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當是覺得電梯人多,不好意思,也沒多問。
很快,電梯抵樓層,顧輕輕徑直回了房間。
本以為事到此就算結束,可沒過多久,房間的門就被人輕輕叩響……
鐘琳站在門外,保養得宜的臉上掛著笑:“輕輕,我能進來坐會兒嗎?”
這個時候,顧輕輕再想裝不認識,顯然是不可能了。
面自然地打開門:“請進。”
鐘琳禮貌地頷了頷首,邊往里走邊打量著房間,是最普通的商務大床房。
在沙發落座,率先示好:“怎麼沒開個好點的房間?我跟經理說一聲,給你換個豪華套房,記在我賬上就行。”
“不用,謝謝!”顧輕輕給倒了杯水,坦然落座:“這間房已經很好了。我是出差,沒理由用您私人的錢。”
這態度,擺明是個有原則的,想給點好封口是行不通了。
鐘琳眸閃了閃,心描畫過的眉眼耷拉下來,眼中泛起淚:“輕輕,你真是個坦率的好孩子。阿衍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顧輕輕抿了抿,沒有說話。
鐘琳原本也不需要回答,自顧自嘆道:“年輕真好啊!看到你們,我就想起自己跟你們二叔年輕的時候。”
“總覺得只要心里有,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可以扛過去。可原來……并不是這樣的!”
自嘲地輕笑起來:“那時候,我真的很你二叔。哪怕他為了救你們父親傷,落得終生殘疾,一輩子都只能坐椅,我也不在乎。”
“我義無反顧地嫁給他,每天陪在他邊,無論多苦多難,我都堅持親自照顧他。可他在人前溫潤謙和,好像對殘疾的事毫不在意,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打我、待我……”
鐘琳哽咽著,起了服,出滿布著青紫傷痕的脊背:“輕輕,我也是人吶!我可以因為他,無怨無悔的忍、付出,可日日在噩夢中驚醒,我也想要一雙有力的臂膀,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輕輕看著那些錯的新傷舊痕,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沒想到,那個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微笑,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厲振山,竟然是這種人。
但也只是震驚,畢竟還不至于心到看不出鐘琳這種自揭瘡疤的示弱,僅僅是一種自保手段。
應景地給遞了兩張紙巾,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的人的。我在這里,只是出差,從來沒有遇到過您。”
鐘琳心中暗喜,面上還是繼續泣道:“謝謝你,輕輕。”
又客套兩句,才起告辭。
顧輕輕關上門,臉上的表冷下來。
原本,對厲家的渾水就不興趣,更何況現在,已經跟厲澤衍簽了離婚協議。
厲家的人和事,跟再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