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葉青梅!
這位在中海武道有著極大的名聲的人!
跟著葉青梅一起來的,還有葉當紅,還有葉六,葉五和葉四三大長老。
如此強大的陣容,令人膽戰心驚。
葉青梅用長劍指著姜,劍意涌,蘊含騰騰的銳利之氣。
劍芒懾人!
姜凝著這個人,眉頭皺起。
自從在黑葬崗見到這個人開始,后來又在幕府見了一面。
每次相見,這人都帶給姜不同的。
很強,很詭異!
屬于姜不太拿的準的人。
譬如,當初姜在慕府大門外面對那頭大蛇的時候,雖然大蛇強悍,但姜拿得準。
哪怕面對東陵大副社松井古河這樣強者,姜都自信滿滿。
因為一眼能看對方的修為實力。
但葉青梅,姜不能完全看。
總覺有一神的波在阻攔著自己的視線。
這讓姜不得不多幾分謹慎。
對視良久,葉青梅道:“姜。
幕云溪不能殺,讓走吧。”
姜目一凝:“理由?”
葉青梅道:“中海不能!
你提領陸府,滅幕府,四大家族也被你搞得七八糟。
這一切都沒問題,我可以睜一只閉一只眼。
但幕云溪不同,你殺了他,中海武道不保。”
“我青梅道場設立的初衷,就是確保中海不。”
姜道:“我若非殺不可呢。”
葉青梅道:“那我只好手了。”
姜哼了一聲:“當初在黑葬崗深潭之上,你也說了一樣的話。
力保下青玄子。
結果如何?
今日青玄子還是死了。”
葉青梅握長劍:“前程往事不提。
況且那一次我已經出手過一次,盡力了。
可以給梁武侯一個說法。”
幕云溪見到葉青梅,如同見了救星似的:“葉青梅,快救我!”
葉青梅冷淡道:“我救的不是你,是中海。”
幕云溪大喜:“結果都一樣。
姜,你今天殺不了我了。
葉青梅來了。
才是中海真正的絕世強者。
放眼西梁四市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而且還有你所不知道的。”
“別白費力氣了,放手吧。
不然,今天你收不了場。”
說著說著,幕云溪都以為自己真的得救了,態度囂張起來。
姜笑了。
燦爛,妖邪。
“抱歉,今日我非殺不可!”
姜右手一扣,出大力鎖。
“咻咻!”
幾乎在同一時間,葉青梅豁然對姜出劍。
一劍狂飆。
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一劍,卻迅猛如電,利切金玉。
有一大道至簡的劍道真意。
此番劍道,最為可怕。
“當!
!”
白櫻忽然出現在姜前,手中銀月劍猛然往前一擋:“要姜先生,先過我這一關!”
這已是白櫻的最強一劍!
經過方才姜的教授之后,的劍更進一步。
約有要沖破四段巔峰,踏五段宗師的趨勢。
這一劍,堪稱白櫻此生以來的最強一劍。
自信,可輕松抵抗葉青梅這一劍。
然而——對劍之后。
白櫻只覺虎口震裂,鮮飚。
竟然握不住手中的劍。
“不錯,能擋我一劍!”
葉青梅冷哼一聲,再次一劍狂飆。
轟!
白櫻頓時被震的七竅流。
一只手握不住,另外一只手也搭了上去。
這才穩住銀月劍。
“哦?
還能擋我第二劍?
雖然你是神徒,本也擋不住我第二劍的。
看來你跟著姜,劍道有所進。”
葉青梅再出一劍。
“哐啷!”
銀月劍,應聲被斬斷。
葉青梅手中的劍繼續往前,刺傷了白櫻的口。
“天賦不錯,但還是太了些。”
葉青梅手中那柄平淡無奇的劍,掠過白櫻后,直斬姜。
快,準,狠。
沒有任何多余的作。
這就是葉青梅的劍?
姜瞳孔微微一:“我要殺的人,你擋不住!”
姜抬手,以指做劍,往前抵抗。
另外一只手仍舊死死的扣著幕云溪的脖子。
幾個呼吸間,姜用手指和葉青梅過了十六劍。
最后一次,姜竟然以指尖對劍鋒。
葉青梅的劍,竟被指尖阻攔。
至此,全場駭然。
青梅道場跟隨而來的眾人都被嚇到了。
葉青梅的劍何等強勢?
竟然有人能徒手用指尖抵抗?
!
這……葉青梅眉頭皺,劍意稍稍退卻。
姜:“葉青梅,你還要打下去麼?”
“再執迷不悟,不等我登西隴山,今日我便殺了你!”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葉青梅收劍,長嘆一聲:“姜,請你為中海這一方蒼生著想,以慈悲為懷放過幕云溪吧。
不要再惹事了。
給中海一條活路吧。
一個梁武侯已經夠難纏了。
你再招惹一個臨安王。
那中海就真的要沒了。”
“如果幕云溪死在中海,雖然殺人的是你。
但承擔怒火的會是我青梅道場,會是中海武道。
你可明白?
請你寬恕幕云溪。”
姜忽然笑了,很癲狂:“哈哈哈,哈哈哈哈。”
“寬恕?
慈悲為懷?”
“葉青梅,五年前,青梅道場,幕府傾巢而出在西山口圍剿我的時候,你又何曾想過慈悲?
又何曾想過要寬恕我?
你們又何曾寬恕過費老一家?”
“要不是出現,我已經死在西山口了!
現在,你讓我寬恕幕云溪?
簡直天大的笑話!”
“今日,我必殺幕云溪。
他日,我還要滅了你青梅道場!”
“債,當用來償!”
“咔嚓!”
幕云溪的脖子,直接被掐斷了。
隨手將幕云溪的尸扔在葉青梅腳下。
葉青梅渾大震,最后長嘆一聲:“誒,中海武道,要遭遇浩劫了。
姜,你太狂妄,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卻不知道梁武侯和臨安王的怒火多麼可怕。”
“因為你這自私自利的報仇泄恨,中海不知道有多人要遭殃了。”
姜仰頭著蒼穹:“如果我為八萬枉死的姜氏子弟討一個公道,也算自私自利的話。
那麼,我姜便自私自利吧。”
“葉青梅,你也好好珍惜生命吧。
我姜,很快會上西隴山!”
說完,姜頭也不回的帶著蘇紫煙和白櫻朝費公館走去。
葉青梅喊了一句:“姜,你站住!”
姜腳步微停:“還想手麼?”
葉青梅嘆息道:“你為西山口的事而來,那麼你遲早也要對我青梅道場手吧?”
姜:“是。”
葉青梅道:“好啊。
十天后,便是我青梅道場十年一次更選掌門人的日子。
到時候,南武道,北源武道的領袖都會來西隴山。
甚至連西梁四市之首梁武侯會親至西隴山,公布青梅道場的新任人選。”
;“你,敢不敢來?”
面對葉青梅這咄咄人的態度,姜反而顯得很淡定:“哦?
為了對付我,擺下這麼大的陣容麼?”
葉青梅道:“這陣容不是為了對付你。
我讓你那個時候來,自然有別的用意。
你敢來麼?”
見姜沒說話,葉青梅又問了一句:“敢不敢來?”
姜淡然一笑:“好。
十天后,我來。”
“希你遵守約定。
到時候我讓葉芳華來等你。”
葉青梅轉離開。
人群一走,便只剩下馬鎮寧被釘在樹上。
這家伙,從頭到尾就裝昏迷。
一句話不說。
只想著大家把他給忽略掉。
眼看著姜走進了費公館大門,馬鎮寧這才松了口氣,慢慢睜開雙眼,準備開溜。
就這時候,院子里傳來姜那冷漠的聲音:“白櫻,把馬鎮寧給拎過來。
他要是反抗,直接一劍殺了。”
嘶!
馬鎮寧頓時嚇傻了,哭無淚。
了重傷的他,本無法掙白櫻的勁。
被白櫻提著進了費公館,扔在院子里。
蘇紫煙上樓洗澡,姜趁機給阿秀打了個電話,讓過來收拾殘局。
本來阿秀一直住在費公館,跟著韓百元學習符箓方面的知識。
可如今剛滅幕府,阿秀忙于接管幕府旗下的一切,免得出子,到在外面奔波呢。
為白櫻理了一番傷勢,白櫻已經無大礙了。
姜都不得不佩服這人的質。
天生劍骨,被剝切骨,都能夠在短短幾天時間里恢復如初。
這就離譜。
而且,姜發現,白櫻這種脾和鋼鐵般的劍道之心,很好的契合了劍骨,能很好的激發劍骨的潛質。
但這塊劍骨,終究還沒覺醒。
覺醒劍骨,可沒那麼容易。
當初兩江的那位劍圣,也是靠著爺爺姜華陀為開啟,才完覺醒。
最后就了一代劍圣。
劍圣的風采,閃耀絕世,橫絕兩江。
只可惜,最后劍圣參與了誅殺姜氏。
姜一邊回首往事,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白櫻。
白櫻拿著斷劍,蜷在角落的位置,傷心出神。
似乎有點自卑,至在姜面前是這樣的。
始終不敢靠姜太近,甚至都不敢主找姜說話。
姜心中喃喃的念叨著:白櫻,我若能讓你為一代劍圣。
未來進兩江。
或許,你還真的可以幫上大忙。
就這時候,阿秀走了進來:“姜先生,門外的尸首鮮都已經清理完畢了。”
姜緩過神來:“把馬鎮寧拎進來。”
嘭!
馬鎮寧如同死魚一般,被扔在地上。
再見姜,馬鎮寧很慌,但還是盡量保持著那份面:“姜,你想干嘛?
我可是驅魔龍族馬氏一族的主,我師父馬曦,可是兩江和茅小峰并列的大符箓師……啊!”
話還沒說完,姜直接一個大子了過去:“不想死就給我好好說話,知道不?”
馬鎮寧捂著火辣辣的臉蛋,再無半點裝比的神:“知道了。”
姜道:“幫我做件事,我可以讓你走。”
“真的?
!”
馬鎮寧有點不敢相信。
剛剛他親眼看過姜一劍碾殺十幾位宗師的絕世風采。
著實被嚇到了。
這樣的殺神,會放自己離開?
姜點頭:“嗯。”
馬鎮寧立刻答應下來:“好。
先生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姜拿出玄骨銅鏡,遞給馬鎮寧:“這鏡子,你認識吧?”
馬鎮寧很激:“我們馬氏一家的玄骨銅鏡,用來逆轉風水的寶鏡。
骨蜥蜴,玄水。
我當然知道。
當初就是我把這鏡子給幕云溪開設幕府的。”
姜微微頷首:“我問你,這鏡子里,是否有可能被邪祟依附?”
馬鎮寧道:“玄水是極寒之,可以吸收死人口的最后一口氣,映照出死者的最后愿念。
理論上說,可能被邪祟依附。
但古蜥蜴的骨銅,是金屬,屬。
可以克制屬的邪祟。
所以,一般的邪祟是很難依附在里面的。”
“師父在制作玄骨銅鏡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點,所以加了骨銅。”
姜眉頭一皺:“你確定?”
馬鎮寧慌了:“但,很強大的邪祟,可以無視骨銅的克制,依附在玄水上。
曾經也出現過這樣的事。”
姜道:“你看看這鏡子有什麼不同。”
馬鎮寧很認真的倒騰起來,左翻翻右翻翻。
一點靜都沒有。
馬鎮寧搖頭:“沒發現什麼異常……以我的經驗判斷,里面應該沒邪祟,不過玄水竟然被吸走了很多,不對勁啊……”“我再用符箓試試。”
馬鎮寧朱砂在鏡面上畫了一個神的符箓,一邊振振有詞:“這符箓是師父給我的,可以映出里面的邪祟。”
看這家伙有鼻子有眼的樣子,姜都不由得期待起來。
阿秀也屏住呼吸,等待著。
就這時候——“啊!”
馬鎮寧忽然慘一聲,被彈飛三五米,如同見了鬼似的,瘋狂的大著。
“啊啊啊!
!
!”
“別搞我……別搞我!”
“我不是故意要查看你的,救命……”馬鎮寧在地上翻來滾去,發瘋慘。
阿秀和白櫻都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按住馬鎮寧。
阿秀斥責:“馬鎮寧,你特麼瞎咋呼什麼?”
馬鎮寧毫無所覺,仍舊瘋狂的囂著:“啊啊啊,別搞我!”
“按住他,我來看看。”
姜上前為熊鎮寧查看了一番。
阿秀好奇道:“他怎麼樣?”
姜搖頭:“應該到了什麼刺激,瘋了!”
阿秀悚然:“就因為施展符箓查看這鏡子,他就瘋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
“啊!”
熊鎮寧忽然大力推開阿秀和白櫻,撒就跑了。
阿秀正要去追,姜了一句:“罷了。
我答應過他,不再追究。
跑了就跑了。”
阿秀只好作罷,回頭打量著地上的骨銅鏡,神一陣后怕:“先生,這鏡子太古怪了。
馬鎮寧好歹也是四段巔峰的絕世宗師啊,又是驅魔龍族馬氏一族的主,本就經常和邪祟打道。
就因為看了一眼這鏡子,就瘋了……要不,還是把這鏡子給扔了吧。”
姜并未回答,慢慢拿起那銅鏡。
“沒事了。
你們各忙各的去吧。”
留下一句話,姜訥訥拿著鏡子上樓。
進主臥室后,反鎖房門。
坐在沙發上,姜一手拿著玄骨銅鏡,一手拿起咒藤,仔細的打量比對。
“玄骨銅鏡,最初只是用來聚攏一方風水的寶鏡,幕府能屹立中海數十年,就是靠這寶鏡。
如今,這寶鏡里肯定潛藏了很可怕的邪祟,否則馬鎮寧不至于直接發瘋。”
“這邪祟,是否就是千尋夜的詛咒?
那個人頭像,是否就是玄水照應出來的千尋夜模樣?”
“這咒騰,有著千尋夜的皮,鹿草。
還有詛咒。
通過咒騰的應,銅鏡的邪祟應該會出現吧。”
說完,姜將咒騰珠子,猛然放在鏡面之上。
下一刻,姜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