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江鎮南的到來,立刻讓吵雜的場面變得安靜。
圍觀的二十幾個人,紛紛朝左右兩邊散開,讓出一條很大的通道。
每個人看江鎮南的目,都充滿了崇拜,敬仰。
“這就是江南戰神葉問天的老師江鎮南?
氣勢如龍,我站在十幾米外都到難以呼吸。”
“好強大的氣息!
不愧是江南戰部第一人!
姜這家伙竟然膽敢妄言誅殺這等強者的兒子?
這不是找死麼?”
“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姜,要無了。”
這時候,姜也抬頭看著走過來的江鎮南。
四目相對。
這是姜第一次見到江鎮南。
隔著大老遠,姜便覺到此人上的勁很強,氣強悍,遠勝過葉問天三倍不止!
九段巔峰大宗師!
距離天人境,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卻是他此生都無法越的天塹!
江南本地的人,能達到這個水平,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畢竟他們和朱雀魏崢這種圣殿外門長老們不同,他們雖然境界不算特別離譜,但被恩賜了一點圣之脈,可以發出常人難以企及的戰斗力。
而且,圣殿的這些長老們都藏在各個地方,平時很出面,更極干涉江南本地的事務。
若非因為這一次蘇紫煙的份曝,都沒人知道他們圣殿外門長老的份。
撇開圣之脈不說,江鎮南的戰力已經很強很強了。
八段宗師相對容易一些,想破九段,那是最后一個大分水嶺。
葉問天號稱江南戰神,就是因為破了九段大宗師,而梁武侯窮盡數十年,都沒達到九段的境界。
若姜為天人境,是九段大宗師此生都只能仰的存在。
姜并未放在心上,仍舊淡定的喝著茶。
轟!
江鎮南猛然走到姜邊,冷冰冰的道:“姜,放開我兒子。
不然,就別怪江鎮南對你不客氣了!
姜神態冷淡:“抱歉,你兒子既然讓我寫書。
我又不想寫,那就只好由他自己來寫了。”
江鎮南大手一揮,后四位高手猛然上前,舉起四把經過特別改制過的槍支。
黝黑的槍口一致對準了姜。
江鎮南:“我數到三,你若再不放手,立刻開槍殺!”
咔咔咔!
子彈上膛,隨時都要開槍!
滿堂肅殺。
氣氛凝滯的令人無法呼吸。
被姜按在桌子上的江邵元,此刻有了依仗,態度都變得有恃無恐,囂張不已:“小子,你想讓我寫書?
做夢呢。
這槍支都是經過特別改制過的。
打出來的子彈威力奇大,連九段大宗師都會有生命危險!”
“不想死,那就乖乖的放開我。
然后公開向我道歉,哈哈哈!”
“給你寫書的機會,你不要?
那麼,就不必留書,直接上路吧。”
姜冷哼一聲,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江邵元呼吸停滯,臉漲的通紅,紅的發紫。
也跟著一陣陣的搐起來,口吐白沫。
看這模樣,怕是要被活生生的掐死了。
江鎮南怒吼:“果然是狂徒。
開槍!”
四個絕世槍手立刻就要開槍。
“住手!”
就這時候,樓梯口的位置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只見穿著黑唐裝的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周丹清的父親,周燁。
周燁長相慈祥,卻不怒自威,霸氣斂,令人不敢小覷。
“江兄,年輕人年氣盛,有些爭端很正常。
我們做大人的,帶回去好好管教就是。
何必刀槍呢。”
周燁含笑而來:“姜,雙方各退一步,可好?”
姜并未松手。
姜手上的力道略微松了一些,但并未松開。
“咳咳咳!”
江邵元猛烈的咳嗽起來,嘶吼著:“姜,你還不放手,惹了我爹你死一萬次都不夠……啊!”
話還沒說完,姜拽著他的腦袋,猛的撞擊在餐桌上。
厚實的橡木餐桌,轟然被撞碎了。
碎木渣子扎在他臉上,鮮淋漓,目驚心。
“我本放人,可你還在裝。
這是找死啊!”
姜冷哼一聲,順勢站起,將江邵元提小一般提了起來:“就這樣,靜靜的死去吧。
我倒要看看你爹敢不敢對我手。
若手,我滅你全家!”
“放肆!”
江鎮南再忍不住緒,一腳跺在地上。
轟!
地面的大理石磚轟然碎裂,勁橫掃激。
寧靜的大廳里鼓起了一狂風。
拳頭,茫茫的就要打向姜。
大戰一即發。
全場所有人的心臟都為之一。
原本以為今晚六點,夜宴開始之后才會看到的場景,沒想到現在就要開干了?
而姜,面對這位江南戰部的一號人,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反而充滿了妖邪的笑容:“你盡管手試試。”
就這時候——“住手!”
一個風鈴般的聲響起。
空靈,悅耳,清遠悠揚。
聽的就令人心很愉悅。
眾人聽了這聲音,卻仿佛聽見了魔鬼的吼聲。
立刻站直,瑟瑟發抖。
就連江鎮南都立刻收手,后的四個槍手也都在第一時間收起槍,態度畢恭畢敬。
嗯?
姜都沒想到一個人的聲音,竟然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不由抬頭看向樓梯口的位置。
噔噔噔!
一陣高跟鞋踏地的妙聲音傳來。
只見一個穿著大紅旗袍的高挑妙曼子踩著碎步走下樓來。
大紅的質旗袍垂十足,襯托出一副魔鬼般的材。
凝若雪,清澄眸,朱紅玉,配合盤起的頭發,展現出致無暇的五。
冷艷嫵,風華絕代,像夜幕之下的火燒云,火紅如。
驚魂魄,妖艷如火!
更令人震驚的是此人的氣場,強大到令人驚人的地步。
仿佛從高高殿堂之上走下來的王,一個人的氣場就可以制千人萬人。
目所及的地方,人們紛紛低頭,都不敢直視。
一個人的氣場威懾力,竟然恐怖如斯!
和周丹清此前所說的一樣,那有著穿人心的雙眸,橫掃全場,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上停留超過兩秒。
最后,那高冷絕麗的眼神落在了姜上。
從此,定格。
一秒,兩秒,三秒……七秒,八秒,九秒……然后,大家紛紛轉頭看著姜,滿是不可思議。
大家的心了。
這什麼況啊?
江南第一王蘇慕容的目,從來不在一個男人上同時停留兩秒,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在姜上停留了九秒……不,不止……還在凝視著姜。
這太傷人了啊。
要知道蘇慕容可是江南所有頂級武道強者心中最完且高不可攀的神啊。
現在,他們心中的王,竟然凝視著姜超過十五秒了……就不怕看出覺嗎?
大家心中萬分難!
姜這個,何德何能有這樣的榮幸啊?
憑啥?
憑什麼啊!
無數人心中哀鳴,覺魂兒都丟了……姜也察覺到了這個人的目。
不過姜的想法和周圍的吃瓜群眾可完全不同,這人之所以凝視著自己,分明是想一眼把姜看徹似的。
大概因為沒看,所以凝視的時間比較久。
這人凌厲冰冷的目,讓姜到很不舒服。
許久,蘇慕容收回目,開口道:“遠來來是客,諸位進了君山湖酒店,都是我蘇慕容的客戶。
諸位此刻罷手吧,有什麼矛盾,今晚夜宴之上解決。”
;留下一句話,蘇慕容轉就走。
仿佛理雙方爭端,只需要一句話,便已足夠。
這話一出,大家都松了口氣,不敢再有什麼意見。
但,姜還有意見。
他并未松開江邵元:“我若不肯罷手呢?”
嘶!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轉頭盯著姜,雙目噴火。
“你特嚜以為自己是誰啊?
竟然敢不給蘇會長面子?
找死!”
“就是,整個臨安都沒幾個人膽敢不給蘇會長面子。
你以為你是老幾?”
“簡直不知死活!
蘇會長一旦怒,你分分鐘要化灰渣。”
蘇慕容驟然停下腳步,慢慢轉,不悅道:“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如何?”
姜搖頭:“我找不到給你面子的理由。”
嘶!
大伙兒再次吃驚。
這家伙油鹽不進?
還是腦子有病?
公開不給蘇會長面子?
所有人都以為蘇慕容要發飆了。
可,這時候忽然說了一句:“那就給你未婚妻一個面子。
我和是故人。
可好?”
姜微微皺眉。
蘇慕容?
蘇紫煙?
蘇……周丹清這時候輕聲道:“先生,現在還不到晚上六點呢。
如果你真想手,最好也等到六點。
再讓他多活六個小時,也無妨。”
“也好。”
姜這才松手,直接把江邵元扔在江鎮南腳下:“我給蘇慕容一個面子,讓你兒子多活六個小時。
滾吧!
記住了,屬還是要寫的。
沒剩多時間了。”
蘇慕容:“姜先生,果然夫妻深!”
蘇慕容轉走了。
留下一道令所有人流連忘返的麗影。
“姜,你給我等著。
晚上六點,就是你的死期!”
江邵元惡狠狠的盯著姜:“到時候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江鎮南:“姜,江南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夜宴之上,江南群雄,審判你的罪行,等著吧。”
大家紛紛離開。
大廳里,只剩下姜和周燁,周丹清三人。
周燁將一個錦盒遞給周丹清:“這是我給蘇會長準備的禮,你替我送上去。”
周丹清何嘗不知道父親是借機支開自己,想和姜單獨說話。
周丹清沒走。
“聽你爸的話,去吧。”
姜開了口。
周丹清這才離開。
這多讓周燁到很尷尬。
自家親生兒,竟然不聽自己的話?
而聽一個外人的?
周燁有些不悅,但忍住了。
抬手,一個佝僂老者走了過來:“周老。
有何吩咐?”
周燁:“中兄,我和姜說幾句話,你讓丹青別那麼快過來。”
“明白。”
佝僂老者中兄轉而去,蹲在不遠的樓梯口。
隨時準備攔下歸來的周丹清。
姜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飛鳥:“周燁,有話直說。”
周燁凝著姜,神微冷:“你可知道這一次我兒為了讓我幫你,不惜用斷絕父關系作為威脅。
最后我才出面,請蘇會長承辦今日君山湖夜宴。
還請在宴席上為你說兩句話。”
“你在中海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是姜家的孀。
但姜家已經不存在了,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滅亡家族的廢而已。
你和我兒做普通朋友,我沒意見。
但很顯然,我兒對于你,過于袒護了。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希你有自知之明。”
姜一愣:“你可以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
周燁哼了一聲:“且不說你在中海有一個未婚妻,就算你沒有未婚妻。
我也不希你打我兒的主意。”
他豁然轉,的盯著姜:“因為——你,配,不,上,我兒!”
“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姜無奈笑了,直搖頭。
周丹清和姜的戰友之,外人本不懂。
任何一個鎖龍監獄的大囚犯,都和姜以及老爹姜頂天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生死戰友之。
姜和周丹清之間,那是把后背給對方的戰友。
外人不懂。
姜會為了周丹清一個承諾,約戰千刀流,還自由。
周丹清也會因為姜來江南,百般安排幫忙。
這就是戰友!
可惜,周燁不懂。
姜:“那你覺得,怎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周丹清?”
周燁道:“我們周家,滿門忠烈,三代將星。
我父親是淮江都督府的創始人,定國一戰,橫霸淮江,造福億萬子民。
我周燁,不如我父親,但也是江南戰部的創始人,四星將。
至于丹清,五年前發生了意外,流亡了五年。
但現在已經回來了,未來的就,將不可限量。”
“要想配得上我兒,要麼是富甲一方的豪門,懸壺濟世的醫家圣手,要麼是造福一方的名將,高風亮節的文士,或者是橫霸一方的武道強者。
你明白了?”
姜看向窗外,輕聲嘆息。
周燁啊周燁,你所說的這些東西,于現在的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若想,唾手可得。
我若不想,一劍破江南。
周燁繼續道:“你滅武侯府,殺葉問天。
實力還算不錯,可惜格太剛烈沖了。
這是江南,不是中海。
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這一次,我請蘇會長幫忙,答應會保下你的命。
夜宴之上,你對江南戰部和江南鎮武府三拜九叩,然后爬出君山湖,永世不踏足臨安。
今日君山湖夜宴,也就此作罷。”
“今晚之后,你走你的路,不要再和我兒聯系了。
但我不想我兒因為你,再到牽連。
你可,明白?”
留下一句話,周燁轉離開。
周燁從不知道自己的兒,在地下世界有一個綽號,做黑玫瑰。
“周燁。”
姜忽然了一句。
周燁回頭,神不善:“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還有事?”
姜嘆息:“送你兩句話。”
“第一,你不了解你兒。
第二,你更不了解我。”
“不過你對我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
麻煩你轉告蘇慕容,我不需要為我說話。
我今日既然踏上了臨安,就不會再往回走。”
周燁一怒:“你這是在謝絕我的一番好意麼?”
姜轉離開:“算是吧。”
周燁怒了:“你這是在找死。
你本不知道今晚江南鎮武府和江南戰部會怎樣對付你。
你以為只有江鎮南和張烈火麼?”
姜:“無論今晚來多人。
今夜,我一劍破江南!”
人已經走了,聲音還在大廳里漾。
“簡直無藥可救!
白瞎了我兒一番好意。
就這種狂徒,也妄想和我兒做朋友?
真是可笑!”
周燁氣的直跺腳。
中兄這時候走了過來,深深嘆息:“年輕人還是太天真了啊。
他還以為背后有姜氏府做后盾麼?
他以為這是中海呢?
周老,不必和這種人慪氣。
他也就是耍耍皮子罷了,到了晚上夜宴之上,見識到了江南豪門的陣仗,他還是要低頭求著周老幫忙的。”
周燁點點頭,搖頭嘆息:“姜的確是個武道天才,可惜不懂得蟄伏。
終究難大事啊。”
話說姜走出酒店,在湖邊的草地上散步。
看著滔滔湖水,姜的思緒也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姜來過臨安。
雖然時間不久,但卻是為了暗夜君王。
就在姜沉思的時候,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姜先生!”
姜回頭一看,只見說話的是一個兩米五高的壯漢走了過來。
這壯漢彪悍的不像話。
比蘇玉卿邊的阿剛還要壯碩不。
是看著就給人很強的威懾力。
姜:“有事?”
壯漢道:“我是蘇慕容的小弟卓力。
蘇會長請你去喝杯茶。”
姜對蘇慕容的印象并不算太好:“有什麼事,直接說。”
卓力道:“蘇會長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你在西山口誅殺圣殿十二外門長老的事,已經知道了。
和你未婚妻是同族人,想和你聊聊。”
姜大吃一驚:“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