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帝說這話是相信慕千兮的人品，不會提什麽獅子大開口的要求，然而慕千兮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把他給噎著了。
“要銀子……”慕千兮話頭一提起，元楚帝隻覺得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慕千兮，國庫現在忙著賑災買藥材呢，哪裏有銀子！
元楚帝目一錯不錯地盯著慕千兮，一副讓慕千兮把話憋回去，懂事點，別提些做白日夢的要求。
然而慕千兮卻本沒有接收到他的目。
元楚帝心中都快要急死了，可是表麵上還要一不裝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隻是都快化實質的目暴了他的怨念。
老三這看上的娃娃，不上道哇。
仿佛就是為了打元楚帝的臉似的，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慕千兮又慢悠悠地繼續道：“……吧，又不是很現實，畢竟陛下現在正是缺銀子的時候。”
要不然也不會對自己什麽都不賞，反而封了個不花錢的太醫了。
元楚帝看著說話說半截的慕千兮，隻覺得略微不想理，他怎麽值錢沒有發現這娃娃子這麽惡劣呢？
不過元楚帝這個時候還是個慈父心腸，從自己的三兒子格來看，又覺得好像這娃娃這子正好配他兒子那個冷冰冰的子。
這些就都扯遠了。
元楚帝抬眸向慕千兮，敲了敲龍案，“那你想要什麽？”
慕千兮笑了笑道：“聽說太醫院要前往叔朝試藥……”
元楚帝瞳孔一，似乎已經猜到了慕千兮想要做什麽，他皺了皺眉道：“慕千兮，你是一個孩子。”他試圖打消慕千兮的想法，要是為此慕千兮出了什麽事，他可怎麽跟老三代。
慕千兮勾了勾，淡淡道：“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呢？
元楚帝忍不住皺眉，他覺得慕千兮說的不對，為子就應該做子該做的事，乖乖地留在京都，在太醫院研究藥方子，既安全又對名聲無礙，不好麽？
可是元楚帝看著慕千兮淺淺的笑意，自若的麵容，腦子裏想的一切又說不出口了。
他覺得，他所想要說的話，對於慕千兮的決定而言，或許是一種。
良久，元楚帝才道：“你會後悔的。”
卻見慕千兮不在意的揮手：“有這個機會我不去做，才會後悔。陛下，您就說我要的這個東西，能不能給吧。”
元楚帝久久不語。
慕府之中，淅淅瀝瀝的雨聲清清脆脆響了一整夜，整個庭院一片水淋淋的，連風都帶了幾分意。
“老夫人，大小姐還在外麵跪著呢。”老嬤嬤拿了一件披風給慕老夫人披上。
“昨夜又下了雨，雖然大小姐跪在外麵的屋簷下也沒有淋到雨，但是估計吹了風，會不住的。到時候要是出了個什麽，隻怕外人隻會以為是您苛責了。”
老嬤嬤本來是冷眼瞧著慕月玫自己折騰的，畢竟是一個差點把自己害死了的人，對慕月玫也是心存怨懟不滿的，不過是一個白眼狼而已。
但是一想著若是這人在外麵跪久了，對慕老夫人的名聲恐怕不好，所以才小聲提起了這一出。
老嬤嬤最是清楚慕老夫人的子，所以故意說了慕月玫可能吹了風這樣的話。
果然，慕老夫人冷哼一聲道：“老半條命都快沒了，吹會兒風怎麽了？難不年紀輕輕，卻比老還要金貴不？既然那麽金貴，還跪著做什麽，不如早點滾回去！免得礙了老的眼！”
慕老夫人剛剛五石散的癮犯了，回想起那種不由己痛不生的覺，隻覺得像是一場噩夢，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就算是醒了過來，也覺得自己在下人麵前丟了大臉，心中正是惱怒的時候，恨恨道：“老養這麽大，卻這樣回報老，老恨不得沒有這個孫。”
隻要一想起慕月玫的膽大包天，居然將院子裏的丫鬟全部調了出去，就恨不得兩個大耳刮子扇過去。
沒錯，慕月玫後麵跟慕老夫人狡辯的就是，隻是因為管理府中事務不怎麽悉，所以才將慕老夫人邊的丫鬟借用了一下。
後來聽到慕老夫人邊的大丫鬟如意說慕老夫人要靜養，這才沒有去打擾慕老夫人，也就攔著慕千兮不準去打擾慕老夫人，所以也對慕老夫人的況不清楚。
至於那日被慕老夫人撞見的說的那些話，也隻是因為慕千兮太咄咄人，所以才一時之間失言了，不是故意的。
不管慕老夫人有沒有信這些話，反正慕月玫是做足了一副誠心悔過的樣子，已經在慕老夫人的院子外麵跪了兩天多了。
慕月玫也是個狠人，白天就去理慕府的事務，有空了就來慕老夫人的院子跪著。
“我院子裏的丫鬟查得怎麽樣了？”慕老夫人不再說慕月玫的事，轉了個話題問道。
最近五石散的癮犯了，才知道自己平日裏喝的湯藥裏麵被下了這種醃臢的藥，恨不得將這幕後主使之人扯出來撕了。
不過其實心中有一種猜想，但是直到現在，都還是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隻希那幕後想要通過這種惡毒的法子害死的人，並不是一手養大的孫。
“還沒有，消息查到如意那丫頭那裏就斷了。那丫頭現在都還沒有招呢，老奴怕把人給弄沒了，也不好下狠手。”老嬤嬤目一閃，小聲道。
“怕什麽！下狠手就下狠手，出了事老擔著，一個背叛主子的丫頭，賣契也在老手裏，就算是打殺了，廷尉府還能來找老的不是不？”慕老夫人咬牙切齒地道，眼珠子都恨得快要掉出來。
老嬤嬤低頭應了聲是。
慕老夫人想了想又問：“三丫頭還沒有回來？”
“還沒。這都好幾天了，是不是派人去宮中……”老嬤嬤提議。
慕老夫人搖了搖頭道：“三丫頭是幹大事的人，咱們不要去給添麻煩了，陛下讓留在宮中肯定是有要事，以前倒是老薄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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