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和祖母也會出現在這裡,臉上便有些踟躕。
聽到祖母要他將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他又猶豫了起來。
方才溫瓊與和喬謂升可毫都沒有要他和盤托出的意思,他心裡也知道原因。
畢竟是涉及到喬玉言兒家清譽的事兒,哪裡能這樣放在裡嚼來嚼去呢?
尤其是喬謂升還在這裡,他如何能聽得那些對他兒清白的指控,所以溫良也料定,自己的父親不會自己說裡頭的細節。
而這些細節又牽扯到了喬玉寧,他也本說不得。
可是溫老太太的態度非常的堅決,甚至都沒有看其他人一眼,就只將目放在溫良的上。
「說!」
「這……」溫良立時猶豫起來,拿目去看溫大太太,見到自己母親撇開了臉,又只能著頭皮面對,「祖母,非是孫兒不想說,這關係到喬大姑娘的聲譽……」
「我兒的聲譽已經被溫公子糟踐這樣了,還有什麼可以敗壞的嗎?說起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想聽聽,溫公子聽到的話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便是非說不可了,溫良抬頭將其他人看了一圈,思緒極速地轉,終於想好了說辭。
「是有一個人與我說似乎是看到了那五個人綁架了喬姑娘,而且又說那天王幫本來做的事就是類似的勾當。喬家大姑娘是忠勇侯府的姑娘,那天王幫並非不知道,且喬姑娘長得那樣花容月貌,他們將人擄去是為了什麼,簡直顯而易見。」
溫良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打量這些長輩的臉,發現所有人都是用同樣的目看著他,他只好接著講。
「原本我也不在意這件事,誰知道回家就聽說了六叔跟喬大姑娘定了親,我心裡疑,怎麼這件事這樣著急。後來又在外頭聽說,是為了掩蓋喬大姑娘在城外過了一夜的實事。我就想到了那個天王幫,所以立刻就找人去查,才知道那五個人都被抓了京兆府的牢里,音信全無。我這才心裡著急,六叔才剛剛考上解元,連聖上都是誇讚過了的,若是那件事傳了出去,只怕咱們家的名聲就全完了。」
「你就憑著你自己的這一番推斷,確定了喬大姑娘的清白必定是真的失了,所以就了手?」
溫瓊與原想訓斥兒子,卻被溫家老太太搶了先。
溫良臉上一紅,「孫兒也知道,凡事都要講個證據,若是不能完全確定,就貿貿然手,只怕反倒引火燒,所以孫兒也特意去查探了一番。在城西方向兩個村子之間的荒地,發現了一些端倪,有喬姑娘當日服的碎片,還有地上的痕跡,以及散的繩子,我後來還追查到了離那屋子不遠的一個林子,裡頭同樣發現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都可以證明,喬大姑娘當真是遭遇了那天王幫的那五個閑漢……」
他後面的話,聲音便漸漸地小了下去,還拿眼睛小心地去看喬謂升的臉,畢竟此時說的是關於姑娘的事兒。
溫瓊與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真的進行了調查,而且還調查得如此詳盡。
這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屋子裡忽然間陷了詭異的平靜,就連溫老太太都不知道下一步該說什麼。
只是心裡出離的憤怒,想不到自己好好的計劃,竟然會被自己這個親孫子給毀了。
眼下和喬家的婚事還能繼續可就有鬼了,甚至都不敢去看喬謂升的臉。
「四侄兒這話可以說是天無,只是有些……太完了。」一個溫潤卻含了幾分冷意的聲音響起,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溫老太太右手邊的牆壁,忽然轉,從裡面走出兩個人來。
溫停淵姿如松地站在那裡,後站著的赫然是喬玉言。
誰都不知道他們竟然在這堵牆的後面,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又聽到了多。
讓眾人更加錯愕的是喬玉言臉上的神,沒有愧,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反倒是含了一淺笑的好整以暇。
似乎這件事跟毫無關係,不過就是一個看客而已。
還是溫老太太先回過神,皺了皺眉,「老六,你怎麼在這裡?剛才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既然現在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想你們大家其實心裡也犯了嘀咕,」溫停淵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溫瓊與的下手,然後招手將喬玉言到邊,「那這樣的話,還不如我們來將事說個清楚。」
喬謂升其實對那晚上的事兒也不甚清楚,只聽到兒說是被人擄走了,然後自己逃了出來,遇到了溫停淵。
他信任兒的人品,對說的話也沒有任何懷疑,眼下看這個況,似乎並不盡然?
「其實那天晚上,喬姑娘確實是被那五個人帶走了,不過自己逃了出來,只是黑燈瞎火的,沒有逃多遠,就被發現了,就是四侄兒說的那片樹林。」
溫停淵角含了一極冷極冷的笑,還手指了一下溫良。
「便是那個時候,我與魏將軍遇到了喬姑娘,魏將軍手不凡,對付五哥混混綽綽有餘,我們將人捆了,又藏了起來,第二日才拎去了京兆府衙。」
他目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地落在溫良的上,說到這裡,他自然發現了溫良臉上表的變化。
「我與魏將軍都知道,這樣的事對於喬姑娘而言,已經算是致命,只不過魏將軍還有婚約在。而我一向聽說過喬姑娘的閨名,也相信的品行,我們倉促之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將親事說出來。」
溫良臉上的神變幻不定,只是看眾人的態度,顯然是相信溫停淵的話,「原來是這樣,我都是推測出來的,方才我說的和六叔說的也不矛盾,我又不知道前一日晚上發生的事,如何能確定事的真相呢?更何況,我怎麼樣也不會想到六叔竟然會在放榜的那日去郊外。」
溫停淵卻笑著搖了搖頭,「你這話是開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