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佑娓娓道來:「玲瓏姑娘自道京城賣藝后,京中豪門貴族也好,書香門第也好,風流才子也吧,都無一例外被拒絕。所以今年已經二十又二,尋常人家的子早已嫁人生子,可仍然在外漂泊,實在是令人惋惜。」
瞧厲天佑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憐惜。
顧蘭若不冷笑,男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他們總認為子結婚生子才是最終的歸宿,可是同樣是人,男人可以建功立業,人就必須老老實實的完自己的使命嗎?就像集市上做生意擺攤位的婦人們,在看來比那些世家小姐強太多。
厲玉珩在一旁看著顧蘭若的神,不淺笑。他看得出來,厲天佑對顧蘭若興趣,只是,是出自男之間的愫?還是想利用顧蘭若背後的勢力?就不得而知。
不管是哪一種,厲天佑都求而不得,不僅僅因為他有婚約在,還有,顧蘭若很討厭他,單憑這一點,厲天佑想拉近兩人的距離,難。
玲瓏姑娘推門進來,青挽飛天髻,髻上簪著長長的流蘇,行走間叮噹作響,面孔白皙,,角微仰帶著淡淡笑意。
整個人清冷疏離,不帶一的煙火氣,站在那比宮裏的娘娘還要高貴典雅。
真真是個人。
厲玉珩笑道:「玲瓏姑娘,勞煩你為我們彈奏一曲。」
玲瓏姑娘淺笑,緩緩坐在,低頭唱起來,聲音悠揚清脆,每一句都像涓涓細流婉轉的流你的心裏,又如玉珠落盤,輕輕敲打在你的心田,或似水,或寒風陣陣,皆在手指間縈繞,讓你渾每一個孔都被熨燙的舒服。
顧蘭若心道,這樣的親近,卻是世間見,若是靜明庵的顧蘭昕知道京中出了一位這樣麗又多的子,估計會氣暈過去。
厲玉珩看著顧蘭若低聲問道:「縣主,你在想什麼?」
顧蘭若凝眸著玲瓏,不由道:「我是在想,這樣的人這樣的曲兒,殿下還真會。」
厲玉珩失笑。
顧蘭若的目無意間落在沒有出聲的顧叢軒上,見他盯著玲瓏看,眼中似乎有的不悅。不由的奇怪,難道他們認識?
不,顧叢軒雖然每天外出,可大多都是去學院,平日裏很認識這樣出的子。可看他的神,又不像完全不認識。
子向厲玉珩歪了歪,低聲道:「殿下,這位玲瓏姑娘,是哪裏人?」
厲玉珩道:「是渝州人士。」這個酒樓的每一個人,他都詳細的調查過,不會出錯,只是顧蘭若怎麼會問起這些?
顧蘭若看了顧叢軒一眼,見對方低頭,似乎在想什麼。難道又是三叔派過來的人?說起來,對這位印象模糊的三叔有幾分好奇。
前世,顧亭並沒能實現掌控沈家商行的事,直到死,沈家商行都在姑姑顧碧手中。
惜月公主本聽的陶醉,無意間瞥見的厲玉珩和顧蘭若低頭竊竊私語,以為他們在說什麼私的話,鬼鬼祟祟的湊過來,小聲道:「五哥,你和顧姐姐在說什麼,不防讓我們也聽聽。」
厲天佑皺眉道:「是啊,說來讓我們聽聽。」
顧蘭若抬眼:「三殿下不好好聽曲,看我們做甚?」
厲天佑氣的磨牙。
他自認不必厲天佑差,不過錯在出上,這點他自己決定不了,平日誰也不敢將鄙視落在明,顧蘭若,你真的好,太好了。
一曲畢,玲瓏姑娘起行禮,並不多言,隨後緩緩退出。
顧叢軒倏然起,道:「大姐,我的披風還在車上,去取一下。」
顧蘭若記得,當時披風明明被顧叢軒放在馬車上,怎麼會忘記?這位玲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能引起顧叢軒的注意?
只是兩人都兒的很,都沒有出半點破綻,顧蘭若反倒笑道:「去吧,這天氣確實有些冷。」
惜月公主猛人跳起來:「我也要去。」
誰知下一秒,就聽到一聲尖,顧蘭若掠到抱歉的道:「對不起公主,你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顧蘭若手中的茶盞,不小心灑在惜月公主的子上。
惜月公主噘著,能掛個茶壺:「你怎麼如此笨手笨腳。」顯然沒有意識到,顧蘭若並不希和顧叢軒一起去。
惜月公主被人帶到別的房間換服,屋的下人被遣退,只剩下表各異的三人。
厲天佑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咱們三個,好像很有緣,每次都能遇到。」
是嗎?即便是緣分也是孽緣。
顧蘭若冷冷一笑,轉頭看向窗外的江面,倏然開口問道:「那是什麼?」
厲玉珩順著眼神的看過去:「那是鎖心塔,建在江上的小島上,夜裏看起來很漂亮,你若有興趣,改日可以帶你上島看看。」
顧蘭若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倒是個好地方。」話裏有話,似乎言又止。
厲天佑眸一閃,淡淡地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蘭若看著他,笑道:「這個地方就好在地勢,這江水由岷江、柳湖匯而,若是能在分水嶺開鑿一條長渠,便可以與灕江、東江兩大河流相會,不管是灌溉還是航運,都是不錯的選擇,你們說這是不是個好地方?」
厲天佑面瞬間沉。他不知道顧蘭若為什麼會如此,但是他原本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還沒有實施。一旦實施起來,四個江海相互貫通,到時候整個還上的運輸便全都掌控在他手中,那時候他的財力便可超越厲玉珩等人。
只不過,這件事必須不聲的暗中進行,不能讓人知道先佔先機,震驚之餘,他低頭掩蓋眸中的冷意:「這個主意不錯,可若想實施,縣主簡直是異想天開,朝中這麼多能人異士在,百年來都不曾做過,可見是無稽之談。」
顧蘭若淺笑:「是不是無稽之談,三殿下應該比我明白。」
厲天佑臉上的笑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