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太太微微瞇了瞇眼,似乎是被這初秋的給刺激的,可是角卻忍不住翹起一。
今日是壽星,至明面兒上是,所以穿得格外隆重緻,臉上也細細地勻了面,看上去比平日里年輕了好些。
且溫家老太太也說了,既然是給賀壽,今日便一應不用心,只兩個妯娌來理事,安然就行,所以這會兒才有時間過來看這個熱鬧。
「太太,那喬家姑娘是被嘉禾公主罰跪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句冒犯了上,嘉禾公主可半點沒有留面,大家都是看著的,這一回可真是丟臉丟大了。」
說話的是跟在溫大太太跟前的婆子,跟了主子多年,如何能不知道主子心裡的事,所以婆子臉上的笑意顯得格外討好和得意。
溫大太太雖然笑得含蓄,可明顯心不錯。
只是在笑容裡帶了幾分狠厲,「這是應得的,我好好的一個哥兒,竟給挑唆壞了,我若是放過,也枉費我這麼多年的好手段!」
婆子分外贊同,「這就做咎由自取,如今在貴圈裡,是徹底沒臉了,誰都知道是想搶姐姐夫婿的人,日後只怕也沒有人敢要,日子還長著呢!日後可有的後悔。」
溫大太太又瞇了瞇眼,「要不是看在兩家如今也算是親戚的份上,我還能恨不能死了才好。」
說完便帶著笑容扶著婆子的手轉,「既然知道不好了,我也就放了心,走吧!我也不能出來得太久,沒得人疑心。」
說著忽又想起兩件事來,「傳話的人都小心些,不要給人查出來是我放出來的消息。」
「太太放心,原是有幾個世家姑娘偶爾聽到了兩個打雜的婆子嚼舌頭而已,那倆婆子在咱們府里哪裡還找得到?
那幾位姑娘本就與關係不睦,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不約而同地就傳了出去,這也怪平日里的人緣不好。」
溫大太太聽說的萬無一失,便放寬了心,又道:「四郎那裡給我看死了,別他出來,那個狐貍最是有本事見針的,圍著味兒都能找著人,別再纏上我的四郎。」
一面吩咐著,就看到有兩位家太太迎面走來,連忙上去言笑晏晏地招呼。
喬玉言猜到關於喬玉寧的謠言必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溫大太太。
原本以為是溫停淵,但是想想這不是溫停淵的格,他一個大男人,不會使這樣的手段。
猜來猜去也沒有個結果,倒是覺得肚子有些了,離開席還有半個時辰,剛剛怕麻煩,只吃了點兒水果,確實有些不頂。
正在想著要不要去找點兒吃的,就有一個瞧這有些和善的丫鬟拎了個食盒過來,擺放在與宋雨薇之間的石桌上,「這是南邊兒的點心,兩位姑娘嘗嘗。」
喬玉言還沒有覺得如何,宋雨薇卻是抿一笑。
「怎麼了?」
眼見著都是自己吃的,喬玉言正中下懷,正要一塊兒吃,見笑不由疑。
「之前我還想著,你與那溫家六爺攏共也沒見過兩面,不知道能不能得來,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喬玉言便順著的目看過去,發現周圍大家桌上的都是京里尋常樣式的點心,獨這一桌不同,便知道的話語所指,臉上不由微微地紅了。
「六爺說,姑娘只管跟宋姑娘一塊兒坐坐,不要著急。」
那丫鬟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將喬玉言都說得愣住了,有什麼好著急的?
抬眼便發現那丫鬟朝使眼,頓時明白過來。
怕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這丫鬟果然是溫停淵派過來的,而且是要不要隨意摻和。
宋雨薇也有些莫名其妙,便笑著道:「你們爺也太把喬姑娘當小孩了,難不還真為肚子要鬧起來不?」
這一句玩笑話將丫鬟說得紅了臉,便又賠不是,「是奴婢不會說話了,爺是說今兒人多,怕姑娘一時間走錯了路。」
這丫鬟說話聲音細細的,聽著人覺得舒服,可是這話落在喬玉言的耳朵里,分明是一記提醒,怕是真有什麼人在作怪了。
果然在這種宴會上,不安分的人就是不會安分。
的目不由地就落到了那邊還在涼亭里跪著的喬玉寧上,會是嗎?
涼亭里的線香已經見底,喬玉寧的膝蓋覺也快要廢掉了,便是之前被罰跪祠堂,那也有個團在,更何況,也並沒有真的好好跪著,基本上是坐在那裡挨時間。
這還是出生以來,頭一回實打實地罰跪,等要起來的時候,只覺得膝蓋深骨髓似的鑽心的疼,兩條幾乎都站立不穩。
可憐晨星毫不敢耽擱,哪怕膝蓋再疼,也得先過來扶喬玉寧。
一旁的宮還在怪氣,「喬姑娘果然是大小姐出,這麼點兒時間就跪這副模樣了,真是楚楚可憐,人好不心疼。」
意思竟然是在說喬玉寧裝模作樣,可喬玉寧已經生不起氣了,只當沒有聽見,由著晨星將自己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按膝蓋以緩解疼痛。
好在那名宮也沒有過分為難,冷嘲熱諷之後,便回去復命了。
一個小丫鬟與那宮肩而過,進了涼亭,臉上帶著為難。
喬玉寧沒有留意,晨星卻是變了臉,「你怎麼來了?」
這一出聲,喬玉寧才發現過來的是自己送信的那個,頓時也張起來,連忙四打量。
好在這會兒其他人都瞧夠了熱鬧,沒有什麼人留意到這邊,且那小丫鬟只裝作是來採花兒的,明面上並沒有與們搭話。
「實在不好意思姑娘,我們四公子那邊奴婢實在靠不過去,這袋兒銀子還給您,奴婢就先走了。」
說著就飛快地掐了兩朵花,轉就走,在剛才靠過的人靠上,分明是方才給的那個荷包。
方才一直擔心信送了出去,溫良看到丟醜,這會兒知道信沒送過去,喬玉寧心裡又鬱悶起來。
不過只是一瞬,立刻站起來,卻不敢面向那小丫鬟,只看著遠焦急地問:「那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