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儐相也騎在馬上跟在后面。這其中只有李然林騎的東倒西歪,惹得周禮和趙咸迎鄙視不已。
再之后是一班吹鼓手,之后是四人抬的花轎,后面跟著張家村的一幫子孫旺盛的嫂子和嬸子之類的賓。
狄青領著楊三青、楊五郎和嚴鐵跟在后面。
種世衡留下來,指揮著縣里的衙役們負責警戒。
因為張桂恒在前面引導,隊伍前進的非常慢,必須保證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吉時。
東城的大街上,站了很多人,紛紛拱手向張唐卿致賀,張唐卿也拱手還禮。
從張家到王家,只有幾百米的距離,特意拐了個彎,拉長迎親隊伍前進的距離,在太快落山時,抵達了王家門口。
此時的王家門口,以王世江為首的一幫小孩子把張唐卿攔了下來。
“催妝詩,催妝詩,催妝詩。”
王世江開始帶頭帶節奏。
自從前唐開始,催妝詩為文人墨客結婚時的標準配置。
這個習俗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張唐卿早有準備,大聲念道:喜氣擁朱門,綺羅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非凡客。不須脂涴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畫章臺春。
眾人一陣好聲。
王家的中門緩緩的打開。
好在現在沒有唐朝時的打儐相這一環節,否則,周禮四人非得被打的鼻青臉腫不可。
進一進院垂花門旁邊,王的一幫小姐妹不干了。
“張唐卿,男人們守門有催妝詩,我等也要聽一首。”
“就是,不能是別人說過的,你是大宋文魁,要你自己做的。”
“哈哈,既如此,聽好了。”
張唐卿誦道:“不肯下妝臺,侍環將九子釵。寄語倦妝人說道,輕施朱學慵來。”
“好,好詩。”
“不愧是大宋文魁,出口詩。”
張唐卿挑釁似的問守門的小娘子們,“諸位小娘子可還滿意?”
“好,我等讓開門,你別得意的太早了,里面還有呢。”
進了二進院,是王的嫂子們和嬸子們,“新郎,我等也不難為你,只要能達到剛才的水準,我等就放你過去。”
“向明窗結佩珰,穿寶鏡暗生。生憎烏鵲來相噪,默默無言下象床。”
這幫子婦早把當年學的詩詞忘到了腦后,見張唐卿說出來的詩合轍押韻,也就放張唐卿過去。
三首詩,才到了王的閨房門口。
一推門,里面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新郎,我等也要聽,快點做一首。”
“云作雙鬟雪作,天教分付與男兒。轉拭淚銀河畔,別卻鴛機再不歸。”
四首了。
王的閨房,終于被打開了。
張唐卿抬步走進去,一幫小娘子看到張唐卿,紛紛做出一副的模樣,用團扇遮著雙眼,的看張唐卿。
但張唐卿的目沒有在們上停留一刻,他的目,盯在了王上。
王尚未蒙上紅蓋頭,正雙目含的看著張唐卿。
張唐卿輕聲念道:“十步笙歌響碧霄,嚴妝無力夜迢迢。將雙黛憑人試,留與張郎見后描。”
王癡了。
留與張郎見后描?
王好像懂得了張唐卿的心事一般,立刻對嬋兒說道:“取巾,我要卸妝。”
“小姐。”
“去。”
嬋兒拿來了巾,王對著銅鏡,慢慢的把自己的眉拭干凈,臉上的白,也被一掃而空。
張唐卿走過去,輕輕的拿起眉筆,幫王畫了幾筆,又拿起胭脂花片,為王點了紅。
王夫人捂著,默默流淚,雖然有萬般不舍,但還是為王蓋上了紅蓋頭。
“娘。”
王夫人忽然抱著王,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娘,莫哭莫哭,孩兒就在幾步遠的地方,隨時能回來看祖母和您。”
王老夫人也淚眼婆娑,陪著娘倆哭了一鼻子。
張桂恒一看要耽誤時辰了,大聲喊道:“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花轎咾。”
因為王就是王家最小的孩子了,所以,沒有親弟弟把王背出門。
王世江擔任了這個重要的任務。
王先到了中堂,拜別了王曾等人后,才出了王家門。
王踩著紅地毯,鉆進了轎子中。
吹鼓手使勁的吹奏起來。
一行人開始繼續向前走,因為講究不走回頭路,所以,迎親隊伍要從另一條路拐一下。
而正好這一路,要經過林家門口。
林家大門閉,林巧兒娘倆站在高墻后面,看著過來的隊伍咬牙切齒。
林巧兒實在氣不過,轉回屋里拿了一搟面杖,照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張唐卿扔了過去。
林母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此時的張唐卿份已經完全不同,是大宋的人,正兒八經的從六品員,當街襲擊大宋員,林巧兒扛不住這樣的罪責。
當然,林家能扛住。
本來狄青就全張,看到有異飛來,手中的長槍猛地刺出,把搟面杖撥到了一邊。
“保護大人和夫人。”,狄青大喊一聲,楊三青三人立刻和狄青組了人墻,防止再有暗飛來。
張唐卿一看是搟面杖,再抬頭看看同進士出的門匾,說道:“無妨,不要耽誤了吉時。”
但是狄青并沒有放松警惕,安排楊三青繼續護衛張唐卿回家,他和楊五郎、嚴鐵三人留下理林家。
到了張家門口。
門口臺階上,站著一個小黃門模樣的人。
張桂山、江歸元、王子容以及族老們,已經站在臺階下等著。
丁茂林小跑過來說道:“是家派來的人。”
張唐卿一驚,好好的,家派人來干什麼?
小黃門雖然站在臺階上,但姿態放得很低。
“好張校勘得知,圣上得知您要大婚,特意派咱來宣讀旨意,咱們抓吧,莫要耽誤了拜堂吉時。”
“臣館閣校勘張唐卿接旨。”
小黃門展開一張黃的紙,念道:“門下,制曰,館閣校勘,權知《天圣字典》推廣使張唐卿,克儉奉公,與國有功,晉封為集英殿修撰,故茲詔示,想宜知悉。”
小黃門一宣讀完圣旨,王增賢直接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