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頃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
上次,狗王爺拿翠兒命威脅,迫不得已,服了一回。
這次在葉家,說什麼也不能讓狗男人佔了上風!
「老娘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既然你有膽子威脅我,就得有膽子承這後果!
」「我是不會去救葉依的!
讓疼死,看你心不心疼!
」語畢,大咧咧往門檻上一坐,抓起切好的西瓜就往裡送。
今兒來看葉夫人,把院里種的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這個西瓜是頭一個的,在井水裡泡了大半天,早就沒了熱氣兒,只剩下冰涼涼的清爽。
一口下肚,五臟六腑都像被冷水淋過似的,著舒坦。
西瓜是有籽的,一邊吃一邊小心翼翼把籽摳下來。
放在一旁,準備來年的時候再種。
就喜歡看慕容烈生氣又發作不起來的模樣!
時值未時,正是一天里最熱的時候。
慕容烈一路走來已經是滿的汗。
這會兒又氣又惱,還不能明著跟這個人武,心躁不已,也就愈發的熱。
汗珠順著他的髮際線下滾,落在天青的長衫上,暈開一個又一個的小點兒,那裳也就變了深青。
男人眼神如刀,盯著葉頃。
這人的脾氣他知道,典型的吃不吃。
你若好言相勸,興許還能聽一聽,若是一味來的,惹了,沒好果子吃。
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使用懷政策。
「本王知你最想要什麼,倘若你肯為兒醫治,本王便將你最想要的東西給你,如何?
」他素來做事狠辣,並不代表他是個不講道理之人。
今兒這事,原就是他有求於葉頃,再拿翠兒命相脅的話,只會讓心生反逆。
倒不如……以利之,再徐徐圖之。
葉頃聽他會給自己想要的東西,眼前一亮。
咬一口涼的西瓜,視線落在他臉上:「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慕容烈一臉坦然:「不就是在寧王府清凈的住上兩個月?
還有……休」其實,還有休書。
只不過……這休書是葉頃要給他的,礙於面子,這人沒有明說。
但葉頃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
微微一笑,啃完那片西瓜,拍拍手:「行!
算你識相!
」「這樣吧,我寫個字據,你在上頭寫下你的名字,免得你賴帳!
」忙不迭返回屋,拿了紙筆寫下要求,把尚未乾的墨字遞到慕容烈跟前。
「你看看這個,沒意見的話趕簽名!
」慕容烈看著那張紙,一臉疑。
明明是白紙黑字,明明他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對於這紙上的字竟還有許多是不認識的,聞所未聞。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腦子。
到底是他讀錯了?
還是這字有問題?
葉頃從他疑的眼神里讀到一不安。
哎喲我去!
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原主是個又癡又傻又慫的蠢貨,沒讀過書,也不識字。
下意識按自己的意願做事,寫的都是現代字,這裡頭還有好多字都是慕容烈沒見過的,又如何會認識?
呃……這可如何是好?
慕容烈盯著紙上的字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決定簽下自己的名字。
反正這字丑得如同天書,或許連自己都不識得。
眼下救兒要,其他的以後再說。
葉頃看著他在紙上龍飛舞寫下名字,一把抓過那張紙,小心翼翼捧在手裡吹乾,這才拎起藥箱:「行了,走吧!
」葉夫人全程都是一幅怔愣臉,傻獃獃看著兒走遠。
半晌,才回過神來,抓住翠兒的手問:「頃頃怎麼識字的?
」翠兒想了想:「婢子不知,只瞧見小姐天天拿著書看,興許是邊看邊學的吧。
」―――――葉依氣得不輕。
但知道慕容烈一定會再回來。
草草將髒了的綉枕扔出窗外,胡拿了個瓷枕在腋下放著,側著子躺在竹椅上,靜靜等待。
氣這男人不解風,也氣自己的計劃又一次失敗,腦子一團。
許氏在葉長青的授意下,進來安了幾句,又匆匆離去。
只留住慕容烈,一切等晚上再說。
所以……當瞧見慕容烈帶著葉頃進來的時候,下意識躲了躲。
「王爺,你這賤人來做甚?
」「妾不想見,這賤人滾!
」因為實在太過討厭葉頃,已經懶得再裝出淑模樣,張口閉口都是「賤人」。
葉頃沒慣著,「砰」把藥箱往地上重重一放,叉著腰看:「賤人說誰呢?
」要不是慕容烈求,才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看葉依這模樣,哪裡像病人的樣子!
葉依氣結,接不上話來,急忙又捂住口,弱的看向慕容烈:「王爺,妾難。
」說話間,張開手朝著他的腰抱過來。
慕容烈也是頭疼的,面對兩個人間的戰爭,他一籌莫展。
只得著頭皮打圓場:「休得胡鬧!
」「是來替你醫治的!
」葉依一聽是葉頃來給自己診治,登時就開始哭嚎:「我不要!
」「葉頃那麼恨我,一定會害死我的,我不要!
」前幾回在葉頃手裡吃了那麼大的虧,多多有些影。
更怕趁著這個機會,正大明給自己下個沒聽說過的毒。
抱著慕容烈的腰,說什麼也不肯撒手:「王爺,妾不要!
」葉頃算是看出來了,葉依哪裡有病?
穿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想勾搭慕容烈上床呀!
這慕容烈也是個木頭,想跟你睡你就陪睡唄,裝什麼純呢!
慕容烈拍著葉依的背,小聲哄勸:「不許胡鬧!
否則本王走!
」葉依扁著,恨恨看向葉頃:「王爺,跟我有仇,一定會害死我的!
」葉頃實在是被煩了,不想再聽喊。
拿出銀針來,指著的鼻子:「吠什麼?
你再敢喊一聲我就扎破你的嚨,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
」這下葉依老實了,怯生生著,想哭又不敢哭。
葉頃抓過的手,替診脈。
這廝是在裝病啊?
!
沖著葉依曖昧一笑,指指的心口位置:「這裡疼?
」「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