀國,還是在大鴻呢?

陌桑把這些暗暗記在心裏:“傾雲姑娘,既知道我的事,自然也知道落雁難一戰的真相,上池背後的人,是想讓曆史在大鴻和南蜀再重演一遍。”

傾雲沉默了,思考良久後才道:“傾雲自知不可活,隻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妹妹暖雪,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孩,什麽都沒有幹過。”

“傾雲姑娘求錯人。”

“呃!”

傾雲茫然看著陌桑。

陌桑無奈道:“令妹遠在南蜀國,本郡主的手不了那麽長,你應該求的是你們自己人吧。”

傾雲的麵一白,頓時明白陌桑所指。

這是組織為了預防他們背叛的一慣手段,一旦他們落敵人手裏,就會把他們的親人控製在手裏,用親人的生命來預防他們向敵人泄

紅袖坊出事的消息,估計已經傳回南蜀,暖雪豈不是……

“傾雲姑娘,如若本郡主能把令妹送到你邊,你可願意跟本郡主合作。”

陌桑挑一個最適合的時機問。

傾雲算是一個極聰明的子,應該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境。

就算他們不殺,南蜀國那邊也不會放過,回去也隻有死路,若是還有一線生機就會不同。

傾雲麵猶豫,跟麵前的子合作,就等於徹底判離南蜀國。

以後暖雪隻能一個人過四飄泊,顛沛流離的生活,可是不這麽做,暖雪一定會沒命的。

暖雪……

看得出傾雲在猶豫,陌桑沒有催促,語氣幽幽道:“失去親人痛苦,本郡主比誰都清楚。”

傾雲整個人一僵,兩手著自己的大隻有暖雪一個親人,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

陌桑不不慢道:“怕死不是什麽不得人的事,螻蟻尚且生,更何且是人,隻要你跟我們合作,你可以選擇繼續留在紅袖坊,也可帶著你的妹妹遠走高飛,我們不會阻攔你。”

“郡主說什麽?”傾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打算不殺嗎?

“我們有說過要殺你?”陌桑奇怪地反問,“殺戮,是最無奈的選擇,而本郡主目前還有很多選擇。”

“傾雲不明白郡主的意思。”

“本郡主的意思,你可以繼續為我們所用,也可以帶著令妹,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安度餘生。”陌桑十分肯定回答。

“為什麽不殺了我。”

“我需要你所知道的。”

“我……”

傾雲剛想開口,陌桑就出聲打斷:“你不用急著馬上答複,我近日會到邊城走走,你不妨也跟著我們一起到邊城,看看南蜀國的百姓,在我們大鴻皇朝過的是什麽生活,比較一下他們以前的生活,再考慮是否跟我們合作不遲。”

徹底征服一個人,就必須征服的心。

想征服他們的心,就必須給他們一直以來,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傾雲目前最想要的——就是妹妹安然,以及是一份安穩的生活。

“贏戈,送傾雲姑娘回去吧。”

陌桑出聲喚藏在暗的贏戈,宮憫最擔憂的是的安危。

“這裏一直有其人在?”傾雲一臉震驚,可以想象,如果對麵前的子出手的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當然。”

陌桑看著的表,覺得有些可笑:“傾雲姑娘應該慶幸,你方才沒有出手對付本郡主,不然令妹就真的會保不住。”

就算沒有贏戈在,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隻是……陌桑有些不解地問:“傾雲姑娘,你應該知道本郡主也會武功嗎?”

傾雲凝眉想了想:“傾雲從師傅那裏聽聞,郡主有極重的傷,不能隨意力。”麵前的子看起來,本不像是有重傷在的人,莫非是師傅的消息有誤

陌桑心裏一震。

關於不能隨意力,是極其蔽的事

能知道的都是最的人,傾雲的師傅如何知道重傷不能隨意用力。

雖然疑,陌桑依然逗著小寶:“估計這一兩日就會出發,傾雲姑娘還是早些做好準備吧。”

話音落下時,贏戈從外麵走進來。

贏戈對陌桑見禮後,對傾雲道:“傾雲姑娘,請!”

“告辭!”

傾雲向陌桑辭別,跟著贏戈走下畫舫。

送走傾雲,陌桑帶著小寶來到書房,開始上午未完的事

而此時,在大鴻皇朝本西北麵的烈火皇宮,月青湖在耐冬的帶領下穿行在花園裏。

他們先是經過一片竹林,轉過假山,走過一座不知年月的石拱橋,遠遠地就聽到潺潺流水聲,在安靜得午後顯得格外幽靜。

耐冬又帶著月青湖穿過一片石林,不一會兒就看到一道銀白的瀑布從山石間瀉出,流水飛花,炎熱的天氣變得格外涼爽。

瀑布下麵水潭邊的一塊大青石上,拜水隻著一襲白繡龍紋的常服,腰意也沒有係玉帶,領半敞開,一派慵懶、愜意地仰麵躺在那裏,墨長發如潑墨畫似的,隨意撒落在青石板上。

月青湖看到此形,整個人不由呆住,完全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他在心中就像夜間的明月,高高在上,孤寂尊貴,是不可的完無瑕,此生能陪伴在他邊已經足夠。

耐冬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太子殿下,青湖姑娘到了。”

拜水閉著眼睛,十分冷漠道:“青湖,你有什麽事,非要在這個時候見本殿。”

察覺到拜水的不悅,月青湖兩手張地在一起,從大鴻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見到他。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不冷不熱,即便是今天有重要的要告訴他,他也依然是一個態度,也就是說他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自己。

“回太子殿下,青湖在回來的路上,突然想起祖父在生前,還有些很重要的東西藏在中洲的家裏,或許對太子殿下的大業會有幫助,青湖願意為太子殿下找到室所在。”

月青湖說完後,滿臉期待地看著麵前的男子,為了得到留在他邊的機會,可是不惜一切代價。

拜水緩緩睜了眼,偏過頭看向耐冬:“退下。”

耐冬應一聲是便離開後,目轉落在月青湖上,眉頭不由皺起。

月青湖的心繃,就聽到麵前男子道:“這麽大的太,怎麽不打傘?”語氣依然冰冷,卻多了一好消息給不易察覺的關懷在裏麵。

月青湖怔了幾秒,麵上出一抹喜,垂下頭一臉難耐道:“謝太子殿下關懷,青湖也是偶爾想起時,祖父曾經提及過此事,希說出來能為太子殿下盡綿薄之力,急著見到太子殿下,所以……”

“過來。”

不等說完,拜水就朝出一隻手。

月青湖看著他,在太底下也沒有失去芒的眼眸,裏麵有著如烈酒般醇香醉人的笑意,繃的心弦終於放鬆,口卻是小鹿撞。

見月湖看著自己出神,拜水好看的眉一挑,像是在笑也像是在譏諷,拍拍邊的青石:“還愣著幹什麽,莫非你喜歡這樣的距離跟本殿說話。”

語氣十分冷,眸子裏再亮,也像是經過冰雪折的。

月青湖卻還是一臉驚喜,連忙走過去,在指定的地方坐下:“太子殿下……”

噓……

拜水出食指,按著著月青湖的:“這樣的午後適合休息,你就在這裏靜靜躺著,別說話,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月青湖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紅,小聲道:“是,太子殿下。”

順從地輕輕在他邊躺下,太好了,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留在宮中過夜,他終於願意給一個份,不再人恥笑。

拜水重新閉上眼睛,就在閉眼睛的一剎那間,眸海深閃過一極度厭惡的眼神,高貴的不著痕跡地移到一邊,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畫麵,一名子頭枕在男子的上,安然地閉著眼睛,男子的手輕輕脖子,那種覺是——

想到此,拜水睜開眼睛,看一眼自己的手,那種覺是——是幸福、是安寧、是祥和,是隻有兩個人的世外桃源。

現在一切都毀掉,沒有幸福,沒有安寧,沒有祥和。

而沒有的世界,怎麽能算是世外桃源,就算有世外桃源,也沒有花也不開放。

五年,他陪了整整五年的時間,看著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孩,變手段驚天,容絕世的,他不甘把拱手於人,可現實就是這麽的殘酷。

他的抉擇,注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隻是在他心裏,世間子千千萬萬,依然是他的,是烈火國未來皇後的不二人選。

至於其他人,隻是他借助他人力量的棋子,月青湖是、君湘瑤是,甚至下落不明的君無瑕,以及新定的人選君無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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