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 太子自保&夜入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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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九十六章太子自保&夜東宮

太子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膝行爬到榻前,「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沒能早日發覺母后的謀詭計,讓父皇如此大苦!」

皇后萬萬沒料到此時萬般疼的兒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中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冰涼的青磚地面上。

不過,很快就忍住了。

兒子說得對,他們母子眼看著不保了,能摘開一個是一個吧。

死了,若是兒子能當上皇上,那也值了。

畢竟,皇上也不能隨意地廢了太子啊。

何況,古木時還會力保太子的。

兒還等著做皇后呢,不嫁給兒子,能嫁給誰呢?

老三是不會娶的,要是想做皇后只能嫁給自己的兒子。

也好,自己死了,能不牽扯到兒子,也值了。

打定主意之後,慢慢地爬跪在榻前,磕了一個頭,泣聲道:「皇上,臣妾該死,任憑你怎麼罰都行!只是太子毫不知,都是臣妾一手辦,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皇上看在我們二十餘載的夫妻分上,饒過太子吧?」

事到如今,能保一個是一個了。

只是皇上到底是心有餘悸,仰天長嘆了一聲,點著皇后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兒,太子還能穩穩噹噹地嗎?休想!」

此言一出,皇后頓時慌了,扯著皇上寬大的袖子就不停地磕頭:「皇上,太子確實不知啊,什麼都不知道。臣妾都是瞞著他進行的,若是臣妾說謊騙皇上,就讓臣妾天打五雷轟!」

這個誓發得夠毒了,古人都迷信,如此毒誓,要是心中有鬼的話,是不敢發的。

可是古若雅顯然不相信,皇后做的這些事兒,太子能不知道?

他們可是母子啊,為了皇位,皇后不惜謀害自己的夫君,作為兒子,怎麼能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而且剛才他們母子流的眼神,分明不像是不知的。

可是皇上好似相信了,他著跪地磕頭不住的太子和皇后,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結髮妻子,一個是親生的兒子,要讓他下狠手置他們,他真的做不到啊。

何況立嫡一直是祖宗的規矩,他也不能隨意就壞了這個規矩。

他一直看好的三皇子又是個面目醜陋的怪人,大秦百姓能接這樣一個太子嗎?

他實在是兩難啊。

太子是他的親生骨,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刻意培養,就算是現在皇后做出這樣的事,可太子畢竟沒有做啊。

皇上只覺得心煩躁不安,著手指了指皇后,道:「朕念在和你結髮之上饒你一命!若是你再不知悔改一意孤行,等待你的是什麼你自己明白!來人!」

他高喊道,立刻就有幾個高大壯的太監進來聽命。

「把皇后帶到翠珍宮裡,好好地守著,沒有朕的口諭,誰都不能讓皇后踏出大門一步!」

翠珍宮名字雖好,可誰都知道,那是最偏遠的一個宮殿,進去了,這輩子沒有皇帝的聖旨,就休想出來了。

太監們叉手聽命,皇后已經癱坐在地上了。

這是把冷宮了?永世不得翻了嗎?

也好也好,只要能活著就有希

這個婦人此刻竟有種欣喜,沒想到他竟然不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只要兒子做了皇帝,就能自由了。

快了,快了……

太子聽了這話,忙磕頭道謝:「多謝父皇不殺之恩!」

母后只要還活著,他就有法子日後放出來。

著被兩個高大的太監給架走的皇后,太子只覺得自己的心疼得一的,可是他不能哭不能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后披頭散髮地,被下賤的閹奴給帶走!

在寬大袖的拳頭地攥著,指甲掐到了掌心裡他都不覺得。

良久,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母后這都是為了他才這樣的,他絕不能再有事兒。

他無比虔誠地給皇上磕了一個頭,痛哭流涕道:「父皇,兒臣是母后的兒子,母后做出這樣的事兒,兒臣沒有資格再當這個太子了。兒臣請父皇廢了兒臣吧,兒臣甘願到寺廟裡去日日念經,為父皇祈福,替母后贖罪!」

這話說得當真誠摯無比,讓剛剛經歷了一場痛苦抉擇的皇帝更是痛徹心扉。

這樣的兒子,怎麼會有那麼一個生母?

他當即捶床大怒:「胡說!太子乃是國之儲君,怎麼能說立就立說廢就廢?如今戰事日,若我大秦再有什麼意外,怎麼向天下的百姓代?」

了一口氣兒,皇帝才回過神來,看了太子一眼。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看著他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完全沒了平日里的神俊秀,他也覺得心痛無比。

他拍了拍床沿,嘆道:「起來吧。你母親的事兒和你的那是兩碼事兒,該怎麼置就怎麼置!你放心,父皇自當分清黑白!」

太子忙又磕了一個頭,伏地痛苦不已。

殿,一時只聞得男人抑著的哭聲。

古若雅站在一邊兒發愣,今兒這事兒就算是揭過去了,可怎麼也不相信太子不知道皇后的事兒。

如今人家父子抱頭痛哭,又怎麼好去搬弄是非呢?何況太子是皇上的親兒子,,只不過一個兒媳,又怎能比得上這種濃於水的親呢?

地,總覺得有些不安。

立在邊,握住了的手。

皇上和太子哭了個痛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

抬起頭來,見上和古若雅還直直地站在那兒,皇上就有些過意不去,朝他們笑了笑,「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連忙上前跪倒,回道:「父皇千萬不要這麼說。兒臣該為父皇高興才是!」

皇上默默地點頭,又看向古若雅,勉強笑道:「倒是讓老三媳婦費心了。又救了朕一命啊。」

古若雅連忙也跟著跪下,「這是皇上洪福齊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不敢邀功,雖然有恩於皇上,可皇上顯然對不滿,不然,也不會給泰王府里塞進一個平妃進去了。這將置於何地啊?

這個皇帝,打心眼兒里不喜歡!

太子見父皇如此說,忙轉過來,竟然對著上和古若雅作了一個揖,「孤,代父皇謝謝三弟和三弟妹了。」

忙還禮:「這都是臣弟該當的,太子不必客氣!」

他還是不習慣他哥哥,總覺得和他親近不起來。

平日里,太子對他不是冷嘲就是熱諷,何曾見過這麼兄友弟恭的太子啊?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呢。

折騰了大半天,事兒總算是清楚了。皇帝的神也還好,上就帶著古若雅告辭出宮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默然無語,心裡也對今兒的事兒地有些不安。

皇后就這麼打冷宮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可是太子,真的就令人那麼放心嗎?

古若雅這幾日可是聽府里的下人們說起過,太子妃的病是一日重似一日了。

太子,會不會和太子妃的病有關?

統共見過兩次太子妃,只覺得這子溫溫淡淡的,不似太子那般沉沉的。

這些宗親裡頭,也就太子妃還關心著,和說上幾句話。至於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見了面就沒有好心思的人。

這麼個子,又是沒有家族佑護的人,說起來,連還不如。雖然的父親是平蠻大元帥,可是人去如燈滅,如今的,不僅不能給太子雄厚的家族支持,甚至還要拖後,連個孩子都沒能生出來。

太子要想做皇帝,還必須得有嫡子才

如今太子妃病重,會不會是太子在為日後的帝位鋪路啊?

思前想後,總覺得對太子妃有些不放心,很想去見一面。

可是上和太子的關係不好,又不好名正言順地去探太子妃,這可怎麼好?

靠在車廂壁上,想得有些頭疼,連上都沒聽見。

好笑地把這個神遊天外的小人拉進自己的懷裡,笑道:「想什麼呢?連為夫喊你都聽不見!」

古若雅忙搖頭,這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說,事關太子和太子妃,還是給他添吧。

「你有心事?」上的心思都放在這小上,高興不高興,他還能看不出來嗎?

古若雅遲疑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方道:「有些話,我不知道能不能說?」

「什麼話還不能和我說?你知道,我們夫妻只有同心協力,才能對付那些給我們下絆子的人!」上捧著的臉,認真地說道。

「你知道,我有點兒不放心太子妃!」古若雅,索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你是懷疑太子對太子妃做了什麼?」上何等伶俐的人,立即就猜中了的心事。

「嗯,太子要是嫌太子妃擋道呢?」古若雅不無憂慮地說道。

太子妃乃是一個沒有娘家庇護的孤,又沒有給太子生下一兒半,這樣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是理想的皇後人選。

太子明如此,怕是要給自己尋找新的依靠了吧?

「沒有了太子妃,太子會選誰做新的太子妃呢?」上對於太子妃如何並不過多關注,他想的是太子會和誰聯手!

如今朝中大臣們,以古木時的勢力最大最廣,門生故吏遍天下,連皇上都要給他三分面子。

這樣的人,若是和太子聯手,那太子的皇帝之位就是穩穩噹噹的了。

而這兩個要想聯手,最好的辦法就是結親。

太子已有正妻,而古木時的兒古雪晴絕不可能作為側妃,那,只有讓太子妃讓路了。

他的眸子半瞇起來,為太子的狠心到心驚。

這個人,為了皇位,結髮妻子都敢謀害!

那,父皇,他更不會放過了?

他的拳頭攥了起來,低下頭,果斷地說道:「今夜,我帶你去太子府上,你可有法子診斷出太子妃的病癥來?」

古若雅嚇了一跳,他今晚竟要帶到太子府上?

以什麼方式去啊?

不等說什麼,上就急急地說道:「我想知道,太子妃的病和太子是否有關?若是他是那樣的人,我們也好早作準備啊。」

算了,既然他這麼堅持,那就去一趟好了,反正自己也惦記著太子妃。

他們關係再差,那也是兄弟,兄弟之間上門走,不很正常嗎?

只是古若雅怎麼也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進了太子府。

午夜時分,睡得正香,就被上從被窩裡給拉出來,親自服侍著穿上一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套黑夜行,就悄悄地把帶到了門外。

院子里,悄無聲息地立著一排黑人,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要不是仔細看,真的看不見這群人。

平日里也並沒有見到這些黑人,也不知道他們都是從哪條地裡鑽出來的。

要不是這些黑人低聲請安,本都不知道院子里還站著這些人。

驚訝地著上,暗夜裡兒就看不清他的臉。

他們打扮這樣,不會是要翻牆去太子府吧?

不敢問,生怕驚了這些黑人。又怕自己的問話會讓他們覺得累贅。

一咬牙,只好站在那兒當影子。

低低地給這些黑代著什麼,不多時,這些黑人就秩序井然地離開了碧雲軒。

也拉著的手輕手輕腳地出了二門,那裡,黑人已經騎上了馬整裝待發了。

他扶著古若雅的腰把給托上了一頭高頭大馬上,旋即自己也翻上去了。

這還是古若雅第二次同他一起乘馬了,寒涼的風迎面吹來,讓不由得就往他的懷裡去。耳邊只聽聞低低的笑聲。

又讓這傢伙得逞了!

馬蹄裹上了棉布,一路狂奔卻聽不到得得的馬蹄聲。

小半個時辰過後,就來到了太子的府邸。

一聲長嘯,馬兒和黑人俱都停在了那兒,竟然連一聲馬嘶都聽不到,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

古若雅暗暗驚訝,怪道人家都這麼怕他家夫君呢,看這一招,就夠厲害的了。

這些黑人看起來訓練有素,作竟然那麼齊刷刷地,當真不簡單哪。

下了馬,又把古若雅給接了下來。

一群人就四散開來,圍在了太子府邸的牆外。

太子貴為儲君,那府中的護衛也不是尋常王府能比得上的。

可是上的黑人竟然悄無聲息地翻過了牆頭,輕飄飄的跳了下去,一兒聲音都不聞。

真是可驚可嘆啊!

古若雅看得獃獃的,正愣神的時候,就聽上耳邊低語:「我們也該進去了。」

古若雅這才還魂,要怎麼進去啊?從大門走嗎?

他手下的人都翻牆進去了,太子能那麼好讓他們從大門進去?

只是可不會爬牆的啊?

沒待想好,子已經輕飄飄地起來了。

竟然抱著,如同大鵬展翅一般躍上了牆頭。

嚇得不自地就要大喊出來,一隻大手適時地捂住了

頓時明白過來了,心裡就有些好笑。

家夫君還真是思慮周全啊,連這個也想到了呢。

子搖晃不定地站在三丈高的牆頭上,只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如何站立了。

「準備好了嗎?這就下去了。」耳邊傳來上的低語。

站得高風越大,迎著烈烈寒風,古若雅子有些抖,上下牙齒直打,小聲嗯了聲。

「害怕嗎?」他又問道。

「嗯。」老實地答應,不過又搖頭,「有你在我就不怕!」

聽聞耳邊傳來一聲低笑,旋即他們就縱了下去。

這次,學乖了,忙用自己的手捂住了,省得他騰出手來,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了。

太子府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猛一樣靜靜地蟄伏著,這些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過,黑夜裡竟然路地到了後院。

僻靜的小院子里,一燈如豆。只是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影都沒有。

站在院子里,讓黑人四散開來,自己則帶了古若雅徑自來到中間那個亮的屋子裡,路的就好像在碧雲軒一樣。

這人早就讓人盯好了太子府了?

這個時候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能把這疑問在了心底。

輕輕地推開了門,一霉味混合著腥臭味傳來,讓古若雅不自地捂住了口鼻。

太難聞了!

這是屋裡有病人久病的味道,只是太子府是什麼地方?丫頭奴僕群,伺候得好了一點兒味道都不會有的。

可是這屋子是有這樣的味道,難道沒人伺候太子妃?還是太子就這麼由著太子妃自生自滅了?

急急地轉過屏風來到了裡面。

,床上,素白的紗帳已經泛黃了。紗帳放了下來,裡頭恍惚有個人影正平躺著。

旁邊,一個丫頭正躺在榻上睡得死豬一樣。

而床上的那個人,一點兒聲息都沒有。古若雅嚇得手有些發抖,難道太子妃已經不行了?

急急地挑起了帳幔,就見那個人兒正靜靜地躺在那兒。不細看微微起伏的膛,還以為,已經死了呢。

古若雅走兩步上前,看清那個睡著的人就是太子妃。

的臉比起以前更蒼白了,一點兒都沒有。枯瘦的手放在被子外頭,耷拉在床沿上,了無生氣。

本來黑亮的長發,此時都糾結到了一起,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若不是這個樣子,定然不會讓自己這麼邋遢難看吧?

沒想到這樣溫溫淡淡的一個人,竟然被人這般厭棄?

聽著後那個鼾聲如雷的丫頭的聲響,古若雅就氣不打一來。

這屋子就一個丫頭,還睡得死豬一樣!

連他們進來都不知道?

還是被人給點了什麼的?

不想去理會,只是半跪在床前拉住太子妃的手腕,細細地診著脈。

的脈息弱的幾乎沒有,若不是凝神靜心,兒就覺不到了。

自己來了這麼一會兒,就算是個病人,也該覺得到了,可是太子妃沒有一點兒要醒來的跡象。

顯然,喝了安神湯或者是什麼讓人昏迷不醒的湯藥了。

這是有人想要的命了麼?

不由為這麼一個孤零零的到可憐。

說起來,都不如啊,還有一個母親呢。

,只不過一個沒爹沒娘還夫君暗算的孤啊。

比起來,可是強上百倍了。不管的夫君在外人面前聲名有多不好,可是對,那是掏心窩子的好。

是多麼地幸運啊!

這些豪門貴族裡的齷齪事兒,算是沒到過。

再看太子妃這個樣子,明白了。

幸虧嫁給了他,不然,說不定自己的結局也如一樣!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蹲在那兒半天沒起來,忙擔憂地問道:「如何?可還有救?」

「我沒有把握,」古若雅搖頭,「脈息很弱,怕是命不久矣。想救也得把帶出去才是,可是,畢竟是太子妃啊。」

在太子府里救太子妃,無異於是與虎謀皮啊。

本事再大,也不能把太子妃給弄出去啊。

正發愁著,上忽然變了變,忙吁了一聲,拉著古若雅就鑽到了紗帳後頭。

「有人來了。」他在古若雅耳邊嘀咕了一句。古若雅已經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頓時嚇得心砰砰跳。

太子的人,發現他們了?

周日都玩了嗎?覺看文的人不多啊。

啥都不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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