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詩臺上,萬眾矚目。
丘老作為今天的出題倌,本應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因為隻有他才知道下一關考的是什麽題目,此時卻跟眾人一樣張。
樓上,突然有事離開,雅間裏麵隻有陌桑和宮憫。
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看著眾人因為未知,而表現出來的各種張。
陌桑靠在宮憫懷裏,角邊噙著一抹笑容:“也不知道要親自揭曉的,將會是一道什麽樣的題目,會不會很難?”
“或許。”
宮憫抱陌桑,目沒有離開過的小臉,一顰一笑都盡收眼底。
桑兒不把自己的容當回事,所以從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都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
剛才這樣靜靜站立的姿態,就像是一尊神。
高貴麗,散發著耀眼的芒,卻又神莫測。
這種神讓他無法抗拒的,就像一本記錄著無數的書,讓他無法抗拒地想翻閱。
突然樓下一陣歡呼。
果然出現在賽詩臺上,紅如烈焰,張開雙臂一震,底下剎時安靜。
宮憫的聲音幽幽響起:“長得太過好看,一出世便被府中別有用心的人說是妖孽轉世,甚至還說他是狐貍投胎,老爺好幾次想要溺死他,是夫人和老太君死命護著,再加上他又聰明過人,老爺才不再追究。”
宮憫突然輕歎一聲:“隻是,五歲那年終於還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陌桑最怕聽到轉折詞了,就聽到宮憫陳述的聲音淡淡傳來:“那一年,府裏突然無緣無故的接連死了七個相貌不錯的奴婢,死相十分詭異,七個奴婢死後的容格外豔麗,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容。”
“剛出事,老爺就報了,府的人也查不出死因,還一直在死人;幾天也不知道怎麽的,府中就有人說,最近夜裏常看到有紅狐貍出沒。”
宮憫看著陌桑,淡淡道:“七個奴婢的死相詭異,不幾日府中就有人傳言傳出,說是在夜裏現了狐貍真,吸取人的氣去修煉,不然一個幾歲大小孩子的哪能這麽聰明。”
“饒是如此,老爺還是會維護,直到老爺最寵的妾室也以同樣的方式,死在自己房裏。”
陌桑微微張大,似乎聽出了一弦外之音,老爺有寵妾滅妻之意。
宮憫不不慢地說道:“小妾死時已經有五個月孕,而且手裏抓著一撮紅,更證實紅狐貍吸殺人的傳言。”
“老爺因為心的小妾和未出世的孩子死了,大變,竟信了傳言,把強摁到水裏,想要溺死他。”
“後來呢?”
陌桑回過頭。一臉張地問:“是誰救了 。”
宮憫看著的眼睛,幽幽道:“是的母親在出事時,預料到此事是衝著兒子來的,就讓人通知了我爹和娘親,爹和娘親接到消息,匆匆從外麵趕回來,從老爺手中搶回一條命。”
“當時已經奄奄一息,是爹請來上老神醫才保住一條命,而上老神醫見多識廣,一下子就查明了原因。”
“是什麽原因?”
陌桑急急問,宮憫朝招招手,陌桑急著知道原因,沒有多想便走到他麵前。
宮憫地一手把拖懷裏,著耳邊道:“原來他們都中了一種致幻的藥,醉死在自己的春夢裏。”說著溫潤的雙留連在陌桑耳上。
“後來呢?”陌桑問,怕微微往旁邊躲了躲。
“老爺因為心的人死了,還有對兒子的愧疚,使他一直無法麵對,在一次外出做生意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陌桑把前前後後的事連係起來,還是有一個疑問:“你一直沒有提到兇手是誰,是不是最後也沒有查出是誰下藥,或者是下藥的人……”心中有兩個名字,卻沒有說出口。
宮憫張口咬一下陌桑的耳,不顧陌桑的掙紮。
過好一會兒才鬆開淡淡道:“是那個小妾自己,而是死去七個漂亮奴婢,都是老太君準備給老爺通房的丫頭人選,至於為什麽嫁禍,除掉這個最聰明嫡長子,其他公子的資質平庸,以後便不足為懼。”
“那小妾呢?小妾又是怎麽死,總不會是自己不小心吧?”陌桑好奇地問,這裏麵一定還有一個人兇手。
“夫人出手了。”
宮憫十分平靜說出答案。
陌桑不由呼了一口氣,子心切,換是也同樣會出手清除掉兒子的障礙。
宮憫輕聲道:“我說過自小便很聰明,他查到害死七個奴婢的兇手,悄悄告訴夫人;夫人盛怒下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所以……算是造化弄人吧。”
陌桑微微沉思一下:“夫人大概是老爺奉命娶的,小妾才是老爺的心上人吧。”
“確實。”
宮憫的回答很簡潔。
“如果是這樣,我倒覺得老爺是因為被一個偽善的人騙了,麵子上過不去,才故意躲起來的。”
“胡說八道。”
宮憫敲一下陌桑的額頭,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唏噓聲,喝倒聲。
陌桑馬上從宮憫懷裏跳起來,跑到窗前,就聽到有一男子大聲道:“公子,這條件也太難了,怕是容華郡主也不能吧。”
聞言,陌桑不由回頭,幽怨地看著宮憫。
都怪這個男人,害沒有注意聽到題目,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題目,居然連不相幹的人都開口抱不平。
“你過來,我和告訴你題目。”宮憫朝陌桑勾勾手指。
“你想得。 ”
陌桑翻一下白眼,信他才怪。
蕭偌突然大聲道:“什麽嘛?顛來倒去都能念的詩,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墨雪行也沉住氣,再次出聲抱怨:“就是,本沒有這樣的詩,你讓我們怎麽作得出來
陌桑頓時明白是什麽題目,原來是要他們寫回文詩。
回文詩,在原來的世界也作詩,回環詩,是漢語特有的一種,使用詞序的回環往複的修辭方法。
若不是不想惹人注目,也想出聲為姑娘們抱不平。
拿這樣的題目來考姑娘們,也實在是太過了,而且時間也不允許呀。
就在此時,陌桑聽梵昭大聲道:“我倒是聽社主提起過這樣的詩,這種詩回文詩。這麽短的時間,除了我們社主,怕是沒有人能作。”
此言一出,底下頓時一陣沸騰。
陌桑突然想拍飛這丫頭,就知道這丫頭直,也不用這麽直,存心給找麻煩。
果然,墨雪行聽到後馬上大聲道:“什麽回文詩,我聽都沒聽說過,別什麽都是容華郡主說的,有本事讓下來寫一首呀。”
蕭偌也朝樓上大聲道:“表姐,你給我出來,都是你害的。”
能不能別這麽優秀,有這樣出的表姐著,一輩子都別想出頭。
底下眾人,有人是好奇,有人是不甘心,有人是想看陌桑出醜,有人是想聽到陌桑的新詩作,紛紛出言請求。
“容華郡主,你先做一首,讓我們看看吧。”
“說得是,容華郡主你先來一首,讓我等知道什麽是回文詩嘛。”
“……”
陌桑突然很想哭:“>O<”
此時也一臉震驚地看著陌桑。
這個題目是大皇子出的,原以為隻是覺得新鮮好玩。
想不到真的顛來倒去都能念的書,而且還有一個正經的稱謂——回文詩。
長見識了!
再一次為陌桑而歎。
墨雪行見陌桑一直沒出聲,忍不住道:“容華郡主一直不出聲,該不是當時胡編出來,哄騙巾幗社的姑娘們吧。”
宮憫眉頭一皺,從椅子中站起來走到陌桑邊。
本以為會生氣,卻看到邊一抹譏諷,就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
果然,樓下馬上響起為陌桑出頭聲討的聲音。
“墨雪行,你好好的一個孩子,怎會如此暗的思想?”
“就是,容華郡主的才華,天下人有目共睹,陌家人說一不二,從來沒人敢懷疑。”
“思想這麽暗,肯定是滿肚子壞水。”
“容華郡主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寫了那麽多傳世、傳天下的詩詞,誰懷疑肯定是心理有問題。”
“說得好。”
“……”
麵對眾人的聲討,墨雪行急了:“陌桑,你出來說句話,別躲在樓上不出聲,讓不知的人為你出頭;陌桑,你有本事說了,就應該站出來給大家一個待,你一直不出聲是什麽意思……”
看著被眾人聲討得狗急跳牆的墨雪行,陌桑覺得是雪姨附了,語速再快一點就更像;
若不是看大皇子的麵上,陌桑就會像當年對待林聽音一樣,狠狠地收拾一頓;
太賤了,真是可惜這麽麻利的口齒。
回頭,瞇著眼睛道:“容華郡主,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能保持沉默,本公子真是佩服你。本公子也很好奇這回文詩,現在代表在場諸位,邀請郡主作一首回文詩,供我等學習,可否?”
陌桑知道,這是想給一個臺階,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墨雪行那德行是不屑理會,所以無論墨雪行在下麵怎麽鬧,也可以完全不聞不問。
大皇子就在下麵,墨雪行一直這樣鬧下去,不僅有損墨家的麵,大皇子麵上也不好看,隻能暗暗準備一道回文詩。
好好地教訓一下墨雪行,讓知道什麽天外天,人外有人,做人別太過自不量力。
陌桑看一眼宮憫。
宮憫一手攬著纖腰,從七層高的樓上飄然而下,輕輕落在賽詩臺上。
陌桑的目不不慢地掃一眼墨雪行,墨雪行像是到驚嚇一下樣,迅速垂下頭,不敢跟也正視。
看到墨雪行的小作,陌桑冷笑一聲。
看著眾人道:“本郡主去年就說過,七七子賽詩會是未婚年輕子們的盛會,本郡主也一直堅守這原則,不想在賽詩會過多麵。”
這番話讓底下眾人猛地點頭。
去年的賽詩會上,容華郡主確實這樣說,而且今年也是言行一致。
陌桑看著墨雪行,淡淡道:“對於熙和郡主的質疑,本郡主隻想說一句——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不可能的。”
說著走到梵昭麵前,提起筆寫下一首回文詩。
梵昭仍然是像以前一樣,陌桑寫一句念一句:“樓邊水榭亭邊竹,疊影留綠柳堤。浮靄暮歸隔樹,駐香花蝶過前溪。悠悠日映雲林,寂寂環石壑低。流瀑泛風微漾,晚涼秋興寄詩題。”
陌桑寫完,梵昭念完。
宮憫不等眾人回過神,馬上把詩文倒著念出來:“題詩寄興秋涼晚,漾微風泛瀑流。低壑石環寂寂,林雲映日悠悠。溪前過蝶花香駐,樹隔歸暮靄浮。堤柳綠留影疊,竹邊亭榭水邊樓。”
眾人聽完宮憫念的詩後,不由張大了,真的有顛倒過來也能通的詩。
“其實不僅如,是吧?桑兒。”宮憫驚豔的目落在陌桑上。
“確實是不止如此。”
陌桑麵上笑著回答,心裏卻暗暗驚訝。
這首回詩若不是在網上看到過,本不知道還有另一種變化。
看著宮憫的眸子裏,彩熠熠,輕聲念道:“樓邊水榭亭邊竹,疊影留綠。柳堤浮靄暮歸,隔樹駐香花蝶過前溪。悠悠日映雲林,寂寂環石。壑低流瀑風微泛,漾晚涼秋興寄詩題。”
待陌桑念完後,眾人張大得放塞一個蛋。
宮憫悠悠地補充道:“這首詞其實還可以倒著念。”
他的話音一落,就把詞倒念著念了一遍:“題詩寄興秋涼晚,漾微風泛。瀑流低壑石環,寂寂林雲映日悠悠。
溪前過蝶花香駐,樹隔歸暮。靄浮堤柳綠留,影疊竹邊亭榭水邊樓。”
在場眾人已經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原來天下不僅有回文詩,還有回文詞。
陌桑看一眼人群中失魂落魄的墨雪行,對眾人微微頜首:“容華獻醜了,賽詩臺還給參加比拚的姑娘們,告辭。”
兩人正要離開時,突然一把蒼老的聲音大聲道:“容華郡主,請留步。容華郡主,請留步。老夫有重的事相求。”
順著聲音,陌桑看到一個形骨枯瘦的老人朝賽詩臺飛撲過來。
看到他枯瘦得隨時散架的模樣,陌桑的心不由一揪,而眾人不由自主地紛紛為他讓路。
陌桑也給宮憫一個眼。
宮憫馬上主把帶到老人麵前。
老人也馬上剎住腳步,大口大口地氣。
已經為他搬來一把椅子,老人安然坐下,道了一聲謝謝。
陌桑也不催促,看到他休息得差不多了,微微福道:“前輩喚住容華,不知所謂何事?”
老人慢慢調整好呼吸後,站起拱手對著陌桑深深一禮,唬得陌桑連忙起來側過,不敢正麵他的禮。
“前輩,你的禮太重了,容華承不起,快快請起。”
陌桑手想扶起老人家,宮憫卻快一步出手,扶著老人家重新落座。
老人家道了一聲謝謝,對陌桑道:“老夫本已經幾十年不過問世事,近日訪見老友方偶聞郡主之名;老夫已經連日拜讀郡主所有的詩詞、語錄、對聯、兵法等,無論是哪一方麵,郡主皆是造詣非凡,老夫也郡主的才華欽佩不已。”
聞言,宮憫眸中微微一閃,悄悄地多打量老人一眼。
“前輩的誇獎。”
陌桑猜不老人家突然求見的原因,客套地回一句話。
老人家也不生氣,沉片刻,淡淡道:“老夫今天特意過來,是有個不之請,想煩請郡主為老夫的亡妻寫一首詞,早在一百年前老夫就該隨去了,可是……”
“前輩,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地方說話。”宮憫打斷老人家的話,暗暗給一個眼神。
“夫君,你帶前輩到樓上雅間。”
宮憫點點頭,手把老人家一攬,直接飛回樓上,陌桑也隨其後回到雅間。
看著參賽詩會的子們道:“姑娘們,容華郡主已經給你們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本公子也在此祝你們好運。”一個轉後回到雅間,好奇地打量著老人家。
陌桑親自給老人家倒了一杯茶,退坐回到宮憫邊坐下,重新打量老人家一番。
老人家卻看著宮憫道:“年輕人,一開始你是不喜歡老夫接近小姑娘的,後來為何又特意把老夫請到此地深談?”
聞言,陌桑驚訝看了宮憫一眼。
回起一下方才的的形,宮憫搶在之前扶起老人家,原來因為這個原因。
宮憫微微垂眸,剛開不知道老人家的來曆,他是擔心對方別有用心,淡淡道:“大鴻皇朝,很多人有桑兒的詩詞文,可是連兵法的都有的,而你又能進的卻隻有一個地方,而能進那個地方的人都有特殊的份。”
陌桑驚訝看看老人,再看看宮憫,大鴻皇朝有這樣的地方嗎?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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