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老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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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鴻社。”

宮憫在陌桑耳邊小聲道。

驀然再次聽到鴻社,陌桑才想起一件事

自從陛下把巾幗社藏書庫的書全部搬走後,也隻把一些無關要的書籍放在藏書庫。

畢竟一直有人在覬覦那些兵法什麽的,把書都收起來也是為大鴻皇朝的安危著想,隻是沒有想到,陛下會把書藏在鴻社部。

能在自由出鴻社的人,想必其份也一定不凡。

老人家坐下來,喝一口熱茶,上下打量一番陌桑,再看看宮憫,點點頭,幽幽開口。

“老夫今年已經一百二十有餘,而我的夫人去世已百載,百年前我就該隨去,可是……夫人臨去前,給了我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

陌桑沉默,老人家看一眼宮憫和,追憶似的道:“老夫如你們這般年輕的時候,也曾年輕狂過,為追求所學上的高境界,忽略我的夫人;還總想追求世間最完的,做了一些對不起的事,直到突然病了,很多事不能為我打理,我開始有了一些悔意。”

老人家說到這裏時,自嘲的一笑。

陌桑不發表任何意見,麵上也沒有任何表

這樣的男人見多了,所謂的悔意不過是因為生活的不便而已,能真正悔改的都是奇葩。

老人家見陌桑沒有緒波,看盡滄桑眼睛裏有些意外,仿佛看陌桑的心思,坦然一笑道:“確實也隻是有一些些,不過也很快消失,不過那時的我正春風得意,再加四眉澗宮印,我以為自己還會很長長的時間,以後可以慢慢補償,可惜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語氣中充滿了悔恨,眼眶有一意,老人悔恨加道:“就在……我的人生最得意的時候卻突然去了,去得那麽突然,我連一點點準備都沒有,人就沒了,沒了……”臉上是滿滿苦楚。

老人家苦笑一下,看著陌桑道:“最可笑的是那時我娶了城裏最漂亮、最有才華的子做平妻,的存在彌補了一切。夫人的離開我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不,是本沒有放在心上,直到……”

老人家滿臉的自嘲,看一眼宮憫和

過一會兒才淡淡道:“人總是要經曆過大起大落,才能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麵目。夫人去世後不久後,我也遇上人生中最大的困境。”

啊……

老人一聲長籲,追憶似的道:“時間太久了,老夫都有些記不清楚。”

“就是在夫人去世兩年後的某一次文會上,我把很久以前寫好的詞拿來參加文比,結果卻被人指是抄襲,那人還拿出了證據,而我當時卻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這是我寫的詞。”

老人家提起此事依然苦:“因此一事,老夫積攢多年的聲名毀於一旦,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鋪天蓋地的漫罵、辱罵,文名也因此損傷。”

“你的新夫人呢?不站出為幫你說話嗎?”

陌桑突然問一句,不解地看著老人家,既然是早就寫好的詞,為妻子自然知

注意力都在老人家上,陌桑完全沒有注意宮憫,宮憫臉上滿意的表一閃而過。

嗬嗬……

老人家這一笑很自嘲,也很讓人心酸。

陌桑已經猜到大概的結果,老人家卻十分平靜道:“是呀,我的新夫人呢?在這個我最需要親人支持的時候,我最心人不僅沒有安我,還如外人一樣懷疑我,最可怕的是,造這一切惡果的幕後人正是,是把我詞稿外傳。”

或許是時間太久了,老人家的語氣中已經沒有怨恨。

宮憫、都是十分敏銳的人,一聽到老人家的話時,就大概猜到結果。

老人看著三人,忽然淡淡道:“你們可有嚐試過,被自己最的人利用和背叛的滋味?”

陌桑的微微一震,不過快就恢複正常,拾月的樣子從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宮憫突然好奇地問:“前輩,後來呢?後來您是怎麽解決這件事?”

他知道並不關心老人家被新夫人互算計利用的事,而比較好奇事最後的結果,不,是確實的推測結果。

老人家見宮憫好奇,到有些意外,繼續道:“自此我便日日借酒消愁,渾渾噩噩,不思進取,虛耗,最終於聲名狼藉。文名損後,宮印也隨之灰暗無,而那盜用我詞文的人文名卻越來越盛,那個我曾經深人也離開我,投他的懷抱。”

“失去一切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想到我去世的夫人,在一次醉酒後,我不知怎的走進了的房間。”

老人家眼中閃過喜悅:“恍惚中,我看到夫人就坐在窗下的梳妝臺前,拿著梳子梳著烏黑發亮的長發,不時回頭對我笑。想起來夫人還在世時,我已經有一年沒有進過的房間,再一次進的房間竟是十年。”

“十年啊!”

老人家歎一句,淚水模糊了滄桑的眼眸,幽幽道:“我坐在夫人的梳臺前,腦海裏出現我倆剛親的時,我坐在旁邊呆呆看著梳頭的樣子,那時候在我眼裏,是天下間最完子,無人能及,忍不住想要給畫眉。”

“我本能地打開滿是灰塵的匣子,想拿出夫人畫眉的青黛,卻在裏麵發現一方帶字的帕。”

老人家說到這裏有些激,端起茶杯,抿一口茶緩解自己的緒,繼續道:“打開一看才知道是夫人給我的書,上麵就提到那首詞,而那首詞是我為最心人寫,而夫人臨終的願,是希我能為寫一首更好的詞,能傳世、傳天下的詞。”

說到這裏是,老人家一陣久久的沉默。

陌桑知道老人家需要時間平複心,大家都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後,老人家才平複下來,淡淡道 :“夫人這封書完全可以替我洗汙名,可是我沒有用,最後是靠自己的實力打敗了那人,盡管過程會很艱難,我還是做到了,很多事也在那一瞬間堪破,也就在一瞬間我暗淡的宮印重現彩,夫人也當告九泉。”

故事也算有了一個完結局,不過……

老人家長歎一聲:“老夫一生寫詞無數,卻窮極一生無法為夫人再寫一首讓自己,也讓滿意的詞。”

說著深深地看著陌桑,幽幽道:“百年努力,百年孤獨,如今老夫也沒有多時間,累了也沒有力氣完的要求,所以我想想請求郡主的幫忙,寫一首詞傳世、傳天下的詞給夫人,完老夫此生最大的願。”

故事聽到這裏,雖然老人家很多事沒有細說,不過也能推測到大概的過程。

總結一下也男人喜新厭舊,不顧妻子的,娶另一個人為平妻,導致妻子鬱鬱而終,而那首詞他特意為新歡寫詞,就是導致妻子亡故的起源。

夫人為什麽會知道這首詞,裏麵藏有玄機;

這首詞一直沒有外傳的詞,為什麽會到一個外人手上,裏麵也藏有玄機。

說白點,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陌桑看著老先生,想著他在妻子死去十年後才發現書,就知道他是何其良薄自我,心裏對他充滿了鄙視,可還是要幫忙解決。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自思,自難亡。千裏孤墳,無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明月夜,短鬆岡。”

陌桑幽幽念完《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看著老人家淡淡道:“前輩,您夫人要寫的詞,您其實早已經寫好。您一直活到今天就是為夫人寫的,能傳世、傳天下的詞。”

他已經把自己活一首詞。

老先生愣了一下,突然一笑,也淚流滿目:“夫人啊,為夫當真是愚蠢,直到今天方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對著陌桑深深地一拱:“老夫謝容華郡主,你解開老夫多年的心結,待老夫理好要的事後有一份薄禮奉上,請容華郡不要拒絕。”不等陌桑等人出聲,就匆匆離開雅間。

老人家匆匆離開後,忍不住念一遍那首詞,驚訝地看著陌桑:“你可真行,不過聽了前輩的一番論述,就能寫出如此真意切的詞。”

他在聽的詞完後,莫名一種辛酸

詞中的畫麵,仿佛就在他的眼前,隻不過畫中人卻是他的母親。

他看到母親被父親冷落時,坐在鏡子前滿麵愁緒畫麵,忍不住道:“此生此世,隻會娶一個子,絕不讓對鏡自憐。”

陌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他父母的事,便明白了為何會立下此誓言。

在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尋常,可也有如父母,如公婆一樣,一世一代一雙人的存在。

宮憫看一眼,淡淡:“夫人,放心,你不會給你對鏡自憐的機會。就算有,那個人也應該是為夫,誰讓你整天說,要讓鬆果、鬆仁睡床上。”

噗……

忍不住笑了。

陌桑也忍不住白他一眼,幽幽道:“人總是要在失去後,才知道失去的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

那個世界有一句很形象的話“不要為了遠方的玫瑰,而踐踏了邊的薔薇”,就提醒世人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不要去追求遙不可及的夢幻。

宮憫生怕兩人多結愁緒,起道:“走,我們走去看看,看看有沒有姑娘能寫出回文詩。”

陌桑笑道:“回文詩可沒有那麽好寫,我那首也在心中醞釀了好些日子,反複修改才詩。”

卻也沒有拒絕宮憫的提議,三人再次來到賽詩臺上。

此時仍然有姑娘在忙碌,也有人早早放下筆,或許是已經完,也有可能是放棄。

看到三人現賽詩臺,有些子麵出甘。

搶先出聲道:“就在方才,容華郡主又作了一首新詞,大家不妨聽一聽。”

陌桑沒有阻止,是想用這首詩,提醒那些隻聞新人哭不聞舊人笑的男子;

念完後,在場有人竟忍不住抹眼淚。

“夫人,為夫愧對你呀。”一名中年男人突然大一聲,轉就往回走。

隨著中年男人的離開,又不人悄然離開,而且離開大部分都是男

陌桑突然聽到悉的聲音:“這次沒有白走一趟,不僅聽到容華郡主的驚世之作,還知道了回文詞。”

“在下也是不枉此行,不僅聽到容華郡主的新詩,還見識了回文詩的魅力。”詩君也在人群中大聲道。

陌桑倒一口氣,沒想到兩人也在場,聖殿的人還真是無不在。

隨即就聽到有人大聲道:“容華郡主,賽詩會第一天,您曾經說過待賽詩會結束,你會寫一首詩的?”

“難道我前麵寫的都不算嗎?”陌桑驚訝地看著反問。

“不算。”

“不算,《無題》詩隻是題目要求。”

“《江城子》是為方才的前輩所寫。”

“回文詩隻是舉例。”

“……”

陌桑這樣一問,下麵的人馬上跟對著幹,前麵所寫的詩都不作數。

麵對著一邊倒的形,陌桑突然很想哭,委屈地看看宮憫:“夫君,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宮憫看著道:“是因為夫人的詩詞是太過出,他們都不想錯過任何,能聽到夫人新作的機會,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底下眾人馬上大聲稱是。

說著看向下麵眾人,大聲道:“諸位對夫人的欣賞,本激不盡,隻是夫人今天已經作了一詩一詞,著實虛費不心神,不若留待中秋文會,或是重登高文會時,再行欣賞夫人的新作。”

“說得是,我表姐累了,大家先讓我表姐休息休息吧。”

蕭偌突然出聲,看著眾人鼓起勇氣道:“我的回文詩寫好了,雖然不如表姐的能變換回文詞,卻也終究寫出來。”

聽到蕭偌的話後,適時地接話:“蕭小姐提醒了在下,說好待我再回到賽詩臺,就是比拚結束的時候。讓本公子看看有幾人寫出了回文詩。”

“還有我,我也寫出來了。”梵昭揚揚了手中的紙。

“還有我。”

“……”

蕭偌和梵昭出聲後,還是幾名子舉起寫著詩文紙。

陌桑數了一下,居然有十三名子寫出回文詩,還真是不容小覷。

看到這樣的績,忍不住笑道:“本郡主那首回詩可費了好些日子才完,你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寫出回文詩,假以時日定能超越本郡主,本郡主看好你們喲。”

聞言,寫出回文詩的子們,臉上不由暗暗自喜。

看著他們表,陌桑想了想,突然走到蕭偌的桌子前,提筆迅速寫下一首詩。

“這首詩,是本郡主送給參加賽詩會的諸位姑娘們的禮,希你們不要輕易放棄,繼續參加中秋節、重節的文比。”

“夫君,我們走看吧。”

宮憫長臂一,攬著的腰回到江樓上,從前麵坐著馬車連開。

蕭偌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後,拿起桌麵上的詩大聲念頌:“金縷——勸君莫惜金縷,勸君惜取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是一首勸學詩。”

詩君馬上說出自己的意見。

眾人都知道詩君在風擎大陸上的地位,他做的評語從來無認懷疑。

容華郡主已經有了一首蒙學詩,如今又有一首勸學詩,在風擎大陸上的地位能與眉澗宮印者平起平坐,若再得一首有教化之功的詩,就能與聖殿的殿使們平起平坐,前途不可估量。

陌桑卻並不知道這些,回到陌府覺得累了,就在書房的榻上和躺著。

宮憫坐在旁看了一會兒公文,突然拿起筆把陌桑今天的詩詞,寫部都寫在紙上,收放在一個的金楠木匣

走過去在榻邊輕輕坐下,抬手著陌桑的眉心。

這裏麵也有一個宮印,隻是被深深地藏起來,可是……隨著才華的一點點展現,宮印最後會不會不住。

宮憫不得不擔心這個問題,一旦被世人發現的宮印,陛下他們是否依然傾盡全力來保護,但是他為拚上所有,絕不讓到傷害。

“主子,郡主今天說了一些話,屬下覺得您有必要知道。”

贏戈的聲音突然在他耳中響起,宮憫替陌桑蓋上被子,毫不猶豫地走出書房外麵。

陌桑半睡半醒,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就看到宮憫匆匆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多想,繼續閉著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宮憫倚著靠枕,坐躺在邊看書。

察覺到醒來,放下書端起杯子道:“醒了,先喝點水。”手把陌桑抱起來,喂了一口水,對外麵道:“郡主醒了,把飯菜熱一熱。”

陌桑愣了一下才發現書房點著燈,窗外一接近圓滿明月。

宮憫看著道:“你這一覺睡得真沉,怕是晚上要走困,不如晚些時候,讓白芷給你一碗安神湯,夜裏睡得安穩些。”

“嗯。”

陌桑懶洋洋地應一聲:“明天是不是要回宮府?”

他們南巡回來後,一直住在陌府,於禮不合,而且也不方便宮憫理事,也是時候該回宮府。

宮憫知道陌桑的顧慮:“你若不想回去也沒什麽,在這有什麽事要跟三爺商量也方便,隻是孩子們特別想念你,我們先回去住一段時間,等過些日子再回來陪三爺。”

陌桑著懶腰嗯了一聲。

海棠進來侍候梳洗,一會兒飯菜就送過來,兩人就坐在書記用晚膳。

兩人的飯菜都是樣式雖多量卻很,晚膳不宜吃得太飽,兩人都是在七分飽時便放鬆碗筷,休息一會兒便坐在一起看書。

就在此時,彌生突然走進來:“郡主,陸總管讓人來傳話,說上池公子突然私自走出屋,如今被吸樹所困,他們不敢冒然靠近,三爺如今也不在府上,隻好驚郡主,請郡主過去理。”

“知道了,走吧。”

陌桑想都沒想就跟著彌生往外麵走,宮憫也隨其後。

三人來到關著上池的吸樹林外麵,就看到陸總管帶著暗衛守在外麵。

他們隻是遠遠看著,卻不敢冒然靠近,見過陌桑走過來馬上恭敬見禮。

陌桑看一眼林子裏在況道:“你們都在這裏等著,我一個人進去就行,有什麽況馬上通知我。”

“我跟你進去。”

宮憫拉著手,不放心一個人進。

萬一這是上池的計,桑兒很危險。

陌桑搖搖頭:“你放心,在吸樹林裏,沒有人會有機會算計我。眼下的況,你也不適合進林。”

宮憫不想讓犯險,奈何他進去隻會拖陌桑的後,隻好放一個人進去,他則帶人在外麵守著,什麽靜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有事馬上發信號。”

“好,我知道了。”

陌桑從宮憫掌中出手,以最快的速度走樹林。

離房子不遠的地方,上池的手臂被吸樹的樹葉吸住,從手臂的來看,手臂隻能棄掉。

陌桑來不及多想,一按隨心鐲上的機關,一截鋒刃出現手上,遠遠地朝上池的臂一揮,一聲慘在在樹林深響起。

上池手臂斷了,也擺了吸樹,不過其它吸樹聞到鮮的味道,就像人一樣興起來,樹枝主朝上池攻過去。

看到這一幕後,陌桑馬上飛過去廣袖飛舞,把樹枝揮到一邊,迅速把上池扔尚沒有閉上門的小屋

上池傷得不輕,麵如金,不過人沒有昏過去,正死死盯著,大概是心有餘悸,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陌桑,這就是你不派人看守我的原因,這些樹木……”不等他說完,陌桑就淩空封住他的位。

陌桑看著他冷笑一聲:“本郡主早就提本醒過你,樹林不僅沒有人還沒有鳥,甚至連隻蟲子都沒有,是你太過自以為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你放心,本郡主不會讓你死,一會兒有來給你醫治,隻是你的手臂已最好有心理準備。”

上池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道:“這些樹林……”

“不想死的話,管住自己的。”陌桑冷冷地警告他。

上池看著陌桑警告的神,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大聲的囂道:“原來本沒有人所謂有吸,全都是這些樹木在做怪。”

他隻要把傳出去,陌府就不足為懼。

想到此忍不住得意地大笑,卻聽到陌桑冷冷道:“上池公子不必擔心,沒有人能把帶出陌府,你也不能。”說著走出小屋。

------題外話------

突然來了,忍不住一直寫下去,明天的容已經有一半。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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