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及到朝堂,顧蘭若不便參與,相信東臨淵,一定能查到蛛馬跡。
「若是抓到此人,我想親自審問。」
「不行。」東臨淵斬釘截鐵道:「這件事你不許參與。」
顧蘭若嗔的扯著東臨淵的袖子,巖語道:「我就看一眼,就一眼,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
東臨淵可是最親的人,被親近的人拒絕,顧蘭若很不高興。
東臨淵正道:「朝堂不比宅,龍潭虎還未可知,你貿然進只會引來背後人的警惕。」
他擔心,一旦顧蘭若面,會引來不斷的殺戮。更何況,審問犯人可不是說說話聊聊天那麼簡單,橫飛的場面,東臨淵不想讓顧蘭若見到。
顧蘭若一路上討教還價,磨泡,東臨淵就是不同意,到了顧府門口,更是不有分說抱著顧蘭若下車。
顧家早接到消息,管家站在門口候著,見大小姐下車,急忙上前,還未開口,便看到東臨淵抱著顧蘭若下車,一時間楞在原地。
兩人從管家邊經過,顧蘭若提醒道:「管家,你不進來?」
管家回神,忙應聲跟上,對邊人使了個眼,對方心領神會小跑著進府。
顧蘭若剛到昭華閣,老夫人沈氏便急匆匆趕過來,邊還帶著宋大夫。東臨淵起行禮。
「免了,事有輕重緩急,這件事你沒錯。」老夫人開明,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東臨淵。
顧蘭若早派人回來稟報實。
老夫人抬手,錢嬤嬤帶著人都退下。
紅拂將服遞給宋大夫,他將服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微微蹙眉,又用手指捻了捻。
顧蘭若的目落在宋大夫的上,張的問道:「宋大夫可發現什麼?」
宋大夫將服放下,斟酌道:「若老夫沒有聞錯的話,這服上有引來毒蛇的藥?」
顧蘭若點頭,們回來之前,東臨淵邊的冷月將的服從湖中打撈上來,經過湖水的浸泡,藥殘留無幾,宋大夫還能聞出來,可見醫高明:「宋大夫說的不錯,就是因為這些藥,我才會被毒蛇所傷。」
宋大夫繼續道:「大小姐已經服用解毒丸,上的毒已經解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毒,吃幾服藥便可。不過……」
他看向老夫人。兩人曾是青梅竹馬,宋大夫在老夫人邊伺候多年,有些別人避諱的話,他自然敢說。
老夫人道:「你直說便是。」
「既然如此,老夫便直說。」宋大夫正道:「剛才老夫查看過大小姐的傷口,咬傷大小姐的並非本地毒蛇,這種蛇一般出現在巫族,用它做藥引,以毒攻毒。」
顧蘭若一驚,問道:「您的意思是,此毒蛇不可能出現在京都,除非是有人將它帶進來?」
「不錯,巫族並非只會巫,他們還會訓蛇,想來咬傷大小姐的毒蛇便是被人訓練好的毒蛇,所以才會咬住不放。」
怪不得服扔進湖裏還會被蛇咬傷,原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巫族居然出現在京都?
老夫人和東臨淵對視一眼,面解釋冷意。這件事非同小可,在沒有確鑿證據前,萬萬不可傳出去。
顧蘭若何嘗不知,目落在宋大夫上,上下打量,本以為宋大夫只是尋常的大夫,老夫人看中,只是因為兩人的關係,今日看來,人家是有真本事。
想到那些藥,顧蘭若當機立斷:「祖母,我要學醫。」
老夫人笑了笑,揶揄道:「怎麼,瞧見宋大夫醫高超,便想據為己有,你這丫頭倒是會做買賣。」
顧蘭若委屈的努著:「宋大夫的醫自然不用說,孫就是后怕,今日若是能早發現事有蹊蹺,也不會被毒蛇咬傷,這才是孫學醫的原因。」
是真怕,今日的連環計若不是東臨淵及時趕到,的名聲便被薛仁錫那傻子給毀了。到時候,就算東臨淵不計較,自己也會被京都的口水淹的抬不起頭。
與其被挨打,不如早作防範。
前世,唯一沒有學習的便是醫,今生補上。
老夫人點頭,看向宋大夫,笑道:「這個徒弟收不收,你看著辦?」
宋大夫擼著鬍子打量顧蘭若,許久后,道:「學醫枯燥,而且繁瑣,稍有不慎便會出人命,大小姐若想學醫,必須做好長期吃苦的準備。」
「那是自然,我既然學自然不能辜負師父的栽培。」
「就你甜,人家還沒有答應,你就師父。」老夫人爽朗一笑,轉眸看向宋大夫:「看來這個徒弟,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宋大夫哈哈大笑:「既然是緣分,自然不能推,那日後老夫就託大,當一回師父。」
顧蘭若興不已,忙起跪拜,卻忘了自己上有傷,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東臨淵不好久留,見顧蘭若安然無恙,便告辭。
老夫人也帶著宋大夫離開。
「你剛才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老夫人出了昭華閣低聲問道。
和宋大夫認識多年,他一個眼神便知道是何意,剛才提到巫族的時候,他明顯有一猶豫,可見他還是有所瞞。
宋大夫淺笑,無奈的搖頭:「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他嘆了口氣,低聲道:「剛才東臨公子在場,老夫不好說。」
老夫人聞言,便知事急,頓足看向他。
「巫族已巫著稱,訓蛇只是部分人,而這部分人大多是巫族長老。」
「巫族長老?」老夫人一驚,臉煞白:「你懷疑京都有人聯合巫族想要……」後面的話不敢說。
如今奪嫡在即,任何風吹草都會流河,如今巫族長老出現在京都,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是誰,居然喪心病狂和巫族聯盟。
宋大夫眸深邃,帶著幾分混沌,許久后道:「我們早已是如土的人,知道那麼多作甚,這天下是誰坐與我們何干?」
他眼睛落在沈氏上,眼底閃過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