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上來的歐修、蘇洵、石介、程之邵、唐介、蔡襄、孫忭和劉沆都沒見過趙禎的龍,聞言,紛紛向趙禎拱了拱手當作打招呼。
老鴇子帶著姑娘們進門后,趙禎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本來就是二十多人挑剩下的人,質量可見一斑。
柳永輕聲問道:“趙,趙趙兄,要不我讓給你。”
歐修哈哈笑著說道:“你柳永柳三變和李韻好的穿一條衩,舍得把李韻讓給趙兄?算了,我歐修最喜歡人之,我邊這位的送給趙兄了。”
本來他們一人選了兩個,這會送給趙禎一個,不算大事。
張唐卿暗暗了把汗,這幫人,真是膽子大。
或者說,歐修的運氣好。
張唐卿湊到趙禎邊問道:“趙兄,要不隨便點一個,反正就是在您邊倒倒酒。”
趙禎黑著臉點了點頭。
張唐卿問道:“你們中,誰是清倌人?”
一個年齡極小的子站了出來,年齡只有十三四歲,還沒長開,“奴家是清倌人。”
張唐卿勾了勾手指頭,讓清倌人到趙禎邊,專門伺候趙禎吃酒吃菜。
劉沆笑著問道:“明峻兄,剛才我們幾個在下面已經做了幾首詩詞,現在到你和趙兄了,趕的,讓我看看你大宋文魁的風采。”
石介也笑道:“就是,我們在坐的人中,好像除了明峻兄的幾位師兄弟,還有周趙兩位東主以外,沒其他人見過大宋文魁的風采吧?”
柳永巍巍舉起手:“我見過。”
眾人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當年過年期間,張唐卿和柳永比詩詞,自此之后,柳永改過自新,回家苦讀,已經在士林中傳為佳話。
蘇洵笑道:“柳三變已經說好了,今日不做淺低唱,其他的,隨意,明峻兄,該你了。”
趙禎也跟著起哄架秧子,“明峻兄,今日不準再做啊啊之類的,這樣,我給你出個范圍,來個邊塞詩詞。”
張唐卿一愣,隨即想到了去年他向趙禎提到過的擾西夏國的主意,難道,趙禎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邊塞地區?
這是好事,值得鼓勵的事,只有趙禎重視了西夏國和遼國的威脅,將來在做決定的時候,才能有的放矢。
邊塞詩?做不出來,但是詞嘛,辛棄疾寫過很多。
張唐卿笑道:“諸位相公,可有關中人?”
趙禎邊的清倌人小聲說道:“奴家是秦路慶州人。”
“好,就你了,一會你用關中話唱出來。”
“是,請大人賜詞。”
張唐卿站起來,喝了口酒,“破陣子,寄天下書生。”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后名。可憐一書生!”
張唐卿說完后,施施然坐下。
眾人集失聲。
好一幅吹角連營,好一幅沙場秋點兵,可最后一句可憐一書生,道出了多無奈?
清倌人悉了詩詞后,取來琵琶,一陣快節奏的琵琶聲后,清倌人高的陜西話從里唱出。
等清倌人唱完后,歐修回過神,說道:“自大宋立國以來,此詞當為第一軍旅詞,可是,最后一句可憐一書生,讓我等生出了無奈之。”
蘇洵說道:“是啊,與當今士大夫思想沖突,但為何又如此提氣呢?我都想去沙場點兵了。”
柳永吃驚的看著張唐卿,要論拍馬屁的水平,柳永覺三輩子都趕不上啊。
趙禎目閃閃的看著張唐卿,心思索:“這是張唐卿在向朕表忠心?這是張唐卿別出心裁的諫言?”
趙禎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張唐卿向他分析過的西夏局勢,再次想起了張唐卿自請去銀州的壯舉,難道,他是為了了卻朕的天下事?
趙禎被自己的想法了,如此忠臣,朕復何求?
趙禎暗暗下了決心,你了卻君王天下事,朕必定會讓你贏得生前后名,哪怕你是一書生。
趙禎站起來說道:“有此破陣子,足矣,我走了,你們繼續。”
張唐卿、柳永、周禮、趙賢迎四人陪著趙禎向外走去,趙禎問道:“都是這一科的考生?”
“是,臣以為,除了程之邵以外,其他的都會上榜。”
“你看好他們?”
“不是看好,而是非常看好。”
“只要都進了殿試,朕自有安排。”,趙禎看又了看柳永,笑道:“你能洗心革面,朕心甚。”
柳永激的要打擺子了,這是趙禎放棄了讓柳永繼續奉旨填詞的名頭,只要能過了省試,不會再黜落他。
上一科,柳永也過了省試,但在殿試時,趙禎提了一句:既然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就且去淺斟低唱,隨后,柳三變自封奉旨填詞,徹底放浪形骸,直到暮年,才中了進士。
但這一輩子不同了,柳永被自己一句為賦新詞強說愁打醒了,已經幡然悔悟,加上柳永才學極佳,中進士是手到擒來的事。
張唐卿小聲道:“你有安排?你的話就出不了皇宮,有啥安排?還是要看我們自己的啊。”
趙禎忽然回過頭說道:“誣陷你夾帶的事,朕問過舅舅,他承認了,但是別人找上他,他非主謀,并表示以后再也不犯,事就此打住吧,至于其他人,你自己看著辦。”
趙禎說完,鉆進馬車疾馳而去。
張唐卿仰天長嘆,西游記里的妖怪,能活下來的都是有背景的。
“柴詠,既然你沒背景,那就先收拾你吧。”
周禮本來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哎,伴君如伴虎啊,你去忙吧,我和老趙走了,和這幫人聊不到一塊。”
趙禎在回宮的馬車上一下回過神,“我靠,你什麼時候八百里分麾下炙了?就三十個人的小,也好意思夢回吹角連營?”
張唐卿回到包廂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黃壽把那個伺候過趙禎的清倌人李媛贖,暫時在張家找個偏院安置下來,等趙禎確定不要了再說。
眾人一副我懂得的表。
其他相公看著依然懵懵懂懂的清倌人,恨不能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