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帶著兩名監朝麗妃圍困過去,麗妃步步後退,突然瘋癲驚聲尖:
「啊!你們別過來!本宮是自皇上登基就侍奉在側的妃嬪,位列四妃,份何等尊貴!你們......啊!」
不容話說完,蹦蹦繞到後去,一腳就揣在了小肚子上,迫使雙膝砸地跪下。
餘下兩名監一左一右拘著麗妃的胳膊,讓掙扎不得。
麗妃耍橫,沖皇后高呼:「皇後娘娘!貴妃這分明是公報私仇!無故欺嬪妃,您看在眼裡也不管管嗎?」
初春的啟朝天氣總是說變就變,方才還晴好的天兒轉瞬就因雲遮蓋住日頭而暗下來。
勁風乍起,眼瞅著就要變天了。皇後作勢按了一下太,香菱立馬道:「皇後娘娘有頭風舊疾,不能立在風口上。」
攙扶著皇後上了轎,將麗妃的聒噪哭喊聲隔絕在轎門外,就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言不發地走了。
才不會管這事。
與其說不會管,倒不如說這一切都是提前布好的局。
太過悉宮中與相久了的這些嬪妃的子,昨日六宮請安的時候,刻意將沒有給麗妃宮中賞膳這件事歸咎於儀宮。
麗妃悍妒,寧瀟瀟不在宮中,自然是要去找同住儀宮直接得利的顧似錦麻煩的。
寧瀟瀟和顧似錦好,知道了此事怎會不為難麗妃?
且寧瀟瀟才得了貴妃的位份,只要為難貴妃,就會讓大家都以為是恃寵而驕,愈發為眾矢之的。
只要後宮里的人都將寧瀟瀟視作仇敵,那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做,總會有人錯了心思去害寧瀟瀟。
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卻沒料到寧瀟瀟會住。
「皇後娘娘留步。」
寧瀟瀟快兩步上前攔在皇后轎前,微微屈膝福一禮,「臣妾雖有協理六宮之權,但皇後娘娘仍舊是後宮之主。臣妾責罰麗妃,全因昔日仗著自己妃位的份沒欺低位嬪妃,不知臣妾此舉,皇後娘娘可認可?」
皇后默然須臾,才道:「貴妃你自己做主就好。」
寧瀟瀟:「所以皇後娘娘的意思是,麗妃自己犯了錯,擱著是你也會罰,是不是?」
一句話,噎得皇後腦瓜子轉得都要冒出火星子了也想不出兩全的回答。
若要寧瀟瀟不懲罰麗妃,那就是自己這個皇后治下不嚴,縱容宮中不正之風,到時候寧瀟瀟在陸臨淵耳邊吹兩下耳邊風,自己這個皇后失職,肯定討不到好果子吃。
可若是讓寧瀟瀟懲罰麗妃,那今日的事就和寧瀟瀟沒有關係,麗妃要記恨的也只會是。
見皇後半晌不說話,寧瀟瀟笑道:「皇後娘娘頭風發作不適,還是快些回宮去罷。至於麗妃,臣妾自然會替皇後娘娘好好兒教訓。」
說完立刻給蹦蹦使了個眼,「給本宮狠狠地打!必得將那張賤打腫了,才知道什麼做謹言慎行!」
麗妃還在嚷著,甚至恐嚇蹦蹦,「你敢打本宮,本宮絕對......啊!」
蹦蹦才不吃這一套,抬手就是一個***兜,打得髮髻上的金簪子玉墜子散落一地。
這打都打了,皇后也不能兩頭不是人,只得命人快些回宮。
麗妃被蹦蹦打了兩耳后,哭得更死了一家子族譜一樣。
旁的后妃瞧著這一幕皆是膽戰心驚,佟嬪則瞧不慣寧瀟瀟耍威風,冷笑了一聲自顧回宮去了。
麗妃出高貴,平日里最不把奴才們放在眼裡,各種尖酸刻薄的話流水似的從里蹦出來,蹦蹦也沒聽傷自尊的話。
今日逮到機會,他每一掌都帶著積已久的怨氣。寧瀟瀟不喊停,他就鉚足了勁打。
眼瞅著麗妃的臉都被打歪了,端妃上前邁了一步,想替求。
寧瀟瀟見有所作,只抬眼挑眉看了一眼,立馬就慫了。
畢竟是吃過海鮮泥土粥的人,可知道寧瀟瀟的厲害。
麗妃不知道被打了多下,臉腫的紅亮,一邊被一邊哭著認錯:
「貴妃娘娘......臣妾錯了!臣妾知錯了!!」
喊著說出的這句話,字句泣。寧瀟瀟卻微笑著俯湊近,右手耳,「大聲點,本宮聽不到!」
寧瀟瀟今日就是要拿麗妃做例子,給這些興風作浪的嬪妃們都看一看,日後誰要是再得罪、得罪顧似錦,便是今日這般下場。
算是在給顧似錦出頭,可顧似錦不知怎地聖母心又犯了。
拉了一把寧瀟瀟的胳膊,蛾眉輕蹙低聲勸道:
「瀟瀟,算了......麗妃娘娘也不是有意的,......」
「姐姐別說了。你今日由著,明日定會變本加厲。上位者不知恤,反倒拿自己的位份制旁人耀武揚威。今日這惡果是自己招來的,與人無尤。」
見寧瀟瀟不聽的勸阻,顧似錦忽地撲上前來了一招大鵬展翅護在了麗妃前,
「蹦蹦,別打了!再打下去可要出事!」
攔著,蹦蹦當然不敢再下手。
寧瀟瀟看著顧似錦那悲天憫人的樣子,無奈長嘆了一口氣。
「姐姐......」
「瀟瀟,就饒了這一次。若是下次再犯,再行責罰也不遲。」
麗妃抓著顧似錦像是抓到了個救星,含著口齒不清說道:「臣妾再也不敢了,貴妃娘娘饒命......」
寧瀟瀟將顧似錦從地上攙扶起來,轉而手一把扯住麗妃早已散的頭髮,聲音發狠:
「本宮告訴你,日後你若讓本宮再逮到你犯賤,本宮定然拔了你的舌頭!」
說罷挽著顧似錦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顧似錦則一步三回頭,與麗妃對時眼神里滿是關切與焦急。
走出去了三四丈遠瞧麗妃還跪著沒人敢扶,便道:「春桃,快把你主子扶起來,讓太醫去宮裡替瞧瞧。」
寧瀟瀟拽了顧似錦的胳膊一把,「姐姐若是善心沒地方用了,得空不如去宮外搬磚添瓦的造個寺廟吧。」
說罷將的腦袋轉過來,拽著一同上了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