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站住腳,借著月看清了攔在面前的人是苗氏。
“找我有事?”
苗氏臉上堆著笑,“東家還沒吃飯呢?
不如去我家吃些,我下廚做兩個菜。”
蘇悅拒絕了,煜哥兒還在馮氏那里呢。
馮氏剛診出有孕,給了兩日假讓在家休息。
“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是不是家里有什麼困難?”
對苗氏印象不錯,話不多,干活也利索,聽說丈夫死得早,一個人拉扯兩個兒子長大,家里日子過得并不容易。
苗氏似乎有些遲疑,攥了攥手才開口道:“東家,長貴家的有孕了,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長貴兩口子親多年,就盼著有個孩子,這回總算如愿了。”
蘇悅點頭,“嗯。”
苗氏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接著說:“長貴家的如今懷著孩子,這以后干活恐怕沒辦法像之前那麼辛苦了。
東家,你看這管事的人是不是該換一換?”
蘇悅挑眉,有些訝異,“你想做管事?”
苗氏干笑,“我...
我這也是為東家和長貴家的著想,畢竟長貴家的懷著孩子,若是累著了,對孩子不好。
可若不用心做活,又耽誤了東家的生意,東家,你看這.....”
蘇悅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下,沒有直接拒絕,“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回去好好想想。”
苗氏眼底閃過一抹失,隨即又滿臉堆笑,“東家,我真心為你著想才說這話,東家回去一定好好想想。”
蘇悅擺擺手,離開了。
苗氏著的背影,跺了跺腳,失的轉離開了。
蘇悅先去蕭長貴家接了煜哥兒。
天已晚,小家伙已經被馮氏喂飽了。
回家之前,蘇悅想了想,問馮氏,“你懷孕了,還要去作坊做活嗎?”
馮氏愣了下,突然張的一下坐起來,“弟妹,你不會是想辭退我吧?
“一個月能掙一兩銀子呢,如今要當娘了,還想多掙點錢給孩子存著呢。
蘇悅搖頭,“沒有,就是問問你還愿不愿意干。”
馮氏松了口氣,不是辭退就好。
“我好著呢,明日就能去上工了。”
“好。”
蘇悅沒再說什麼,帶著煜哥兒離開了。
既然馮氏仍然愿意去作坊干活,蘇悅便沒有考慮苗氏的提議。
翌日去作坊的時候,苗氏幾次三番的在眼前晃,言又止。
后來看馮氏來上工了,苗氏才神頹然的離開了。
中午何鴻來了,帶來了更多的消息。
“以前軍中資的備選之權都是我姑丈威武侯拍板,韓家主要負責馬政,去年開始,韓家封了安平侯,家主領了西大營的兵馬,也開始手軍中資的選擇。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就是威武侯府和安平侯府在角力,只不過安平侯府得到消息快,韓升恰好在晉州府,就先一步趕了過來。”
蘇悅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件事最終決定權在誰手里還不一定,你姑丈派來的人最快什麼時候到?”
何鴻點頭,“最快也要七八日了,我和我爹說了這件事,你放心,我們家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
蘇悅了眉心,莫名有些煩躁。
;總覺得韓升提前出現在這里的目的并不單純。
晚上,將這些事告訴了蕭三郎。
“我拒絕了韓家合作的提議,這件事只怕很難了。”
頗為憾的挲著下慨。
蕭三郎眸微沉,“六的利潤,他們還真是敢開口。”
蘇悅嘖了一聲,“沒想到堂堂的京城世家,竟然還能看上我這小生意,而且目前看起來還了麻煩事。”
蕭三郎輕笑。
“這可不是小本生意,你知道全云昭國有多個衛所嗎?
每個衛所又有多駐軍?”
蘇悅一臉懵。
“三十六衛所,大的衛所兩三萬兵馬,小的至也有一萬人,加起來將士一百多萬。
如果每個將士都至一個月配一瓶魚罐頭,半斤魚粒,你算算里面的利潤該有多?”
蘇悅默默在心里算了筆賬,忍不住雙眼都亮了,“巨財啊。”
“怪不得韓家會心,這麼多錢,他們又不用任何投資,等于白撿的銀子。
唉,若不是韓家太過貪心,給我留點利潤,我還真有點心想答應了。”
蕭三郎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真的會答應?”
蘇悅了鼻子,眸微轉,“當然...
不會,我又不傻,才不去當別人爭權奪利的棋子。”
一旦上了韓家的船,就注定會被韓家控制,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蕭三郎眸湛湛,邊溢出低低的笑聲,“悅悅真聰明。”
“沒賺到大錢,夸我也沒用。”
蘇悅神蔫蔫。
蕭三郎看半躺在床上,一副被割的樣子,忍不住手了的頭發。
的頭發烏黑濃,發質松,令他有些不釋手。
“真這麼難?
想做這單生意?”
蕭三郎的聲音醇厚如酒,低沉,蘇悅忍不住朝他靠了靠,像只了委屈的貓兒,紅微嘟,“嗯,難。”
蕭三郎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不由目微深。
“真要想做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低頭對著蘇悅耳語一番,“你這樣.....”
蘇悅越聽雙眼越亮,片刻后,完全一掃剛才的頹廢,整個人神抖擻起來。
“三郎,我發現論詐,還得是你。”
蕭三郎一愣,“你確定這是一句夸獎?”
蘇悅搖頭輕笑,手摟住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不,這才是夸獎。”
蕭三郎目灼灼,手扣住蘇悅的后腦勺,喃喃:“我覺得...
這個夸獎有點太過敷衍。”
話音一落,他就扣住蘇悅的腰,整個人了上來。
兩相接的一瞬間,他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喟嘆。
“爹爹,你和娘親在做什麼啊?
“一趟睡得正香的煜哥兒突然坐起來,著眼一臉懵懂,小臉一片迷糊,顯然還不清醒。
準備一親芳澤被抓個現行的蕭三郎整個人一僵,噌一下坐起來,板筆直。
蘇悅忍不住把臉悶在了被子里,發出沉悶的低笑聲。
蕭三郎忍不住了一把的手心,有些懊惱的看向煜哥兒。
“你怎麼起來了?”
煜哥兒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哦,我想要噓噓,爹爹,你抱我去。”
蕭三郎:......
生平第一次覺得兒子有點多余,怎麼辦?......
蘇悅雖然和蕭三郎商討出了解決方向,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翌日一早,蘇悅家的大門就被拍的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