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煙渺渺,在靜謐的書房,猶如曼妙的,在書案前起舞,端坐在案前的男子略顯慵懶,修長的手指似有似無的敲打著桌案。
「打算看到什麼時候?」東臨淵倒了杯茶,向前推了推:「不嗎?」
屋頂傳來男子的嬉笑聲,隨後落屋,兀自走上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我還以為這次能贏你?」
「你的輕功可是我教的。」東臨淵白了對方一眼。
四皇子厲辰逸輕哼一聲,不以為然:「你沒聽說過,教會徒弟死師傅嗎?」
「師弟,你想超過我,還需勤學苦練……」
「得得得,好不容易逃離師父的魔掌,你又開始念叨,有意思嗎?」厲辰逸打斷東臨淵的話,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造孽啊,為什麼走了老的又來小的。」
南詔所有人都不知道,東臨淵和四皇子厲辰逸是師兄弟,兩人先後拜在同一個師父門下,只是他們的師父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詭,收徒弟也是看心,而兩人之所以知道對方,自然不了他們那個神師父的產針引線。
當時東臨本家遭難,東臨淵深陷泥潭,他一個十歲的孩子,哪有什麼能力擺困境。他的師父知道后,修書一封讓四皇子厲辰逸幫忙,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為了不暴兩人的份,平日兩人見面大多有外人在場,看似偶遇,實則早有預謀。
上次若不是為了顧蘭若,東臨淵也不會出現在溫泉山莊。
好在兩人早想好說辭,並未引起外人的注意。
「熙園的事查清楚了?」四皇子目落在他書房的書柜上,隨手翻閱,語氣很是輕鬆,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氣勢,像與一位老朋友聊天。
東臨淵想到冷月穿回來的消息,脊背一冷,還好自己趕到,他收回目,聲音冷的讓人發。
厲辰逸許久沒聽到東臨淵回話,回眸便看到一寒氣的東臨淵,他挑眉,放下手中的書,神嚴謹的問道:「很嚴重?」
東臨淵點頭:「你可還記得,一年前韓將軍上奏說巫族願意歸順我南詔,更是帶回來巫族的降書,並答應每年供奉。」
「這件事我知道,巫族能這麼快歸順我南詔,韓將軍功不可沒。」厲辰逸蹙眉:「難道其中另有?」
他挲著下,試探的問道:「巫族並非真心歸順?」
東臨淵站起,踱步走到窗前,著滿院的合歡花,角微微揚起,腦海中閃過某踮著腳尖折花的樣子。
「喂,收起你那思春的樣子,說正事。」
東臨淵意識到自己走神,乾咳一聲,掩飾面上的尷尬:「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恐怕朝中有人與巫族勾結,想利用巫族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話音剛落,厲辰逸口而出:「五弟?韓將軍可是他的人。」
「韓將軍帶兵平巫族嫌疑最大,不過太過明顯,若真是五殿下,這個局也太稚。」
厲辰逸點頭,韓將軍怎麼可能這麼傻,他子執拗,又在軍中一言九鼎,這樣的人,最不屑干宵小之事。
可不是韓將軍,那便不是五弟?那會是誰?
四皇子厲辰逸一時間沒了主意,站在東臨淵邊,沉思。
東臨淵目向太師府的方向,奪嫡一即發,現在朝中看似平靜其實暗洶湧,這件事恐怕是三殿下厲天佑所謂。
上次顧蘭若曾經提醒過他,厲天佑並非真心為太子辦事,他又自己的野心,太子不過是他的墊腳石。放眼朝野,也只有厲天佑可以與五殿下抗衡。
韓將軍是厲玉珩的左膀右臂,更是厲玉珩半個師父,他若被父皇懷疑,日後恐怕再無機會上戰場,等於廢棋一枚。
他倒是小瞧了厲天佑,沒想到他居然能聯繫上巫族,看來是時候給對方找點事做了。
不過,單憑此事想要拉韓將軍下馬,似乎不太可能,厲天佑估計還有后招。只是現在線索不足,他猜不出厲天佑下一步打算。
「你想漁翁得利嗎?」
厲辰逸一愣,隨後笑一聲:「你是不是知道誰了,快說。」
當天晚上東臨淵帶著點心去探某,並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對方。
顧蘭若邊吃邊點頭:「符合厲天佑的子,不過,他心思詭異,你們小心為上,真見識不可能簡單。」
東臨淵點頭:「我也這麼認為,不過現在我們知道的線索太,暫時還猜測不出三殿下的目的。」
顧蘭若拍了拍手,了個懶腰,隨意的說道:「能有什麼目的,他現在最大的敵人便是厲玉珩,而韓將軍又是厲玉珩的人,前陣子厲玉珩將三殿下的暗樁拔了不,三殿下這是要禮尚往來。」
東臨淵親自倒了杯茶遞給:「暗樁?五殿下怎麼知道的?」
「我告訴他的。」顧蘭若並沒有瞞東臨淵,這一世,想完完全全相信一個人。
東臨淵眉心微蹙,審視的看著顧蘭若:「若兒從何得知?」
「老天託夢,你說巧不巧。」顧蘭若莞爾一笑,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重生這件事,可若是騙東臨淵,違背的誓言。
東臨淵輕笑出聲,看著狡黠的雙眸,宛若林間散步的小狐貍,他眼中除了寵,再無其他:「行,你說什麼我都信。」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可現在還不是時候。」顧蘭若討好的挽住東臨淵的手臂,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剛才說,四殿下是你師弟,那你是四殿下的人。」
東臨淵點頭:「這件事還沒有人知道。」
顧蘭若心領神會,一明一暗好行事。不過,前世厲天佑當上太子,便死了,最後誰坐上皇位,還真不知道,難道是四皇子厲辰逸?
若真是他,那東臨淵的丞相之位豈不是長長久久?
顧蘭若抿淺笑,那可要好好保養,丞相夫人的位置坐定了。
「既然知道原因,後續的事便好辦,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氣。」東臨淵將顧蘭若攬懷中,眸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