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盈盈握手。
姜能夠察覺到,這個高高在上的人,有著令人琢磨不的絕世修為。
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帶著不屑和冷淡。
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對此,姜也不在意,收回手后問了一句:“有事嗎?”
馬曦冷淡道:“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姜沒給好臉:“如果是為了馬鎮寧來的,那麼,沒什麼好說的。
我還很忙,告辭。”
說完,姜拉著蘇紫煙的手,作勢就要上車。
咔嚓!
阿水忽然一步踏出,一手按住了車子的引擎蓋。
只是輕輕一按,引擎蓋就凹陷了一大片。
連同下面的車胎,都被得凹陷了。
這般力道,驚世駭俗!
阿水眉頭一皺:“姜,我家師尊從臨安遠道而來。
沒讓你去機場迎接就不錯了。
你竟然不給面子?
放眼整個淮江,還沒多人膽敢不給師尊面子。”
姜輕抬右手,勁緩緩發,把被扁的車胎給抬了起來。
阿水的橫練勁往下,姜的勁往上抬。
轟轟!
兩勁,無形的在對攻角逐。
阿水,很快就流汗了。
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不下去。
姜這只看起來輕飄飄的手,仿佛有著千鈞之力。
舉重若輕。
了不起。
姜再一抬手——嗡!
一極強的勁猛然往上沖襲,轟然彈開阿水。
并讓阿水“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幾步。
每一步都踩碎了地上的大理石地磚,留下深深的足印。
方才這無形的鋒,高下立判。
阿水和馬曦都很詫異的打量著姜。
阿水很清楚自己的橫練手段何等驚世駭俗,竟然被這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給輕松化解,簡直不可想象。
而馬曦,也重新打量著姜,略詫異。
姜哼了一聲:“說話,注意分寸。
下一次,就沒那麼簡單了。”
“煙,我們走。”
姜帶著蘇紫煙再次上車。
“姜先生,且慢。”
馬曦這時候開口道:“我這一次來并無惡意。
只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
“馬鎮寧應該是看過了你手上的一面玄骨銅鏡,從而導致發瘋。
我已經收治他了。
是他自己實力低微,我不怪你。”
見這般通達理,姜的神這才有所緩和:“那就來費公館吧。”
……費公館,一樓大廳。
姜和馬曦坐在沙發兩側,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彼此。
白櫻和蘇紫煙則在大門口坐著。
說是坐著,其實也只有蘇紫煙坐著而已。
沒有湊上去聽,不想給姜增添麻煩。
而白櫻,一個人蹲在角落的位置,看著自己被擊斷的銀月劍,愣愣出神,一副非常傷心的樣子。
至于阿水,也在大門口站著,如守護神一般。
客廳的氣氛,變得有幾分凝重。
姜泡著一壺龍井,兩道水后,姜給馬曦倒了一杯茶:“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馬曦道:“那面鏡子,可以給我看看麼?”
姜安靜的喝著茶,并未回答。
馬曦繼續道:“我爺爺是沈君,我是馬玉環。
因為一個千尋夜,他們一家都中詛咒死了。
我要不是從小就離開了爺爺,被寄養在馬氏一家。
只怕也跟著中詛咒而死了。
我來中海,只是為了找一個答案而已。
并無其他的意思。
你不必戒備我。”
姜這才拿出玄骨銅鏡,遞給。
馬曦看了兩眼,皺眉:“哦,里面的玄水竟然消失了。
先生對這鏡子做了什麼?”
姜也沒瞞,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之所以這麼做,姜也是想找一個答案。
目的或許不同,但答案肯定是一樣的。
馬曦聽后到很詫異:“能否把那珠子給我看看?”
姜想了想,便把珠子遞了過去。
馬曦拿過珠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越吃驚。
“咒藤!
這竟然是咒藤。
蘊含千尋夜的詛咒!
這珠子怎麼來的?”
姜和盤托出。
馬曦重重點頭:“原來如此。
那就不奇怪了。
那就不奇怪了……這一趟中海,沒白來啊。”
姜給自己點了一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的消息都告訴你了。
你也應該把你知道的,說來聽聽吧。”
馬曦道:“戲子墓里的鞭子,的確取自千尋夜的發和皮。
而這皮發接到了黑葬崗里面的寒煞,咒念和咒語之后,就形了咒印。
但戲子墓里的并非千尋夜的尸首。
是有人設置的疑冢。
為的是找一個詛咒的載。”
姜嚴肅道:“那黑葬崗的將軍墓呢,里面的是不是沈君?”
馬曦道:“那也只是疑冢。”
姜不悅了:“誰干的?”
馬曦道:“那就要去問青梅道場了。”
“青梅道場?”
姜疑不解。
馬曦道:“能在西隴山腳下設置這麼一個疑冢的,除了青梅道場還能是什麼人?”
姜約覺到事沒那麼簡單:“那麼,將軍墓里的寒煞,咒印圖呢?
誰設置的?”
馬曦道:“你見過咒印圖?”
姜:“見過。
這珠子上的咒印圖,就是吸收墓地里的型而來。”
馬曦深吸一口氣:“能畫出這個咒印圖的,只有千尋夜自己。
或者,腹中的那個胎兒。”
嘶!
姜深吸一口氣。
青梅道場,在黑葬崗設置疑冢。
腹中胎兒,勾畫咒印圖。
那豈不是說,青梅道場知道這個腹中胎兒,而且雙方還有所聯系?
馬曦仿佛知道了姜的想法:“你的考慮是對的。
青梅道場和千尋夜的腹中胎兒有聯系。
那個胎兒的名字,做千尋月。
我一直在找。”
姜容:“你找做什麼?”
馬曦道:“我驅魔龍族馬氏一家,世世代代都被千尋夜詛咒了。
我想找解除我們上的詛咒。”
說完,馬曦站了起來,把玄骨銅鏡還給姜:“這鏡子沒了玄水,也就失去了逆轉風水的功效。
就是一塊普通的鏡子。”
“這珠子,也還給你。
不過我要提醒你,你也中了千尋夜的詛咒。
這咒藤,的確含著極其強大的咒之力,可以發出鬼神莫測的功效。
但是福是禍,尤未可知。
你好自為之。”
留下一番話,馬曦轉就要走。
姜忽然道:“等等。”
馬曦:“還有事?”
姜看了眼遠的蘇紫煙,隨后低聲音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那個人,是我未婚妻。
有個封印,之前這骨銅鏡靠近的時候,讓的封印出現了松。
能否幫我看看的封印是什麼路數。”
姜能夠覺的出來,馬曦的實力相比馬鎮寧強大了何止十倍?
這可是驅魔龍族馬氏一族的當家人。
放眼整個淮江都是數一數二的符箓師,應該可以看出蘇紫煙的封印。
馬曦看著大門口的蘇紫煙,喃喃道:“找我辦事,我要收費的。
很貴。
你支付的起麼?”
姜心里想罵人了。
;靠,太勢力啊。
見錢眼開?
姜強忍著不悅:“怎麼收費?”
馬曦道:“我辦事,不不收費。
辦了,我需要一份含鯨沙。”
姜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
馬曦難得的出一抹笑容:“先生果然是個爽快人。
今晚,凌晨兩點,我再來。”
姜不樂意了:“現在看不行?”
馬曦道:“封印,需要趁睡著了,我用玄水,才能徹底看出來。
否則,清醒的時候,意識會排斥。
效果不好。”
姜恍然:“行。
算你想的周到。”
送別馬曦,姜開始給蘇紫煙做飯,等到天黑就拉著蘇紫煙到房間里,開始給蘇紫煙講故事,哄睡覺。
蘇紫煙都被姜這頓作給驚呆了:“姜,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不用這樣哄著我。
你這樣我很煩的,你還是讓我安靜點吧。”
姜:“這個故事不喜歡?
那我換一個。
講講唐僧取經之前的故事怎麼樣?”
“不要!”
“那我給你講個西廂記。”
“不要。”
“杜十娘?”
“不要!”
“孟姜哭長城?”
“你好煩啊……”……話說,馬曦和阿水離開費公館之后,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等晚上。
馬曦盤坐在房間里。
阿水待在一邊,如同守護神一般,寸步不離。
馬曦道:“阿水,你覺得姜此人如何?”
阿水:“很強很強!
我的橫練功夫,在淮江足可排得上號。
但在這家伙面前,竟然有點不堪一擊的味道。”
馬曦道:“嗯。
我也看出來此人非比尋常,你去中海調查一下此人的份來歷。
他過往在中海所做的一切事,我都要知道。”
阿水:“好!”
幾個小時后,阿水折返回來。
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資料。
“都在這里了。
這家伙的確是個人才啊。
連幕府都被他給滅了。
幕云溪也被殺了。
他……還是兩江姜家的人。
就是曾經的小神針王姜北皇!”
馬曦一邊翻看資料,臉越來越凝重:“姜北皇!
姜家的余孽啊。
誒。
真是可惜了。”
阿水道:“我琢磨著我們是否要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畢竟……”馬曦道:“無妨,姜家的覆滅,那是大人之間的事。
還牽連不到我們上。”
阿水還想說點什麼,最后嘆了口氣,化作無聲。
……凌晨三點。
蘇紫煙終于被姜給哄睡著了。
姜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全的服都了。
這可真是個艱難的工作啊。
比什麼都累。
主要是蘇紫煙很聰明,姜越哄,越發的覺到不對勁,神越好。
最后還是經不住困意,才沉沉睡過去。
與其說是被姜哄睡著的,倒不如說自己累癱了。
要是姜不哄,早就睡了……這時候,馬曦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馬曦點頭表示知道。
慢慢坐在蘇紫煙邊。
拿出一張白的符箓,凌空一。
符箓碎掉了,化無數水霧,彌漫著蘇紫煙全。
姜問了句:“這是什麼?”
馬曦輕聲解釋:“這是玄水,很貴的。
我馬氏一家獨有的東西。
融合死人的最后一口氣,可以照映出死人最后的怨念。
如果融合活人神闕的本命元氣,可以照映出活人的大腦意識。
類似中醫巔峰的祝由,不過祝由主要是用來給活人制造近乎現實的幻象。
玄水主要用來探聽。”
姜連連點頭,到無窮的期待,不由得往前靠了靠。
只見馬曦抬起纖纖玉手,慢慢的放在蘇紫煙的腦門上,然后閉上了雙眼。
是不是高手,一見便知。
眼前這人的手法就十分超絕。
姜意識到,蘇紫煙的封印問題,或許,今晚真的可以得到答案。
馬曦的雙目不斷的張開閉上,高速的抖著。
也在念叨著什麼。
仿佛在和什麼東西對話似的。
許久,馬曦開始輕聲說話:“沒錯,的確有一道封印。
這道封印有三重,一重封印的脈,二重封印的骨脈,三重封印的記憶。
這封印好強,是傳說中的三重門。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九歲之前的記憶都被封住了。”
“而且這封印和寒一族的封印有一半相似。”
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姜渾大震。
因為,這一切都和姜之前發現的信息完全吻合!
馬曦,不愧是驅魔龍族的當家人。
了不起!
隨著馬曦的繼續查看,繼續說:“這種封印,如果加持在別人上,早死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同族封印。”
姜好奇:“同族封印?”
馬曦道:“沒錯。
就好比一條狗咬人,人會得狂犬病。
可狗咬自己就沒事。
同族封印,一樣的道理。
這樣的封印用在非同族之人上,立馬死亡。
用在同族人上就沒事。”
姜道:“還有更多的信息麼?”
馬曦道:“沒了。
我再查看的話,會引起封印的排斥。
到時候對對我都不好。”
呼!
姜深深呼吸:“能打開麼?”
馬曦搖頭:“同族印,只能由同族人才能打開。
外人打不開的。
而且,這封印太過強大,我的實力也不足以打開。”
說完,馬曦松開手,全冷汗直流。
經過剛剛一番查看,仿佛耗盡了全所有的力量似的。
全的服都了。
姜給遞了一張紙巾:“照你這麼說,同族印。
豈不是蘇紫煙和寒一族的人有關?”
馬曦道:“嗯,一半寒一族的脈吧。
的母親和父親,有一個來自寒一族。
這倒是和千尋月很相似。
千尋月也是我爺爺和生下來的,上有一半寒一族的脈。”
一半寒一族的脈!
姜怔怔出神。
馬曦咬了咬牙,道:“姜,我念你姜家曾經造福兩江,我善意的提醒你。
蘇紫煙的份很特殊,這個封印,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否則,貽害無窮。”
姜道:“此話怎講?”
馬曦道:“千尋夜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應該知道的。
千尋夜之所以落到那個下場,就是因為我爺爺和我對上的咒印起了歹念。
試圖得到這種咒印的力量。
最后讓千尋夜悲苦一生。
所深的男人,背叛了,還折磨了一輩子,最后被自己心的人活活折磨死。”
“寒一族的人,不被這個世界所接。
幾乎所有武道高手,都把寒一族的人當試驗品,試圖得到咒印之力。
沒有人真正會寒一族世代背負詛咒的悲苦和折磨。”
姜倒吸了一口涼氣,深深的看著睡中的蘇紫煙,目變得分外和:“煙,你放心。
我不是沈君,不會讓你為千尋夜。”
“馬曦!
這個,你會保的吧?”
姜猛然轉頭,警惕的盯著馬曦。
這個,現在只有姜和馬曦才知道。
馬曦覺到姜眸子里的殺意,頓時不悅:“你把我馬曦當什麼人了?
我爺爺沈君,因為犯下了大錯,導致我馬氏一家世世代代都到詛咒,我們馬家至今都在為我爺爺贖罪。
我贖罪還來不及,怎麼會再打寒一族的主意?
我馬家很正派的好吧?
當初我也就是被沈君給蠱了而已。”
姜這才松了口氣:“但愿如此。
你不說這個,我們是朋友。
否則,無論天涯海角,我也要弄死你。”
馬曦嘆了口氣:“你倒是深。
罷了,還有一件關于你未婚妻的事我得告訴你,這件事才關系重大,比什麼都重要。”
姜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