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寧沉著一張臉,不知道是過分的憤怒,還是過分的冷靜,讓這個時候的看上去臉上一點兒表都沒有,整個人就如同一尊石塑一般地弓著腰在門裏看。
「姑……姑娘!」晨星哆嗦著,一雙眼睛簡直看不過來似的四張。
很快,就看到自家姑娘以驚人的速度移到了旁邊,兩個人一起躲在了牆角。
接著院門就被從裏頭打開了,那兩個丫鬟又走了出來,只是手上的托盤不見了。
「這裏頭可是幾代傳下來的簪子,今日的時辰算得這樣好,就是為了待會兒給新太太簪上,可千萬不能出了任何問題。」相對謹慎些的那個丫頭看了一眼院子,有些擔心地說到。m.
「雖說是很重要,但是誰會吃飽了沒事兒去它?老太太不想從老三房那裏拿過來,也就只能這樣了,反正待會兒要來這裏取,咱們走吧!」
兩個人走了,喬玉寧面無表地走了出來,然後轉臉對晨星吩咐道:「你就在這裏等著。」
說完就走到了院門口,然後異常從容鎮定地推開了門,進方才看到的那間屋子。
晨星好不容易放下去了一些的心,立刻又重新提了起來。
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姑娘是要做什麼了,分明是看到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去找溫良實施自己的計劃,所以乾脆來破壞喬玉言的事兒。
既然這支簪子這麼重要,你若是損毀了,至也是個不吉利,甚至可能會因此而扯出溫家部的矛盾。
那這個六太太還沒進來,就先在溫家部留下了壞印象。
方才那兩個丫鬟說的話,只怕是深深地刺激道了喬玉寧,所以才想也沒想就跑去破壞簪子去了。
晨星無奈地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如今看來,自家姑娘已經不可能嫁溫家。
那隻要簪子的事過後,就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提心弔膽,總算也能過上幾天的安生日子。
正在胡思想的時候,就聽到一個疑的聲在自己後響起,「咦,這位姐姐不是我們府上的吧?是今天過來做客的那位姑娘的丫鬟嗎?你怎麼在這兒?」
晨星的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尖的。
不過看到面前長著一張圓圓的臉蛋,笑起來非常憨厚的丫鬟,又立刻鎮定下來,連忙道:「可不是,我們姑娘我取個東西,結果我也不知道怎麼左繞右繞就走到這裏來了,偏偏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
那丫鬟一聽就笑了,「果然如此,這也是正常,頭一回走到西院來的人都會有這種覺,還好你遇到我,走,我帶你出去,姑娘們都在花園裏呢!姐姐跟我來就是了。」
「我……」晨星心下立刻大,現在跟著走?那院子裏面還有家姑娘呢!
圓臉的丫鬟顯然非常仗義,還不等說完,就笑瞇瞇道:「姐姐不用客氣,我今天也不忙,更何況,早幾天嬤嬤們就說了,一切以伺候好客人為主,我帶你去,不會耽誤我的事兒的,說不定我還會因此表揚呢!」
說完也不顧晨星的意願拉著就往外走。
偏偏晨星這一時半會兒間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像樣的借口,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拉著走了。
裏頭的喬玉寧一無所知,不過也顧不上外頭的況,只要一想到喬玉言如今風無限的樣子,就無法正常思考。
等推了門進來,才看清,這裏供奉著一卷書,非常莫名其妙,就是一卷書放在香案上頭。
底下的香爐里,還有裊裊的香煙飄出來,屋子裏的陳設也一塵不染,顯然這裏被很心地照看著。
香案底下就是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的就是方才那兩個丫鬟手裏的托盤。
喬玉寧手將那個盒子打開,裏頭果然是一枚簪子,和田青玉的材質,如一汪清泉似的臥在禮盒裏,簪頭雕著一個看著十分眼生的圖案。
至喬玉寧沒有見過這個圖案,不過這顯然不是隨意雕的,圖案的構造看著非常舒服,有一種說不出來古樸的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外頭隨意流通的貨,且分明是上了歲數的東西。
喬玉寧角噙了一冷笑,「喬玉言,我得不到,你也別想風!」
然後掄起剛才在院子裏撿的一塊石頭就朝那簪子砸去,再將那已經碎了末的玉碎渣滓慢慢地撿回到盒子裏去,又小心地將盒子外頭一切恢復原樣,人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做完了這一切,才緩慢而又悠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兩條疼得人無法忍。
這疼痛提醒了今日所遭的一切恥辱,也就更加堅定了此時的行為。
都是怪喬玉言,若是沒有,若是不曾從江州回來,現在的一切就不會是眼前的樣子!
以後一定不會讓喬玉言好過,若是有機會,也要將那個嘉禾公主給報復回去,反正已經一無所有了。
縱然今天心思煩一直沒有什麼時間好好思考,卻也知道從今日過後,喬家的二姑娘算是徹底的完了。
稍微好一點兒的人家不會要,不然都可以算是家門之恥!
而門檻地位稍低的,便是真的將娶過門,也必然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彷彿他們才吃了虧似的。
至於更低一些的,那隻能是抱著撿的心態來了,什麼寒門出的窮秀才,有著幾畝地的鄉紳,都可以跑過來提親,目的不過是為了攀上伯府的親事而已。
至於溫良……
至此以後,哪裏還有什麼可能呢?除非他不想要溫這個姓氏了,可若是他不姓溫,又要他做什麼?
喬玉寧心裏思索著怎麼報仇,便打開了門,與此同時院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男一同時從外面走了進來,男人顯然是有些不耐煩,子卻有些依依相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