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先放一放,誰都不要它。」
姜清焰回到床邊,從錦匣里取出銀針,封住舒太妃的幾道。
腐蠱蛆之毒並不致命,卻也無法可解,眼下只能施針延緩蠱毒發作。爭取時間,再求他解。
直到姜清焰施完針,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孫太醫才慢吞吞地走進來。
「急什麼急,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休息?出疹子要不了命……」孫太醫十分不耐煩地數落宮,轉過屏風見到姜清焰,不由一愣,隨即換上諂笑臉:「安郡主也在,老臣給您見禮!」
姜清焰臉寒如冰霜:「給太妃看病耽擱你休息了?」
孫太醫袍跪下,急忙辯解:「安郡主息怒,老臣只是隨口抱怨,心中絕無怠慢之意!」
去請的宮垂手立在旁邊,委屈又憤怒的神,眼圈又紅又腫。想來,不知道如何懇求才將這位大爺請來。
舒太妃無子嗣,無家族背景,在宮裡這些年沒這幫人欺辱。
姜清焰揚起銳鋒利的眸子,冷聲道:「從太醫院到這裡,孫太醫足足走了三炷香的工夫,看來是年事已高行不便了,如此你便回家休息去吧!」
孫太醫懵了:「可是老臣還不到五十歲……」
「來人吶!」姜清焰揚聲道:「給我打出宮去!」
孫太醫徹底嚇傻了,哆哆嗦嗦地往前爬,哭嚎著求饒。
陳小全很快帶著人進來,將孫太醫拖了出去,接著院子里傳來棒打在上的聲音,伴隨著孫太醫慘聲。
宮和嬤嬤都向姜清焰投去激的目。
卞姿卻憂心忡忡:「郡主,舒太妃病了,太醫院若無脈案記載,萬一……」
「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姜清焰著舒太妃,轉念想起件要事,問卞姿道:「你說那盆矮松奇石是務院送來的?」
卞姿點頭,心中十分后怕。
這東西原本是送給姜清焰的,無意間被舒太妃拿去。所以,設計這個東西的人心積慮要害的其實是姜清焰。
姜清焰道:「你立即去務院,無論如何要找到送東西來的人,扣押起來,我親自審問。」
卞姿轉出去。
姜清焰命人在院中挖了一個深坑,將盆景抬出去扔進坑裡,澆上火油燒掉。
夜中,火衝天。
滾滾濃煙中,很快飄出刺鼻令人作嘔的焦腐氣味。
等坑裡的東西化作灰燼,將土回填深深掩埋。
姜清焰取來一直長頸碎紋藍瓷瓶,將裡面的葯倒在坑土上,白熱氣從泥土下冒出來。
不多時,卞姿回來,一臉凝重地對姜清焰搖了搖頭。
姜清焰眉心微蹙:「沒找到?」
卞姿道:「死了。」
姜清焰眼中閃過錯愕,隨即化作一片沉冷:「呢?」
卞姿道:「奴婢扣下了。」
姜清焰點點頭,冷聲道:「查清此人的所有關係,家人、朋友、在宮中與何人親近,近幾日接過哪些人?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後主使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