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帝的營帳。
「說。」建安帝穩定心神,冷聲問道。
狩獵場上的一幕,讓他后怕,若不是東臨淵替他擋住那一箭,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
臨西狩獵場向來森嚴,裏面的獵早在宮人的掌控中,為了避免誤傷貴人,投放的獵向來慎之又慎,向白虎如此兇猛的獵,定不會在投放之中。那白虎從何而來?
他掃了一眼書案上的冷箭,聲音森冷:「靜思,這件事你親自查。」
「是。」一個男子跪地領命。
靜思出了皇上的營帳,開始發犯愁,當時現場混,而且在東臨淵上的箭,再尋常不過,如此一來,尋找兇手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可皇上下令要查清楚,就必須找到兇手,若是找不到那便是能力不足,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後若有得利的事,皇上自然不會想到你。
靜思心中慨萬千,真是苦差事。任由他心裏百般不願,還是要去皇上遇刺的地方查看。
顧蘭若才不管那麼多,一直守在東臨淵的床前,醫看過,帶來的金瘡葯很管用,現在已經止住,不過箭的太深,東臨淵失過多,所以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木如進來,手裏端著吃食:「縣主,爺已經離危險,您先用飯吧。」
顧蘭若看著東臨淵蒼白的臉,心裏某像是被人挖了一塊:「你吃吧,我不。」手了東臨淵的額頭,發現滾燙,當即慌了:「木如,快去醫,你家公子發熱了。」
木如小跑著去請醫。
東臨淵救的可是皇上,醫哪敢怠慢,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趕到。
顧蘭若急的拉住醫的胳膊:「醫,您快瞧瞧,他頭好燙。」
醫在宮中什麼樣的病沒見過,神略顯淡定:「不要著急,發熱實屬正常。」醫幫東臨淵診脈,隨後些了方子,木如拿下去熬藥。
「今晚還會發熱,到時候用帕子降溫便可,待明日傷口開始癒合,便會褪去。」醫見顧蘭若面憂慮,想到兩人的關係,微微一笑:「縣主若是願意,晚上可以留下來照顧東臨公子。」
「我會的。」顧蘭若想都沒想便答應。
現在本沒有心思管什麼男有別,要的是東臨淵平安。
更何況,東臨淵什麼份,邊只有一個木如,他又要熬藥又要照顧東臨淵本忙不過來。
顧蘭若想撒手不管都沒有理由。
不過,那冷箭,倒是需要好好查查。
好好狩獵,卻到皇上遇刺,任誰都沒了遊玩的心,各府的夫人小姐都躲在自己家的帳篷里,不出來。
顧貿急匆匆的趕到東臨淵的營帳,見顧蘭若在床前照顧東臨淵,心裏一喜。
東臨府在太傅在的時候,可謂是風無限,門庭若市,即便是皇上見了東臨太傅都要禮讓三分,奈何太傅是個短命的,早早撒手人寰,留下十歲的東臨淵獨自支撐東臨府。
自此後東臨本家便走向凋落,反倒是東臨淵的叔父大哥的庇護,得到皇上的賞識,連升兩級,為東臨家的領袖人。
顧貿自太傅去世后,便想退了顧蘭若這門婚事,加之三皇子曾經,有意娶為正妃,五皇子也和顧蘭若走的親近,他幾度想要退婚,卻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時機。
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驚喜。
東臨淵救了皇上,那便是皇上的恩人,加上東臨太傅是皇上的老師,這恩上加恩,東臨淵日後的仕途不可估量。
「若兒,東臨公子現在如何?」
顧蘭若沒想到顧貿會來,忙起行禮,今日也了驚嚇,上還穿著狩獵場上的服上面沾染東臨淵的漬,看起來很是狼狽:「不好,現在高熱不退,醫說明日才可能退熱。」
顧貿喟嘆一聲,安道:「你放心,東臨公子是有福之人定不會有事。倒是你,不吃不喝,服也不換,何統,這裏有為父在你快去梳洗。」
「父親,我沒有。」顧蘭若低頭辯解,卻發現自己確實有些狼狽:「那,父親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顧貿親自來看東臨淵肯定不懷好意,可不管他意何為,對顧蘭若來說都是好事。只要顧貿打消退婚的心思,無所謂。
顧蘭若簡單梳洗打扮后,便回到東臨淵的帳篷,木如已經餵了葯,現在已經沒那麼燙,顧蘭若鬆了口氣,退下來就好。
木如識相的帳篷外,剛立定,便見有人急匆匆的過來。
「你們可看到有人經過?」
木如搖頭:「沒見,發生何事?」
「有人行刺皇上。」
「啊……」
帳篷的顧蘭若充耳不聞,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東臨淵,至於其他的與我何干。
原來一場歡快的狩獵,因為兩次刺殺,弄的建安帝很是惱火。居然有人敢在遞茶的時候行刺,簡直是對皇權的藐視。好在有侍衛保護,建安帝再次到驚嚇,這下建安帝徹底怒了,當即拿下兇手,嚴刑拷問,最後那人不了自盡而亡。
靜思搜查侍住的地方,發現枕頭底下有宮裏的對牌,而這對牌正是出自德妃宮中。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德妃要殺皇上?
皇上聽了然大怒,直接將對牌摔在德妃的臉上:「朕倒是小瞧了你。」
德妃為四妃之首,皇后太過端莊,德妃多了幾分小子的嗔,皇上時常留宿德妃宮中,這讓宮裏很多人都嫉妒。
不過,也有心明眼亮之人,明白皇上的用意,皇后只適合做南詔的皇后,卻不是建安帝心中的妻子,而德妃正好彌補皇上心中所缺。加之五皇子和皇上最像,德妃在後宮寵多年,深的皇上喜歡。
鮮紅的順著臉頰流下來,德妃顧不得疼痛,臉煞白,噗通一聲跪下,大聲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皇上對臣妾寵有加,對珩兒更是偏,臣妾為何要刺殺皇上,定是有人嫉妒,陷害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