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考慮到了很多況,例如殿試時,張唐卿不可能走在張桂山前面宮,對于這種況,晏殊已經想到了應對之法。
唯獨沒想到張唐卿會以奏本的形式請辭會元。
晏殊在奏本上批復:“科舉考試非兒戲,也非張家家事,父子同榜,乃我朝之盛世,名次斷無更改之可能。”
晏殊批復完后,轉給了李迪。
李迪看了看,覺得晏殊批復的很好,寫了個可,隨即送進了后宮。
夜已深,劉娥已經在垂拱殿看了一天奏本,此刻正老眼昏花。
洪山心疼的說道:“圣人,您該休息休息了。”
劉娥無奈的說道:“這麼多奏本,怎麼可能休息啊,哎。”
洪山勸劉娥早休息,已經為每天的必修課,反正劉娥也不會聽他的,他這是盡奴婢的本分而已。
如果在幾年前,劉娥毫覺不出累,甚至有點樂在其中的覺,全力是治愈任何疾病的良藥。
但是自從六十歲那一年大病一場后,劉娥覺連夜批閱奏折有點力不從心。
劉娥曾經想過,讓趙禎親政算了。
但是劉娥不敢。
因為趙禎并非親生,像一刺一樣,始終扎在劉娥的心頭。
一旦趙禎親政了,瞞了二十多年的,也就不是了,到時候,如何自?
所以,劉娥不敢松懈半分,想一直干到死,等死了,就不會為的把柄,唯一可慮的就是劉家人怎麼辦。
好在,李宸妃過世時,經過呂夷簡的提醒,劉娥進行了相應的安排,到時候趙禎看在劉娥的這一系列安排上,也許會放過劉家。
“哎,張卿都老了,想當年,予幫著先帝理政務時,張卿是何等的風啊,如今也老了,洪山,予記得張知白今年六十五了吧?”
“回圣人的話,好像是六十五。”
劉娥拿起朱筆,第一次拒絕了張士遜請辭的要求。
這是應有之義,總要挽留一下,等張士遜再次上奏本請辭時,劉娥才會順水推舟同意。
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張士遜肯定會請辭功,但劉娥不能在他第一次請辭時就同意,好像劉娥多麼希張士遜趕滾蛋一樣。
經過挽留一次的程序,君臣面子上都好看。
劉娥放下張士遜請辭的奏本,再次拿起一份。
“今天這是怎麼了?都是請辭的?張唐卿好好的,請辭會元干什麼?”
洪山笑道:“回稟圣人,外間都傳遍了,聽說張唐卿父子一個榜首,一個榜尾,估計張唐卿是礙于他父親的面子,才請辭會元。”
劉娥笑道:“這不是胡鬧嘛,國家的掄才大典,豈是他家的排座位?”
劉娥在奏本上,把晏殊的批復圈起來,寫了個可,表示認可了晏殊的理意見。
“明日,你親自出宮一趟,找一下承恩侯,讓承恩侯拿著予的懿旨去張唐卿府上,臭罵張唐卿一頓。”
洪山立刻躬應是。
劉娥為了劉能活下去,可以說費盡了心思,為何要讓劉去張唐卿家里?因為這是在給張唐卿站臺。
張唐卿不是不孝順,他不想名次排在父親前面,所以,主上奏本請辭。
但是被太后娘娘臭罵一頓,張唐卿不得不當這個會元。
既全了朝廷掄才大典的神圣,又全了張唐卿的面子。
讓劉去送人,能看出劉娥的苦心孤詣了。
第二日,張桂山大好,甚至比前幾天還要好很多,主張羅著同年去七心莊大醉一場。
張唐卿暫時去不了,因為他在安排事。
過龍門被栽贓,張唐卿不能原諒,既然你柴詠冒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經過二十幾天的調查,柴詠家里的況被得一清二楚。
柴詠驟然為貴族,缺底蘊,所以,柴詠抓住了趙允讓等人,借著趙允讓等人的份,強行收購了一個綢緞莊,一個皮貨商行,不能說日進斗金,但支撐著柴詠家里的花銷不問題。
在爵位上,張唐卿沒辦法,但在金錢上,張唐卿有千百種方法讓柴詠疼。
“安排誰南下?”
周禮說道:“你表哥黃旗,經過一年多的歷練,完全能獨當一面。”
“綢緞的盤手是誰?”
“兩浙路杭州邢家。”
“邢家?”
“就是你拍賣臨江仙時,最后和契丹人競爭的那家。”
張唐卿一下想起來,這家人當真是做生意的料子,看到張唐卿兩千頭牛都不賣,邢家竟然想拍下臨江仙再轉讓給契丹人,被張唐卿果斷的拒絕了。
“對了,我那五千頭牛呢?”
趙賢迎笑著說道:“您不是直接賣給三司了嗎?三司從賬上劃了五萬貫給榮寶齋。”
張唐卿事多,多到連五千頭牛的事都給忘了。
趙賢迎說道:“邢家家主已經到了開封,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一見?”
“殿試完之后吧,反正距離綢上市還有好幾個月時間,來得及。”
“你讓接李用和,準備怎麼使用?”
“你們先接著,等江南那邊綢計劃開始后,把李用和拉進來,我自有安排。”
李用和,就是李宸妃的親弟弟。
李宸妃過世后,被劉娥安排了補三班奉職,從九品小武,每月四貫錢左右的月錢,勉強夠吃喝。
張唐卿打算把李用和拉進來,一是為了幫助一下李用和,將來趙禎認了李用和這個舅舅后,對張唐卿有好。
二是為了讓李用和和柴詠干一架,給柴詠找一個一輩子的死對頭。
趙賢迎點頭答應下來。
張唐卿為柴詠下了一盤大棋,不把柴詠弄到傾家產,張唐卿不算完。
本來還給劉準備了一盤棋,但被趙禎的幾句話給堵回去了,以后劉要是再敢手,張唐卿可不管你有沒有后臺,照收拾不誤。
張桂山喝的醉醺醺而回,跟在張桂山后的,除了歐修等人外,還有劉。
劉見到張唐卿,尷尬的笑了笑。
張唐卿過龍門被人栽贓一事,劉難辭其咎。
但主謀不是他,而是柴詠主找到他,劉順手為之,反正有人背鍋,劉何樂而不為?
不過,劉還是被太后臭罵一頓,甚至連皇帝外甥都頗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