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停淵對這樣的反應毫不驚訝,甚至還笑了笑。
喬謂升看了一眼他,再看了看自己的兒,終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一直如同形人的拾葉也非常有眼地跟著出去了。
屋子裏頓時就只剩了他們二人,溫停淵看著跪在地上的,眉眼間閃現一憐惜,然後上前將扶起來,仍舊坐回椅上。
喬玉言沒有看他的臉,而是面無表地將目落在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上。
「當真那麼不想嫁給我?」溫停淵的語氣里甚至還有一笑意。
喬玉言終於抬起眼,目認真地看著他,「難道你願意?!」
在他開口之前,立刻飛快地道:「我是說,打從心底里的,難道你真的願意?」
溫停淵頓了頓,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我真的願意。」
喬玉言心裏卻一陣鈍痛,為什麼?!為什麼溫叔叔他每一次對自己的付出總表現得這樣雲淡風輕?!
「可是我不願意!」喬玉言非常認真地看著他。
溫停淵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消散,他同樣目認真地看著,「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喬玉言毫不猶豫,「我就是不願意嫁給你,溫叔叔,你是溫叔叔,在我眼裏你不是溫停淵,更不會是夫君!就是這樣!」
原本想說關於那名子,關於他原本該有的。
可是話到了邊,又咽了下去,不可以說這個!
若是提起這一點,溫停淵一定會立刻將這件事否定掉,不能肯定他對於那名子的,和對於自己這莫名的袒護,到底哪個更深。
倒也沒有那般自我,覺得自己在他心裏比任何人重要。
可是現在況不一樣,若是沒有這門婚事,基本上就會沒有命在。
在這樣的況下,毫不懷疑,溫停淵會選擇,而放棄原本該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所以不能這麼說,只能是不喜歡,不願意。
果然,聽到喬玉言的話,溫停淵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你說什麼?!」
喬玉言目直直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清楚,「溫叔叔,我,不願意嫁給你。」
彷彿整個屋子陡然間陷無邊的寂靜中,喬玉言甚至覺得自己清晰地聽到了他的呼吸聲,一聲,兩聲,敲在的耳上,清晰無匹。
從未見過這樣的溫停淵,渾上下像是結了一層寒冰,連那一雙永遠如深泉般的眼睛,也被徹底的冰封住了。
那看向自己的目里,不再如從前那樣含著淺淺淡淡的笑,看不穿,也看不懂。
「你不想嫁給我,是想嫁給誰?」
喬玉言一愣,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這樣的反應落在溫停淵的眼裏,卻是真的心有所屬,所以才這樣抗拒與他親的意思。
他的邊浮起一極淡極淡的笑意,那笑非但沒能讓他的神看上去暖一點兒,反而更像添了幾分冰冷,讓人看著有些心慌。
喬有些害怕起來,想了想,還是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神中帶了點兒撒的味道:「溫叔叔,你……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無條件的對我好!
後面的話喬玉言沒有說出來,縱然覺得自己心坦,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總有一種失了分寸的覺。
像是忽然從自己的世界裏出來,他眼底的那層寒霜融了,似乎又回到了往日裏的樣子,他手如從前那般了的頭頂,說話的語氣卻分明有些不同,「可是言兒,你沒得選了。」
「溫叔叔!」喬玉言抓住他的手,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一懇求,「你不覺得一件自己不喜歡的婚事,比失去命還更令人難以接嗎?」
「你說什麼?!」
他又一次這樣問,喬玉言被他的眼神看得打了個寒,怎麼也沒有想到溫停淵竟然是這個反應。
他可能會失,可能會難過,但是不該是生氣啊!
喬玉言想不明白,難道在他眼裏,救下自己的命,比他心裏的那個姑娘還要重要?比他能夠與心的人廝守更加重要?
不能理解,但是有自己的認知。
那就是,不能讓溫停淵為了自己而犧牲。
咬了咬,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且認真,「溫叔叔,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我不想嫁給你,這門婚事我不認。」
說著不再看他,乾脆自己艱難地推著椅往外走,留他一個人仍舊站在原地。
拾葉聽到靜走過來,見狀似乎有些驚訝,目在二人臉上流連了一圈,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轉而站在了的後,推著走出了小院子。
好在喬謂升沒有出來,所以一路還算平順地回了清溪臺。
這大半天不見人影,清溪臺的人已經找瘋了,徐氏正坐在小溪邊上催促,「後面那片院子找過了沒有?心不好,可能會跑到,沒人的地方去。」
院子裏的小丫鬟們來來回回的,都顯得分外忙碌。
喬玉言心下一,便笑著道:「娘,不要找了,我就是隨逛逛,在自己家裏呢!能有什麼事兒。」
見到回來,徐氏一顆心算是放回了肚子裏,又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點頭道:「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啊,剛出了那樣的事兒,怎麼就不長記,還這樣跑,還好是在自己家裏,若是在外頭,可要將我給擔心死!」
喬玉言扯了扯角,目落在的肚子上,心下有些安。
剛才一路都在想,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嫁給溫停淵,那麼的事到底該怎麼解決?
縱然不想連累溫停淵,可是也不代表,就真的願意為了這件本錯不在自己上的事兒,而放棄命。
好不容易上天讓重活一回,還沒有報仇,還沒有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得到幸福的人生,怎麼能這麼快就放棄生命!
「娘,我先去休息一會兒,有點兒累了。」喬玉言被念叨著,心裏又是,又是煩躁,便開口對徐氏道。
必須要一個人靜一靜,將事捋清楚,找出一個穩妥可行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