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告訴明霞,來京城的公務已經辦完,即日就要啟程回北境。
當天夜裏,明霞簡單收拾了包袱,藏在櫃中。
「小婉,你出去吧,今晚不必值夜。」明霞佯裝要就寢:「告訴其他丫鬟,今夜不我喚人,誰也不許進來。」
丫鬟小婉答應一聲,出去將門關上。
明霞穿好裳,屏息靜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人了。從櫃里拿出包袱,將留給母親的信在妝奩下,溜出了丞相府。
一盞茶后。
窗子被推開,谷羽悄無聲息地跳進屋中。
藉著月,他找到在妝奩下的信,出來放進袖中,又從懷裏拿出另一封信,塞到妝奩下面。
然後,轉離開。
……
月如水,長街上寂靜空。
明霞步履輕盈地走在青石磚上,心中忐忑又興。平生頭一次做這樣離經叛道之事,但只要想到是為了「慕言」,就滿心歡喜和甜。
即便祖父和爹娘知道與人私奔會生氣,但那人是慕世子啊,他們一定會原諒的。
一想到「慕言」那樣英俊瀟灑,一想到馬上就會為世子妃,明霞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北城門。
城門已經關了,明霞拿出通關牒,守門打開邊門放出去。
城郊樹林邊。
夜籠罩樹林,斑駁詭影顯得有些恐怖,偶爾有幾聲突兀的鳴。
明霞四下環顧,小聲喚道:「世子,你在哪兒?」
忽然,顧錦不知從哪裏閃出來,拍了下的肩頭。
「世子!」明霞撲過去抱住,頭擱在頸窩:「你怎麼才來,嚇死我了!」
顧錦輕的脊背:「你給家裏留信了嗎?」
明霞嗯了一聲:「留了,我告訴他們我要和世子去北境婚,月余便歸。到時攜手夫君,一同拜見他們。」
抬起頭:「世子,咱們走吧!」
顧錦凝目著,角彎起一抹森寒的笑:「好!」
話音未落,抬手在後頸一劈,明霞愕然了一瞬,便倒在地上。
俯下,從懷裏拿出姜清焰給的迷香,放到明霞鼻子下面晃了晃,然後從肩上拿下包袱自己挎上。
做完這一切,打了個呼哨。
一個人影從林深跑出來,與合力將明霞抬著,往林子深走。
林深,停著一輛馬車。
男人穿著像個生意人,一玄綉金紋的長袍,上卻有把子力氣。將明霞搬上馬車,掀開車簾,裏面出一隻銹跡斑斑的鐵籠子。
顧錦跳上馬車,兩人掉明霞的裳釵環,換上一滿是補丁的麻,捆住手腳,賭上,扔進了鐵籠里。
將明霞包袱中所有銀票都給此人,顧錦跳下馬車。
男人對拱了拱手,自始至終未發一言,駕著馬車走遠。
顧錦回到樹林邊,見谷羽等在那裏:「了?」
谷羽從袖中拿出那封信晃了晃:「換出來了。」
兩人走到僻靜,挖坑點火將從明霞的裳和信都燒掉,首飾帶回去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