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管家帶著人急匆匆的趕過去,有好事者也跟了過去,比如夫人們後的丫鬟。
大廳開始,眾人竊竊私語,議論聲越來越大,大到秦氏想不聽都不行。
大夫人秦氏實在是坐不住,帶著杜媽媽急匆匆的走了。大夫人一走,眾人心領神會的跟著出去。
顧蘭若一反常態的留在原地,悠閑的喝茶,相信東臨淵的本事,不會讓自己失。
饒有想去的欣賞著顧家的景,突然看到眼神躲閃的落月溪,張的帶著丫頭向門外方向。
顧蘭若對木芽吩咐一句,木芽轉走了過去,不一會便帶著落月溪過來。
「落小姐,走也不和主人打聲招呼,這恐怕不妥吧。」顧蘭若抿了口茶,面上看不出喜怒。
沒有怪落月溪的意思,也沒有原諒對方的心,就是看到對方忐忑的想走,想拉過來逗逗而已。
落月溪可沒那個心,在被木芽住的那一刻,便下的說不出話來,臉蒼白的站在顧蘭若眼前。
「府上臨時有事,故而來不及和縣主打招呼。」落月溪強下心中的恐懼,手中的帕子被絞的不樣子。
顧蘭若像是沒聽到一般,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笑著說道:「正好人都走了,我們姐妹好好說會話。」
落月溪張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那雙眼睛像是見鬼一般。
顧蘭若視而不見。
落月溪道:「縣主,我府上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叨擾縣主。」
「是落大人的事?」
落月溪一怔,口而出:「你,你都知道。」
「縣主,我,我也是被無奈,我父親固然有錯,可,可舉報的本不是他,戶部貪污賄的人數不勝數,我父親那點錢本不算什麼,他就是替罪羊。」落月溪再也裝不下去,哭著跪在顧蘭若面前:「我也是沒辦法,若父親救不出來,我們落家就完了。」
這話倒是真的,落家在京都只是小門小戶,這樣的人家每年都要清理一批出京城,其中有十分之九是替人背鍋,還有十分之一的人,找到靠山,功留在京城。
像落司通這樣人微言輕的京,在京都活下來,太難了。
聽說,很多人都死了。
落月溪擔心也在理之中。但並不能影響顧蘭若對的厭惡,這樣的人,為了活命什麼都乾的出來,不要說毀了顧蘭若的清白,就是傻了,落月溪也會幹。
「這些事與我何干。」顧蘭若冷笑一聲:「別人如何我不知道,落司通貪污是事實,二十兩是貪污,五兩也是,無外乎多,而是人品。」
想貪又貪的不徹底,還留了尾給人家,簡直是笨死了。
落月溪聞言臉鐵青,死死的咬著。
「誰讓你這麼乾的?」顧蘭若不想和對方浪費口舌,開門見山道。
落月溪還沒傻,抬頭看著顧蘭若道:「縣主,我若說了,您可不可以救救我父親?」
顧蘭若挑眉,角噙著一抹冷意:「你想投靠我?」
「是。」落月溪認真的點頭:「只要縣主能救出我的父親,落家便是郡主的馬前卒。」
顧蘭若聞言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倏然揶揄道:「落家有什麼值得我看中的,一個連貪都不敢貪的人,我還指他能為我做事?」
落月溪被顧蘭若說的臉紅脖子,事實打在臉上,自己都覺得可笑,一個被攆出京城的人,只因他貪污二十兩,說出去都丟人。
瘋癲的狂笑:「縣主說的是,如此膽小如鼠,缺不安分守己,還想著陞發財,自不量力。」
顧蘭若手中的茶盞一頓,道:「你能看清還有的救。」
落月溪一怔。
顧蘭若淺笑:「只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我便救你父親出來。」
一刻鐘口,木芽帶回來消息。
「大小姐,哎,奴婢都說不出口。」木芽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顧蘭若挑眉,了一眼花園,笑道:「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睡了嗎?」
顧蘭盺和三皇子被人捉在床,兩人的婚事便鐵板釘釘,再無反悔的機會。這件事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會傳遍京都,厲天佑是皇子,眾人自認不敢說什麼,顧蘭盺就不同,進幾年,京都的宴會恐怕都不會見到的影。
木芽掃了一眼四周,俯低聲道:「正如小姐所說,這是多了一個人。」
「噗……」顧蘭若一口茶水吐出來,驚訝的看著木芽,什麼多了一個人?難道除了顧蘭盺和厲天佑,還有別人?
「快說,怎麼回事?」
木芽有些得意忘形,眉飛舞的開始講述。
大夫人帶著杜媽媽直奔前院的客房,人還沒進屋便聽到屋的聲,一時間愣在原地,隨其後的眾人也聽到,一個個都紅了臉。大夫人知曉三殿下就在裏面,想著裏面不管是誰,今日的事曝,蘭昕便有了退婚的理由。只要退婚便可以嫁給太子做側妃。
不過,大夫人到底老辣,並沒有被興沖昏了頭,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看到顧蘭盺,轉頭看向杜媽媽:「二小姐呢?」
杜媽媽道:「二小姐回卿水閣更。」
「你確定?」
杜媽媽猶豫了一下:「確定,老奴親眼看到二小姐朝卿水閣去的。」
大夫人鬆了口氣,心裏那點疑慮總算消除,當即變了臉,溫怒道:「你們還愣著敢什麼?還不進去看看,倒是是誰?」
杜媽媽角揚起一抹冷笑,中氣十足的道:「是。你們幾個跟我進去。」
說著帶著幾個婆子猛地踹開門。
圍觀的眾人長了脖子往裏面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這種事,看看熱鬧便是,若是惹來什麼閑言碎語,得不償失。
「啊……」一聲子的尖聲。
屋外的眾人面面相窺,眾人坐等看好戲。
「你怎麼在這裏,滾出去。」
「三殿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三殿下?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
一個影從屋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