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不得不說，小丑給出的答案，竟真的有點兒對得起期待。
雖然目前為止，那個哭聲看著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作用。
但考慮到幾乎是伴隨著灰降一起出現，付前還是比較相信主導一切的幕後團伙，對它應該有所掌握的。
結果沒有辜負自己的期，他們真的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雖然這個信息實在是有點兒不一般——
「所有人的母親？」
因為過分象，反而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胡扯，付前隨口確認。
「是的，包括自以為是的半神們，也包括我——」
小丑似乎自己也覺得稽，笑容一點點變得浮誇，手指著自己。
「甚至是那位死亡天使，總之都一樣的。」
……
有趣，概念級親媽？
越說越是誇張，聽著不止是倒頭就睡的那幫人，甚至半神們也難逃輩份制的樣子。
如果說這個還可以試著理解的話，甚至連「永夜」計劃的團隊，乃至總話事人都躲不過去？
這就實在有點兒不同凡響了，堪稱法則級的存在，自己這選題是對的。
微微點頭，付前對自己作為學帶頭人的嗅覺十分滿意。
但這還只是開始，如果真是這樣，「永夜」計劃的更多細節，似乎也在變得清晰。
比如明明是季氏的家傳絕學，為什麼這個地方什麼妖魔鬼怪都學會了？
乍一看是個很好理解的問題，畢竟據前面的任務經歷，基本能夠推斷季氏的那份脈力量，源頭就是這個幽邃匯聚的所在。
由掌控未見之丘的季氏老祖季，以特殊的方式分給他們。
甚至一直圖謀不軌的福音之母，還嘗試過利用這條渠道，引導出了季氏的黃金一代，企圖藉助脈之力渡。
而相比之下，未見之丘這些角，幾乎可以被當做季夢裡的npc，關係親程度只高不低，到點兒恩澤不是很正常？
乍一聽確實沒什麼病，但這裡有個小細節——灰降是死亡天使團隊引導出來的，屬於永夜計劃的核心部分。
別管是不是本質上代表了季的意志，這一點就意味著對這個團隊來說，灰降是一個可控的手段。
即他們的計劃里，確實是有辦法去作的。
灰降是用什麼方式引發出來的？本來這個問題還難把捉，但聯想到季氏這個例子，那一刻似乎一下有了參照。
母親……還有什麼比這個稱呼更能代表脈之力的？
有沒有可能這些人上的灰降，此刻跟季氏屬於同樣質，也是先祖澤？
一堆妖魔鬼怪，共有一個生理親媽或許難以想象。
但別忘了前面跟卡司的探討里，已經論證過超凡力量的脈傳，可能更概念更象。
舉個例子的話，現在就是不管是人是鬼強行寫族譜，進而賦予繼承權……
而這似乎也一定程度能解釋，為什麼會灰降擴展開來之後，才會聽到那哭聲。
並且隨著程度越來越深，哭聲也越來清晰。
那一刻付前深手頭的脈課題，似乎又多了一個珍貴案例。
當然眼前還有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阿尾是怎麼讓一群人強行認媽的？
「有趣……所以那群人才睡得那麼香？」
一系列念頭閃過，沒有耽擱付前給出好評。
啪！啪啪！
而回應他的，竟是小丑熱烈的掌聲。
「死亡天使的絕妙計劃，果然是等來了一位懂得欣賞的觀眾！」
……
詞是好詞，但很難從中聽出對領導的尊重。
在付前看來小丑一句話不用說完，已經足夠被開除八次。
「說得沒錯，整個計劃的核心，就是讓未見之丘的每一個人，都被母親這個詞擁抱。」
可惜小丑卻是毫無自覺，繼續共著核心機。
「想做到這一點不容易，至按死亡天使閣下的說法是這樣……那是只有他能完的引導。」
最後一句明顯是在模仿，只可惜原本霸氣的臺詞，重現得很有些變味兒。
「他說你們就信？」
能夠想象那個場面，不過付前也相信這幫超級罪犯的叛逆程度，不覺得他們這麼好說服。
「還算合理，畢竟他前面已經證明了，能對其他人的行為做引導——同時母親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完全無法跟外界流，也似乎只有他能利用。」
小丑聽著居然還真的好說服，其中最後一句明顯跟前面一樣，也是在重複阿尾說過的，且信息量儼然很大。
「居然真的有一個『母親』？」
付前一時很有興緻。
「當然有，甚至跟我一樣還不是半神。」
小丑回應得乾脆，並在那一刻手放在耳朵上，做了一個傾聽的作。
「這麼真實的哭聲，你居然會覺得是虛構出來的嗎？」
……
「有道理。」
那一刻付前表示沒病。
隨著灰降漫天，其中的哭聲雖然沒有特別響亮，但能聽出來細節更加滿。
以至於似乎能想象出那個畫面，一名年輕在啜泣。
甚至也不是那種做作的悲傷，跟前面說的一樣有種做夢的迷離。
「不是半神，卻有一幫半神子嗣嗎……不錯，長什麼樣子？」
看似閑聊，但其實大家的分寸都在小心把握。
比如小丑明顯知道，只要給出的答案不夠分量，那麼這場默契的時間拖延很可能就會失敗。
然而就在這樣的氛圍里，付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竟是關注起某人的長相。
「嗯……那個樣子。」
而小丑短暫沉默後，居然是沖著湖裡示意了一下。
悄無聲息間，前面被他丟下去的那隻橡皮鴨子，居然已經是來到了湖的中心。
而兩個世界的重疊，這會兒已經是相當明顯。
以至於那個位置的湖底，疊的人群已經如此清晰。
同時水面位置彷彿虛空漂浮，靜靜臥著一個人影。
這個角度看不到臉，白金頭髮順散落，上服倒確實是年輕人風格。
「原來如此，我倒是有可能知道的名字了……」
那一刻付前嘆一聲。
「索菲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