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雨重。
半夜時,有幾人要走,他們也就慢慢散場了。
叢京走之前去了趟洗手間,本意是想進去洗個手。
遇到欒玉的時候,對方剛好站那兒煙。
那麼艷麗自信的人,無人時竟也有種落寞的覺,靠在公共區的盥洗池旁,靜思冥想,有一縷頭發垂下遮了眼。
看見叢京,稍微直起,抬手理了理頭發,笑了下。
叢京也回以禮貌的笑,過去洗手,兩人中間就隔一人的距離,叢京看著水流嘩嘩地響,之后把水龍頭關了。
本想出去,沒想欒玉主開口:“你是怎麼想到和沈知聿和好的?”
此僅們兩人,一些話也就說得直接了些。
叢京愣了下,也沒什麼好瞞,說:“也沒有為什麼,念頭突然萌生,就順其自然了。”
“順其自然。”欒玉說:“也就是,你和他說,他同意,就很順利地和了。”
“嗯。”
欒玉了然,哦了聲,又換了換靠著的姿勢。
“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他那麼喜歡一個人呢。喜歡你好像有十多年了,很長。”
欒玉靜前邊,語氣嘆:“以前你們關系不好的時候,剛斷的那兩年,他其實看著也灑的,好像不在意,可我看得出他放不下,還是想著你。我總以為,你們斷了就是斷了,再也不會和好。”
叢京說:“是。”
“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
欒玉說:“有一段那麼好的,那麼你的人。”
叢京說:“也是磨合出來的,一開始也沒那麼好,弊端很多。后來大家都在變,都在改,才下定那個決心。”
“嗯,好的。”
欒玉又添了一句:“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有點機會呢,想著大家要是到年齡了找不到合適的人,或許可以將就一下。我條件也不差,其實當初還真找沈知聿說過。”
叢京好奇地朝看去。
見關心,欒玉又笑:“當然,他拒絕了,當時只說了一句,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可能麼?真不近人,那麼好的關系也沒點破例的。”
叢京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些,當然知道分開的那段時間沈知聿不可能完全沒有追求者,但就是第一回從別人里聽到。
驚訝的,但也不知道說什麼。
欒玉又遞煙過來,問:“要嗎?”
叢京拒絕了:“我不煙。”
欒玉說:“這是個好習慣。”
也不想了,沒那個癮,就是想事發呆的時候會點一。
“你知道嗎,以前,他是我們這群人里最耀眼、最驕傲的一個。就像什麼呢,大概就像別人及不到的,沒見過他那麼特別的人,溫的時候人罷不能,絕起來又那麼狠,一開始能玩到他那個圈子里,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就是離他那麼近。”
“工作上也是,他是能力者,做什麼決斷都很理智。原先我做生意差點踩坑,跟著他還真熬過兩個難關,沒在家里丟臉。那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有魅力的男人。”
欒玉的這段話比起傾訴,更像是一個有點微醺的,緒有點上頭的人一段積已久的釋放。
大概是沒跟人說過的,所以現在才一腦地,想說給叢京聽。
“可是,他也很壞。”
“你看他很好對吧,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很有禮貌,其實他骨子里很劣的,真的是離不了他們男人的劣。你應該沒見過他的壞。”
叢京想說自己見過。沈知聿原先本質是什麼樣,沒人比更了解的。
可欒玉打斷想說話的沖。
起源于忽然認真地看叢京眼睛,停滯著問:“你知道我最開始心源于什麼時候嗎?”
叢京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面對別人對邊人表達過去的,應該有所緒上的顯。
但看欒玉這樣,看釋懷傾訴的這樣。
沒說,而是問:“什麼時候?”
“十多年前,我們還讀書的時候。我畢業,跟他不是同一個學校,他來大學找朋友,幫我扶正帽子。當時近距離看著他對別人都客氣冷淡、卻唯獨對我偶溫的樣子,我有點反應過來為什麼那麼多人會為他淪陷。”
“因為,確實是想征服這樣一個男人。”
“叢京,你說,其實我也很好的對嗎,和他比起來,沒有那麼差的,可是他其實從沒有帶一點私人緒看過我,沒有。”
欒玉的這些話,像轉變為某種質,靜靜在叢京里淌過。
才意識到,其實于某些角度、某些人眼里來看,能得到沈知聿這樣豁出了命一樣的喜歡,是值得驚羨的。
離開時,欒玉最后只說了一句話:“反正我還是羨慕你,原以為他會折服在什麼樣的人手里,應該會是個很厲害、很有手段、再不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