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也想不清楚這裡頭的關節,不過與沈婧並沒有什麼集,唯一能夠與相關的點,便是安郡王。
可實際上,與安郡王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點頭之,所以說起來,沈婧如何與毫不相干。
原本打聽嫻貴妃那邊的消息只是因為張倫,如今張倫已經被聖上裁決,這個後顧之憂便算是沒了,喬玉言心裡也輕鬆了許多。
加上將府里上下人等都探查過了,並沒有任何異常,更是鬆了一口氣,從龍師兄那邊出來的時候,心都好了許多。
七夕知道這段時間心裡著事兒,便笑著提議道:「既然都已經出來了,便乾脆在外頭吃過再回去吧!京城裡這麼多出了名的酒樓,咱們還沒有好好嘗過呢!」
喬玉言聽著也覺得有理,只是自己一個人帶著丫鬟去吃飯終歸有些怪異,「今兒早上你們三姑娘又一大早出了門,應該是去了竹鋪子,咱們乾脆去那裡尋,一同找個乾淨雅緻的酒樓,好好吃一頓。」
見當真來了興緻,七夕自然歡喜,當下便吩咐車夫。
誰知道到了興隆街,卻沒有見著喬玉容。
竹鋪子的掌柜娘子十二分的殷勤,「原是說今日要過來的,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事兒耽擱了還是如何,今日到現在都沒有見著人影,說不定是又回去了。」
喬玉言難免失,看著時間回去也不早了,只好自己獨自上了這條街上最負盛名的酒樓。
在外頭吃得不多,但並不代表沒有見識,江州雖是小地方,但是各酒樓茶肆卻也不。
以徐家在江州的地位,自然幾乎將當地的所有菜肴都吃了個遍,各種各樣的酒樓也見識過不。
眼前這一家雖然稱不上盡善盡,可在喬玉言的心裡也算得上是不錯的了。
大約見是一個人前來,特意安排了一間臨街面的雅間,地方不大,裡頭的東西卻都不一般,用陳設也都是十分用心。
喬玉言當下便很是滿意,便也懶得守府里的規矩,將七夕和拾葉都拉了坐下,「總不能真我一個人對著空桌子吃飯。」
拾葉毫不忸怩,直接就坐下了,七夕還有些不自在,可也沒說什麼,便在拾葉旁邊坐下了。
跟喬玉言是打小的分,與別個不同,自然不至於坐立不安。
這酒樓的菜品倒是一般,只能說中規中矩不如何出挑,倒是松鼠桂魚做得十分地道,喬玉言略有些驚艷。
算算自來重生來,倒是有一頓飯吃得這樣隨心自在,且因自己掌管家事之後,哪怕實際上不過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可為了能得住下頭的人,行事也分外端莊謹慎。
眼下這樣隨意而為,何曾有過?
怪不得許多人都喜歡往外頭來吃飯,果然別有一番滋味兒。
只們雖然是在雅間,但們只主僕三人,夥計只是將們帶到了二樓用竹簾隔開來的小間當中。
隔著竹簾的隙,還能看到大堂里的熱鬧,更能聽到外頭高高低低的聲音。
頗有一種人間煙火的覺。
「大侄兒怎地一個人在此吃飯?這我不是剛好趕上,蹭一頓?」
一道悉的聲音響起,喬玉言便看到掀起的竹簾一角,安郡王的臉了出來。
喬玉言心裡便十分不自在,才剛覺得生出的好氣氛,似是生生被打攪沒了。
偏偏來人還有些不懂看人臉,見喬玉言過去,便直接走了進來。
既有他在,七夕和拾葉自然不好再坐在座位上,兩個人都連忙站了起來,避到了一邊。
安郡王也老實不客氣,將跑堂的喚了過來,張口就點了幾個菜,「大侄兒,我這了大半日了,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吧?」
喬玉言剛要說話,就見他將手一揚,「誒,自家親戚之間,就不要說什麼不同席的話了,多生分呀?是不是?」
說完又指了指外面,「再說,我在京城多還是有幾分臉面的,這樣被你趕出去,多難看呀?」
好話歹話都給說盡了,喬玉言還能說什麼,只能按下心裡的氣,「安郡王說笑了,既然是親戚,自然沒有趕人的道理。」
「果然我大侄兒好,不迂腐。」
說話間,已經有夥計往裡頭送菜肴,安郡王便一道道地給介紹,「這個你得嘗嘗,來這家不吃這道燉湯,那就白來了,快快快,我先給你盛一碗。」
說完也不等七夕上前,立刻站起來親自給喬玉言盛了碗湯。
喬玉言原是覺得十分不自在,但是看他這一點兒也不生分的樣子,竟然反覺得好笑。
且雖然與此人不,也不想與他扯上什麼關係,但是眼下既然都坐到了一,他也委實不是壞人,甚至還幫助過自己兩三次,喬玉言也就不扭了,大大方方地接過湯碗,嘗了一口,點頭讚歎,「果然鮮香。」
「誒!這就對了!」安郡王似乎很滿意這個態度,便與一面吃一面嘮起家長來,半點沒有貴公子所謂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甚至與喬玉言印象中他的樣子也相差甚遠。
見出驚詫的表,安郡王也沒有不好意思,「我那一套樣子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在自己人面前,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你不介意吧?」
想到記憶中在各家宴會上看到他的模樣,和現在的樣子,喬玉言忍不住「噗嗤」一聲,那份不自在陡然間就沒了。
「不介意。」
「你嘗嘗這魚,說是這裡的招牌,但你是從江州來的,那裡的魚可定然比這裡的好吃多了吧?」
「各有各的味,魚好也得要掌廚的手藝好。」
「誒,江州那邊也如京城這邊一樣,姑娘家都木頭似的捆著嗎?」仟仟尛哾
喬玉言聞言便挑了挑眉,似乎不解其意。
安郡王便道:「我瞧著這京城裡的姑娘,個個兒都一樣,不但行事規矩,就是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也都跟拿著尺子量過,雕刻出來的木頭人兒似的,大約江南地界,會好許多吧?」
「哪有你說得這樣誇張,不過是以你的份,所見皆為大戶人家的姑娘,到哪兒大戶人家都是講規矩的,這原是一種品德,到了你裡倒變了味兒了。」
安郡王也不反駁,只是笑嘻嘻地問起江州的事來,巧語與知道他雖然份貴重,卻從未出過京城,是以也不覺得厭煩,便細細地與他閑聊。
倒是沒有想到竟能聊到一,吃得歡快。
只是隔壁雅間里的氣氛卻分外抑,嘉禾公主臉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的子,角微微翹著,似乎含了一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