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喬振民送貨回來,卻被告知媳婦被送到醫院去了。
他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可惜過來通知他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大人他過來的。
在確保小碗兒在鄰居家后,他連忙趕去醫院,去到醫院后,才發現事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
石琴心流產了,他們剛滿兩個月的孩子沒了。
喬振民心里說不出的難。
他之前被歹徒刺傷了男人那里,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后來跟陳巧巧離婚后,他原本也沒打算再結婚。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一天天好起來,就那個地方在早上也有了屬于男人的正常反應,這也是后來他會答應領導介紹對象的原因,要是他那里還沒有好,他肯定不會再結婚。
上個月石琴心被診出懷孕一個多月,他高興得眼睛都差點紅了。
得了那種病,不能跟人說又沒法治療,是個男人都會自卑,而這個孩子的到來,洗刷了他所有的自卑和恥辱。
所以他很期盼這孩子的到來,只是沒想到……
他在病房站了好久,才做好心里建設推門進去。
石琴心看到他,剛穩定下來的緒再次激了起來,淚眼汪汪看著他:“振民……”
石母回頭,“哎喲”了一聲道:“你可總算來,這孩子我安了幾個鐘頭了,一直哭一直哭,還是將人給你吧。”
喬振民趕跟岳母道謝。
走到門口時,石母突然停下來,轉對喬振民道:“你出來一下,媽有些話要跟你說。”
這話一出,喬振民還來不及反應,就聽石琴心著急了一聲:“媽,你……”
石母看向兒道:“你放心,媽心里有分寸。”
喬振民看們兩母的態度這麼奇怪,心里涌起一不太好的覺,點頭道:“好。”
然后便隨著石母走出了病房。
石琴心看著他們的背影,手拽著被單,張得手背青筋都出來了。
石母走到外頭的小花園才停了下來,然后在石凳子坐下道:“你也坐下吧,別站著,要不然我要看著你說話難。”
喬振民在隔了一個位的位置坐了下來。
石母道:“你們倆年紀都不小了,理應要個孩子,看你們結婚才半年就懷上了,我還高興得不行,沒想到……哎。”
喬振民道:“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琴心!”
石母對他這個態度很是滿意:“這也不能怪你,你工作忙,哪里能時時待在家里照顧琴心,就是你想停職呆在家里,我也不贊同,我就是心疼我那可憐的兒,你也知道之前也流過一次產吧?”
喬振民點頭:“知道。”
“流產太傷子了,一次兩次,若是形了習慣流產就麻煩了!”石母說到這,眼睛看著他,口氣突然一轉道,“琴心這次流產若是意外那還好說,可……”
喬振民眉頭挑了起來:“媽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琴心流產不是意外嗎?”
石母目閃了一下:“小碗兒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這個年紀咋咋呼呼都是正常的,你回去也別罵孩子。不過振民啊,你別怪媽托大,你和琴心要是想要有個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小碗兒那孩子送去你父母那邊,等以后小碗兒的弟弟出生后再將接回來。”
喬振民臉頓時就沉了下來,抿著沒出聲。
石母看他沒反對,得寸進尺道:“其實生一個也不是很保險,最好是等你們生完老二后,到時候再將孩子接過來,那時候小碗兒也長大了,讓過來幫忙帶弟弟正好,你說呢?”
喬振民心里升騰起一怒火,幾乎將他所有的理智都要燃燒殆盡了!
生氣到了極點,他反而笑了出來:“我家的小碗兒不是傭,也不是保姆,就算我和琴心以后有孩子,也不需要幫忙照顧弟弟妹妹。”
石母一聽他這話,頓時也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剛才那話哪里說錯了?誰家的老大不用幫忙家里干活的?”
喬振民站起來道:“我家的小碗兒就不用!”
說完他不再理會石母,轉朝病房走去。
石母氣得脯起伏,想到喬振民剛才那臉,心里不放心,連忙拿起東西追了過去。
喬振民沖進病房,看著石琴心道:“你流產是小碗兒造的?”
石琴心一看他拉著臉進來,心就砰砰砰直跳:“小碗兒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是我自己沒站好才會跌倒的,振民,是不是我媽跟你說了什麼?”
喬振民冷笑一聲道:“你媽跟我說什麼,你心里沒數嗎?讓我將小碗兒送回老家去,等我們生了第二胎之后,再將小碗兒接過來幫忙照顧弟弟妹妹!”
石琴心吞咽了一口口水,被單的下忍不住抖了起來:“我媽也是擔心我,你也知道我……之前也流產過,擔心我再來一次,以后有可能生不出孩子……”
喬振民冷冷看著:“所以你也贊同岳母的話,要我將小碗兒送回去是吧?”
石琴心看著他猶如刮了一層霜的臉,想搖頭,可先腦子應道:“就送回去幾年,至多以后我們多回去看……振民,我不是嫌棄那孩子,我只是……”
“你不用再說了!”喬振民冷冷打斷的話,“當初結婚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結婚的原因,就是想找個人來照顧小碗兒,你當初也說你不會在意,可現在才結婚多久你就反悔了!”
石琴心眼眶紅了:“我不是反悔……我……”
“你這是做什麼?”石母猶如一只護崽的老母撲過來,用手里的包拍打喬振民,“琴心才剛流產,你不心疼就算了,還對大呼小的,有你這樣做丈夫的嗎?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將兒給你!”
喬振民任由打,沒有回手。
反而是靠在病床上的石琴心看不過去了,連連道:“媽,你不要再打了,媽!”
外頭的護士聽到靜跑過來,黑著臉警告他們不要再吵了,要不然全都趕出去!
石母這才停下來,氣呼呼的:“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家琴心被你兒害這樣,之前擔心你責怪那孩子,還不讓我說出來,你心里要是只有你兒,你當初干嘛要娶媳婦?”
喬振民看了一眼,又看向臉蒼白的石琴心,說了句:“或許當初的確是我想錯了,這幾天我們先冷靜一下,我會給錢請隔壁的大娘過來幫忙照顧你。”
說完,他轉離去。
“振民!”看著他決然而去的背影,石琴心突然一陣心慌。
想下床追過去,卻被媽給拽住了。
“追什麼追?狗男人,你越是在乎他,他越是蹭鼻子上臉的,這時候最好就是冷冷他,難道你還擔心他會跟你離婚嗎?”
石母著的腦袋罵道。
石母一點也不擔心喬振民會跟自己兒離婚,這時代離婚都是迫不得已的事,不管誰對誰錯,傳出去對雙方名聲都不好聽。
喬振民已經離過一次婚,喬家又先后有三個孩子離婚,所以就算是為了名聲著想,他也絕對不會再離婚!
石琴心咬著:“媽,我之前就說讓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說,不知道振民他有多疼小碗兒,聽不得任何人說半句不好的話!”
石母坐下來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趁這次機會將那孩子送走!要不然以后這家里哪里還有你和我外孫的位置?”
石琴心咬著,眼簾垂著,終于不再反駁。
其實不是討厭小碗兒。
那孩子雖然有些向,可子乖巧,很讓大人省心,所以在結婚之前,是真心想要將那孩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兒。
可結婚之后,在見識了喬振民對那孩子的寵后,尤其是在聽他說以后要在縣里先給那孩子買一套房,就像喬家給大喬買房子那樣,的心態就漸漸變了。
縣上的房子,兩房差一點的也要一千七八元,若是好點的,沒有兩千五絕對買不到。
他現在的工資是三十五元,油水雖然很不錯,但要買房子,那也要攢個好幾年,關鍵是他這個態度,現在小碗兒還沒有長大就要給買房,那以后出嫁,豈不是要將家里掏空?
那跟他們的孩子怎麼辦?
所以媽才說趁著這次機會將小碗兒送到鄉下去,離得遠了,就會漸漸變淡,趁機用孩子籠絡住他的心。
媽還讓至生兩胎,兩胎下來怎麼也要三四年的時間,要是慢的話可能要五六年,這樣一來,等小碗兒再接回來,他們父早已經變淡了,也就不用擔心了。
承認被媽給說得心了,不是想排斥小碗兒那孩子,可喬振民太在乎了,若是留在縣上,和他們以后的孩子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
被媽這麼一勸說,石琴心再次堅定了下來,決定冷一冷喬振民,一定要讓他將小碗兒送走!
……
喬振民在外頭坐了好久,直到天暗下來,他這才想起還放在鄰居家的小碗兒,連忙站起來往家去。
來到鄰居家,卻被告知小碗兒早回去了,說一直鬧著要回去,只能帶回去。
喬振民心里擔心得不行,轉就沖回家去,可還沒有走到家,遠遠就看到兒一個人坐在門口,小小的子蜷一團。
他的心突然疼了起來。
“小碗兒。”
他走到兒面前輕聲了一聲。
小碗兒抬起頭來,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他,良久沒有開口,然后又低下頭去盯著地面。
喬振民心里“咯噔”一聲,不由慌了起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兒這個樣子!
他連忙將兒抱起來,這才發現的小臉都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怎麼不呆在麗姨家里?疼不疼?爸爸這就回去用萬金油給你一。”
小碗兒還是不說話。
喬振民將抱得更了,要是兒又變回以前那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他二婚,很大原因就是為了兒,他不想兒一直跟自己分開,可他的工作又讓他沒辦法照顧,找個對象是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
因此當領導將石琴心介紹給他時,他沒有拒絕,在跟石琴心見面之前,他就拜托人多方打探對方的人品和格,大家都說溫大方,是個好姑娘,是所以他才決定去見面的。
之后確定關系后,的格的確如別人說的那樣溫大方,對孩子也很有耐心,所以他才下定決心再婚的。
結婚半年來一切都很好,他實在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變了!
喬振民抱著兒回家,打了溫水先給洗臉洗手,然后再拿萬金油給涂臉上手上的蚊子包,最后再去下了兩碗面過來。
整個過程里,小碗兒一直沒有出聲。
直到吃飯時,喬振民將自己碗里的臥蛋夾給,并說道:“小碗兒今天是不是嚇壞了?多吃點蛋,將害怕下去。”
小碗兒看著碗里的兩顆臥蛋,沉默了一會小聲道:“媽媽去買菜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個男人,那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媽媽跟他吵了起來,那個男人推了媽媽一下,媽媽跌倒了,那個男人就跑了。”
“回到家媽媽做了飯菜說不舒服,我想要去找爸爸,媽媽讓我不要去,過來抓我時了一跤摔倒了,然后就流了,流了好多好多的……”
說到這,小碗兒雙眼發直,小子眼可見地抖著。
喬振民趕飛奔過去將抱在懷里:“別怕別怕,爸爸在這里,不會有事的。”
好半會,小碗兒才慢慢平復下來。
喬振民控制住心的怒火,小心問道:“那個男人是誰,小碗兒之前見過嗎?還有你為什麼會知道媽媽遇到了那個男人?”
小碗兒小聲道:“我怕媽媽被拐子騙走了,所以每次去買菜的時候,我就跟在后面,我沒見過那個男人,不過媽媽好像跟他認識。”
在小碗兒的心里,拐子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
喜歡這個新媽媽,害怕新媽媽會被拐子給拐跑了,所以媽媽每次去買菜的時候,就跟在后頭。
喬振民桌子底下的手握拳,忍了好辛苦才將怒氣下去,了的頭發道:“不怕的,媽媽沒事了,現在在醫院已經好了。”
小碗兒抬頭問道:“沒事了?”
喬振民點點頭:“嗯,沒事了,所以小碗兒不用擔心的,還有媽媽流不是你的錯,是之前摔過一次本來就傷了,所以小碗兒答應爸爸,千萬不要責怪自己好不好?”
他的小碗兒那麼乖巧善良,因為擔心石琴心被拐子拐跑,所以每次都保護,可不知道的是,一心想要保護的人,卻心心念念想要將送走!
最讓人氣憤的是,的流產不是小碗兒的錯,卻將這樣大的責任推給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
明知道小碗兒跟其他孩子不一樣,若是讓小碗兒背負這樣的錯誤,說不定會因為疚而再次變自閉!
石琴心簡直不可原諒!
他原本是想大家冷靜一番,然后好好商量出個對策來,可現在看來,這樁婚約再也沒有維持下去的必要了!
小碗兒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睛道:“那弟弟呢?弟弟也沒事嗎?”
喬振民嚨有些哽咽:“弟弟被外婆抱走了,要好久才能回家,小碗兒想爺爺和大喬姐姐了不?爸爸明天帶你回去看他們好不好?”
小碗兒雙眼嗖然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好想好想姐姐,可爸爸太忙了,已經好久沒見到姐姐了。
看兒這樣,喬振民心里越發難了:“當然可以,你先想好大喬姐姐喜歡什麼東西,我們明天去買,買好后你親自拿回去送給大喬姐姐,好不好?”
“好。”小碗兒小抿了抿,蒼白的小臉蛋上終于有了一笑容。
……
第二天,喬振民便帶著小碗兒去縣上的百貨大樓買了好多東西,然后和公司請假回了生產隊。
見到大喬,小碗兒立馬就撒開爸爸的手飛撲過去:“大喬姐姐!”
大喬立
即接住飛撲過來的妹妹,甜甜笑道:“小碗兒,姐姐好想你啊!”
小碗兒心里也很想姐姐,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但的手抓著姐姐的手,小掛著害的笑容。
接著將帶回來的禮拿給姐姐,大喬很開心,也將自己的寶貝拿出來跟妹妹分。
小姐妹倆湊在一起嘰嘰哇哇說個不停,那場面又可又溫馨。
喬振民看著們,突然懷疑自己當初將兒帶走的決定是不是真的做對了。
喬秀芝看兒子一個人單獨帶著孫回來,心里頓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將帶回來的東西分給孩子后,開口問道:“你媳婦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喬振民面對著媽的火眼金睛,有種無所遁形的覺:“媽,琴心昨天小產了。”
喬秀芝眉頭皺了起來:“昨天小產,你不留在邊照顧反而還跑回來,你要是沒有合理的理由,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喬家里,男人除了不能打人,還不能當甩手掌柜,就是憨憨如喬振國,他媳婦生病了,他也會背著對方去看醫生,回頭端飯換藥,都是他一手承包,萬春做月子也是他在照顧。
所以如今石琴心才剛小產,喬振民就做出帶兒回來的行為,若不是有非不得已的理由,那絕對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喬振民嘆了一口氣,將事說了給父母聽。
他真想不明白,到底是他姻緣太差了,還是他眼睛太瞎了,接連兩次都看錯人!
聽了喬振民的話后,喬秀芝和薛川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憤怒和無奈。
他們原以為老五這次肯定能安安生生過日子,可這才結婚多久怎麼又出事了?
難道又要離婚嗎?
可為了這事離婚有些說不過去,婚姻中磕磕很正常,不如意事也十有八,九,要是人人不就離婚,那估計整個生產隊有九以上的人早就離婚了。
可不離婚,小碗兒肯定沒辦法跟他們一起住了,現在就只能看老五自己怎麼選擇了。
喬振民沉默了會道:“爸、媽,我想離婚,以后我就一個人好好帶大小碗兒,不結婚了。”
石琴心所做的事跟陳巧巧比起來,其實不算什麼,可已經對小碗兒產生了敵意,以后若是他們有了孩子,更容不下小碗兒。
換句話說,他要麼犧牲婚姻,要麼犧牲兒。
而他的選擇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變。
喬秀芝嘆了口氣道:“你自己考慮清楚,小碗兒暫時就先住在家里,還有,若你真的打定主意要離婚,只怕你這份工作又要干不了,所以你確定你考慮清楚了?”
喬振民聲音沉重道:“考慮清楚了。”
他的領導是石家的親戚,若他跟石琴心離婚,他們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在那里工作下去。
對于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他的決定依然不會改變。
在家里住了兩天后,他便回了縣城。
石家一直在等喬振民上門來道歉,可沒想到等來等去,卻等來他說要離婚!
石家憤怒了!
石琴心的大哥和小弟兩人沖上來就要揍喬振民,卻被石父給阻止了。
石家小弟年輕氣盛,又跟二姐最好,此時氣得面紅耳赤:“爸,你干嘛要攔著我們,像這種人渣揍死他才活該!”
石父嚴肅看了小兒子一眼,問喬振民道:“是什麼讓你下這個決定?當初你來家里求親時,你是怎麼對我們說的,你說會好好照顧琴心,可這才過去多久你就要離婚,而且琴心是因你的兒而流產……”
“會流產跟小碗兒沒有任何關系!”
進來到現在,石家怎麼罵喬振民都沒有還口。
因為這事的確沒有嚴重到需要離婚的程度,而他們一旦離婚,會對石琴心造很大的傷害,可他絕對不允許他們繼續污蔑小碗兒!
石母氣得不行:“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護著你那個兒?琴心都說了,是被小碗兒撞了一下才摔倒的!”
喬振民冷笑道:“所以琴心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你們,流產那天跟前夫見過面還被對方推了一下?”
“什麼?”
石家人聽到這話,頓時都震驚了!
石家小弟回過神來,再次氣得想沖過來揍喬振民:“你個王八蛋,你往我姐上潑臟水!”
喬振民躲過揍過來的拳頭,冷冷道:“我有沒有潑臟水,你姐心里比誰都清楚!還有,小碗兒由始至終都沒有撞到,是小碗兒發現不舒服想要去告訴我,琴心想攔住卻不想自己摔倒了,所以才導致流產!”
石家人看他說得振振有詞,心里不由產生了懷疑,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
只是兒都跟那畜生離婚了,為什麼還會見面,被對方推倒了為何不說實,還將責任推到一個小孩上?
若真是那樣,也怪不得婿氣得想離婚!
石母心里也是恨得要命,覺得自己被兒給坑了一把!
要是兒跟說實的話,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對喬振民說那些話,要是不說那些話,事也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的確如此。
小碗兒是喬振民的逆鱗,若是哪天石母和石琴心不提將小碗兒送回老家,哪怕知道是被前夫推流產的,他也不會那麼生氣。
石母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道:“振民啊,這事或許有什麼誤會,琴心……”
話還沒有講完,就聽到對面的房門被打開,石琴心出現在在門口,眼底掛著兩行淚。
石母心里又氣又無奈,不過兒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再離一次,別說兒別做人,他們整個石家都不用出去見人了!
趕將兒拉過來道:“還愣著干嗎?還不趕出來跟振民好好解釋,你快說啊,說你那天沒有見過那個人渣!”
石琴心對上喬振民的目,一個“沒”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喬振民一看這個表便知道了:“琴心,我們好聚好散吧,我以前賺的錢分你一半,就當做我對你的補償!”
結婚不到半年就二次離婚,對一個人來說,的確是個很沉重的打擊。
他是真心喜歡過,也差點生下他們的孩子,那錢就當作是對的補償。
石琴心心如刀割,嗚嗚哭了出來:“振民,我不離婚!我知道錯了,那天那個混蛋突然糾纏我,我怕你知道后會以為我跟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怕你以為我跟陳巧巧是同類人,所以我不敢讓你知道!”
事實上這話依然沒有完全說出實。
前夫擅長畫人畫,當初兩人里調油時,他給自己畫過一副作風十分大膽的畫,畫里面的穿著十分暴。
離婚的時候想將畫燒了,卻怎麼也找不到,問過那人渣,對方說不知道,沒想到原來是被他一早給藏起來了!
那天他拿著畫來威脅,讓拿出一百元將畫買回去,要不然就將畫給喬振民看,又氣又怕,所以就跟他爭吵起來,沒想到那人渣卻推了一把!
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前夫來找過的事,就是怕被大家知道曾經畫過那樣“不知廉恥”的畫!
“所以你就將流產的事推到小碗兒的頭上?”喬振民冷笑,“你這理由未免太可笑了吧?”
不想說前夫的事沒問題,那大可說自己摔倒了,為什麼一定要推到一個四歲的孩子頭上呢?
說白了,就是容不下小碗兒!
石琴心的張了又張,半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勢急轉直下,之前石家一個個囂張到不行,恨不得撕了喬振民,可現在聽到石琴心的話,他們再也沒法強起來。
石母在兒背上狠狠拍了兩下罵道:“你這死孩子,你讓我怎麼說你!振民啊,琴心知道錯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必要鬧到離婚吧?”
喬振民道:“如果不想離婚也可以,只要琴心答應家里現在包括將來所賺的每一分錢,在小碗兒出嫁時會作為嫁妝給帶走的話,我是可以不離婚的。”
全部給小碗兒?
那這個婚還結來做什麼!
鬧到最后,就算石琴心肯答應,石家人也不會答應。
最終他們還是離婚了。
離婚那天,喬振民將四百元親自到石琴心手里,平靜看著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被前夫,哦不對,應該是前前夫推倒的。”
石琴心蒼白著臉沒有應,不過心里的確很好奇。
“是小碗兒告訴我的,怕你被拐子拐跑了,所以每次你出去買菜,都會悄悄跟著你,說要保護你,可你……配不上這份喜歡!”
說完,喬振民不再看,轉離去。
石琴心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最終忍不住蹲下來,抱著自己雙痛哭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是在哭對不起小碗兒,還是在哭自己的逝去的婚姻,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石琴心的求,運輸公司并沒有辭退喬振民,可喬振民在幾天之后,主提出收拾包裹走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對方雖然沒有辭退他,但也將他踢出“油水小分隊”,再也不指派出差的活兒給他。
沒了油水,這份工作辛苦又無聊,他又何必留下來?
還不如回鎮上找份工作,這樣一來既能離家里近一些,也方便他照顧兒和父母。
在他們離婚的半個月后,石琴心的前夫被人打斷了雙。
半年后,石琴心經由一個遠房親戚介紹嫁到外省去,后來好多年都不曾回來。
不到兩年離了兩次婚,屜里還多了兩本不能扔掉的離婚證,這讓喬振民郁悶到了極點。
雖然他表面表現出一副很瀟灑的樣子,但心里其實很是苦悶。
若說當初娶陳巧巧是因為太年輕,做出了草率的決定,可這一次跟石琴心結婚,他再次確認后才決定結婚的,可沒想到還是這個結果。
陳巧巧給他戴綠帽,還想讓他給人養兒子,讓他惡心得此生都不想再見到。
石琴心客觀來說雖然不算壞人,可私心太重,若是繼續這段婚姻,最終只會害了小碗兒。
喬振民拿出酒,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最終倒下去睡得不省人事。
睡著后,他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面,大喬沒有撿到百年靈芝,他也沒有帶小碗兒去省城看病,因此小碗兒沒有失蹤,他也沒有跟陳巧巧離婚。
只是夢里面他還是去了縣城的運輸隊工作,在工作了三年后,運輸隊的同志被警察給抓住了,一個投機倒把的大帽子蓋下來,那些當場被抓住的同志通通被槍斃了。
他雖然沒被當場抓住,可他還是被波及了,他被判了二十年的監!
他進監獄不到半年,陳巧巧就將兒丟下跟別人私奔了,夢里面,他父母早在兩年前過世了,他只能將小碗兒拜托給他的兩個兄長收養。
在他進監獄的第五年,兄長過來告訴他,說小碗兒溺水死了!
他從夢里面驚醒過來,嚇出了一冷汗。
他洗了把臉后,決定離開之前將他在運輸隊留下的所有痕跡都銷毀!
……
生產隊的人知道喬振民又又又離婚了,頓時又沸騰了。
“這才結婚多久啊,怎麼又離婚了?”
“對啊,我去喬家打聽過了,喬家什麼也沒說!喬老大家的怕婆婆罵也不敢說,不過我聽到風聲,聽說喬老五不僅離婚了,而且聽說工作也沒了呢!”
“我的天娘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說該不會是喬老五做了什麼對不起對方的事?”
“是有這個可能,我就怕他是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到時候牽連到我們!”
各種猜測窮出不窮,可喬家從來不做正面的回應。
經過這次離婚,喬振民由之前的香餑餑,變了無人問津的燙手山芋。
雖然喬家依然紅火,雖然后來喬振民在鎮上找了份工作,可耐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離婚啊,所以再好也白搭!
喬振民回來后,剛好喬振軍工作那家食品廠的司機出了事沒法繼續工作,經由喬振軍引薦,喬振民去面試,最終通過面試留在了工廠里。
兩兄弟在一家工廠工作,也正好作伴。
失去縣上的工作,很多人替喬振民惋惜,也對他第二次離婚的事議論紛紛。
殊不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在喬振民離開縣上的運輸隊伍一年后,運輸隊那些人因為投機倒把被抓了個正著。
在這年頭,投機倒把可是十分嚴重的罪,那些人全部被判了死刑。
有人還想將喬振民這個離開的人供出來,只是一來他已經離開一年,二來這種事除非當場抓獲,要不然很難找到證據,所以喬振民最終沒有被波及到。
喬振民想起那個夢,再次驚出一汗。
還有,如果他沒跟石琴心離婚,他肯定逃不過這一劫!
突然間,他釋然了。
春去秋來,一眨眼又是三年過去了。
時間來到1977年,大喬十一歲了,已經長了一個白貌大長的小。
的皮一如既往的白,無論太怎麼曬,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五越長大越致,好看得如同畫里面走出來的小仙。
更重要的是次次考全年級第一,前年在全縣的小學畢業考里,以全縣第一名的績轟了教育局。
那一次,縣上教育局獎勵五十元,鎮上教育局獎勵三十元,公社獎勵二十元,加起來正正好是一百元!
鎮上的中學為了讓過去上學,提出學費住宿費全免,以及每學期補二十元的條件!
眾人震驚了,讀書居然也能這麼賺錢!
大喬一戰名,了“別人家的孩子”,大家都恨不得生個像這麼好看又聰明的孩子。
在大喬升上初二時,一個消息轟炸了全國,那就是教育部決定恢復停止了十年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