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多有點自豪。
梁巍不但武道通玄,醫針法更是了得。
江南針法第一,五年來無人可以撼。
雖然藥都城的藥王名氣實力更強。
但藥王擅長的是煉制藥丸,在針法一道并不怎麼上心。
再說了,藥王和梁巍本就是親兄弟。
就算藥王的針法在梁巍之上,也不會去砸自家親弟弟的招牌啊。
大家一起發達,豈不是更爽?
啪!
一個掌,再次在梁武臉上。
姜冷哼一聲:“我讓你帶路,你哪那麼多廢話?
區區一個梁巍,還敢在本面前談論針法?
還想跟我談合作?
他也配?”
梁武被打的暈頭轉向,頓時捂著臉不敢說話,屁顛屁顛的上車帶路。
姜帶著蘇紫煙要上車的時候,周丹清忽然湊了過來,低聲道:“先生。
你想去針灸堂的話,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姜一愣:“有話直說。”
周丹清在鎖龍監獄跟隨姜五年了。
很了解姜的脾,對姜的實力也比較清楚。
連都這麼說,可見事沒那麼簡單。
姜不得不多問一句。
周丹清嚴肅道:“梁巍本就是藥王的弟弟,通針刺腧之法。
后來從岳倫海上得到了針典,開設臨安針灸堂,穩坐江南第一針灸大師的頭把椅已經五年有余。
藥王避世,梁巍就了江南最吃香的針法大師。
你應該知道針法大師意味著什麼。”
姜點點頭:“頂級的針法大師非但可以治病救人,絡筋骨氣,還能更改人們的骨行氣。
對武道修者有莫大的好。
無數武道修者遇到很難突破的關卡時,針法刺激,就是最好的突破手段。”
周丹清道:“沒錯。
所以梁巍的座上賓,都是江南豪門。
臨安王,江南地下拳王廖曉慶,甚至連洪真都是他的座上賓。
九龍商會,江南戰部,江南鎮武府,黑虎堂的頂級大佬就不必說了。
你想去翻針灸堂,怕沒那麼容易。
畢竟針灸堂,是江南無數強者突破的保障。
大家不會允許這個保障倒塌。”
姜微微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有什麼問題嗎?”
周丹清道:“先生若要翻針灸堂,那就等于翻了江南所有頂級強者的底線,只怕很多人會不答應,這是先生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臨安醫界和武界啊。
到時候,不知道多藏的豪門勢力都會面阻攔你。
臨安王已經在趕回臨安的路上,這怕是一場腥風雨啊。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最好做一些布設。”
姜微微沉凝:“我去針灸堂,臨安很多世的豪門強者都會來干涉?”
姜倒是沒想到事會這麼大。
周丹清道:“一定會的。
因為我在江南戰部也待了快兩個月了。
這里的況我比你清楚,大家對梁巍的依賴,除了針法上的,還是因為梁巍代表著藥王。
他是藥王安排在臨安的代理人。
你推了梁巍,就是打了藥王的臉。
那可是橫霸藥都城數十年的藥王啊。
地位底蘊,比臨安王還深厚的多。
臨安多豪強都是靠著藥王起來的?
他們豈能袖手旁觀?”
姜想了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好了。”
說完姜就要上車離開。
周丹清驚呆了!
這麼狂?
你就一個人啊?
扛江南那麼多豪門?
瘋了啊。
不過想到他是姜,也就釋然了。
周丹清連忙拉了姜一把:“王爺,我知道你不怕。
但……我需要你一句話。”
姜:“什麼話?”
周丹清道:“你一句話,我調集江南戰部三萬大軍過來針灸堂。”
姜愣了一下,回頭認真的打量著周丹清:“你在江南戰部遇到問題了?”
這人的小心思,姜何嘗看不出來?
幫自己,那固然是有此心。
但周丹清素來是個冷靜的人,現在這麼著急需要自己一句話去調兵?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丹清道:“江鎮南和葉問天死后,淮江都督府新派了一個首領下來執掌江南戰部。
此人已經抵達江南,實力極其強悍,聲威更甚江鎮南。
是個骨頭。”
姜明白了:“他為難你?”
周丹清道:“是,還要問罪于我。”
姜皺眉:“這麼狂?”
周丹清:“人家帶著尚方寶劍,實力非凡。
我馬上就要被問罪了。
就算周家保我,但如果此人非要搞我的話。
只怕我也很難善終。
畢竟他們責怪我和你走的太近。”
“曹!
跟我走得近,就有罪?”
姜怒了:“你這一次去調兵,什麼打算?”
周丹清笑了,有點哀傷:“我想在被問罪之前,最后為王爺出點力。
以后,我可能就沒這個能力了。”
姜容。
這人……不愧是黑玫瑰。
“好,不愧是鎖龍監獄走出來的人。
周丹清,你沒讓我失。”
姜重重點頭:“五年前,你獄之前是淮江都督府的中都督。
五年后,我踏淮江行省。
必定還一個中都督。
非但如此,我還要讓你坐上淮江大都督。”
;“去,調兵吧。
一切后果,我來了!”
唰!
周丹清立刻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眼眶里含著晶瑩的淚花:“是,王爺!”
周丹清走了。
姜看著的背影離開,鼻子有些酸。
蘇紫煙挽著姜的手:“是個好將軍。
淮江行省的未來,若是能由來執掌,必定是淮江的福分。”
姜微微道:“嗯,我終會將淮江之地,盡數托付給。”
“走吧,去針灸堂!”
針灸堂很氣派。
仍舊保留著此前回生堂的建筑裝飾風格。
就是大門口正上方那塊樸素的“回生堂”牌匾,換了金碧輝煌的“針灸堂”。
門口掛著江南第一針法大師開壇收徒的海報,人流絡繹不絕,個個都猶如虔誠的信徒去拜見佛祖似的。
還有一些病患家屬,帶著病人,跪在大門口,三步一叩首,排隊求醫。
“我兒患了嚴重的白病,快不行了。
請梁大師救救我兒吧!”
“我老父親肺結核晚期,請梁大師救救我父親!”
病患家屬哭聲求救。
然而大門周圍的門衛卻十分囂張,非但沒有接待他們,反而嫌棄他們擋道,輒讓人把病患拉扯到一邊。
“梁大師日理萬機,今日開壇收徒。
諸位患者若想得到梁大師的妙手醫治,先十萬塊錢,拿號排隊等著。
如果想隊,那就預五十萬。
不然,別在這里擋道!”
門衛冷漠的聲音,擊碎著一個個病患的心。
這特麼也醫生治病的地方?
簡直特麼就是搶錢的土匪啊!
不,土匪都不如。
土匪好歹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多要裝一下。
可這針灸堂,做土匪還做的理直氣壯。
姜看了慨萬千。
當年回生堂,大門永遠為病患敞開。
救人為上,費用次之。
自回生堂開門以來,病患滿門,晝夜不息。
回生堂里面的數百個醫家高手日夜勞,一雙雙醫家之手,從未停息。
什麼時候這樣對待過病人?
看著一個個病患絕泣的樣子,姜心痛如刀絞。
蘇紫煙都看的眼睛發紅,握了姜的手。
誒!
姜嘆了口氣,終究于心不忍,走到那個患白病的小孩邊,沖孩邊那穿著破爛服的婦道:“能讓我看看你兒麼?”
老婦瞥了姜一眼,抱了懷里的小孩,有幾分警惕:“你又不是針灸堂的醫師,治不好我兒的。”
姜一愣,心中更加難。
針灸堂,明明這般賺著人們的命錢。
可大家竟然還認他。
一無法言表的憤怒,在心中涌現。
蘇紫煙和善的解釋:“阿姨,他姜。
醫很好的。
我也是個醫生。
看的出來你兒已經到了晚期,而且引起了并發癥。
由于治療白病中的化療藥、放療手段影響腸胃功能,而導致怕胃功能衰竭,還導致顱腔出,電解質失衡。
如果不立刻治療的話,會有生命危險……”話還沒說完,那婦訓斥道:“你又不是針灸堂的醫師,憑什麼給我兒下診斷?
我兒的病有多嚴重我比你們都知道,只有針灸堂的醫師才能治療。
你們是來拉皮條的黑醫院吧?
省了這份心吧。
除了針灸堂,我哪都不去。
我只信得過針灸堂的醫。”
后幾個病患家屬也都紛紛怒斥蘇紫煙。
“拉皮條拉到針灸堂了都?
膽子這麼大?
江南九市,針灸堂醫無人可比。
還想和針灸堂搶生意?”
“針灸堂的收費雖然貴一點,但梁大師畢竟是醫界泰山北斗,出手一次值這個價。
而且梁大師仁慈,偶爾外出的時候,看到門口的病患,還會稍微治療一兩個。
我們就是在這里運氣!”
“你趕滾,什麼玩意兒?
竟然膽敢在針灸堂門口對病人指指點點。
還懂不懂規矩了?”
“……”蘇紫煙都被這形給驚到了。
不理解啊……這些病患都快死了,竟然還對針灸堂保持著近乎狂熱的崇拜。
就這時候,一群保安拿著電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唰唰唰!
為首的一個保安抬起電,指著蘇紫煙兩人怒斥:“混賬東西,膽敢在我針灸堂門口拉皮條?
立刻給我滾!”
梁武這時候竟然轉掩面……大概是想看姜和針灸堂鬧矛盾。
姜眉頭一皺,滿心悲憤:“沒想到針灸堂不但賺命錢,還將人心愚弄至此……梁巍啊梁巍,你何止是醫界的敗類,更是大夏的敗類。
今天,耶穌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保安隊長怒吼:“你們耳聾了嗎?
我讓你們滾啊!”
姜慢慢站了起來:“讓我滾?
就算梁巍親都沒資格這麼跟我說話。
你算老幾?”
唰唰!
十個雄壯的保安,立刻圍住姜蘇紫煙兩個人。
“今天是梁大師為黑虎堂老堂主施針改骨的授課之日,更是宮本武拜師梁巍的大日子!
你敢搗?
找死啊!”
保安隊長轟然拿起電,對著姜的腦袋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