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翰可以確定,肖寧集團所有持有投票權的東里，沒有蔣城聿持或是控的公司。
而蔣城聿乘坐的是爺爺的專用電梯，不用想,爺爺事先就知道蔣城聿會來,那蔣城聿是代表了沈棠參加東大會。
他不是沒想過蔣城聿有可能代替沈棠參加,又覺得這種概率微乎其微,畢竟沈棠最喜歡親自手,不喜歡依賴他人。
來了也沒什麼。
他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安排自己的人進董事會。
“這里不是北京。”肖冬翰的眼神猶如寒冬里泰晤士河畔的冷風，他似笑不笑，“在肖寧,還是我說了算。”
蔣城聿：“未必吧。”
“你還指爺爺能力你一個外人？他連我都防著，別說你。”又有一部電梯停下，其他東代表從電梯里出來，肖冬翰中斷了聊天，請蔣城聿去會議室，他走在前頭引路。
蔣城聿低頭發消息：【我到了，你起床沒？】
沈棠：【早起來了。】
要去機場接人，已經在路上。
【一切順利。】
蔣城聿：【會的。晚上帶你去泰晤士河岸散步。】
【好。我等著我們帥氣又有錢的蔣總來接我。】
蔣城聿笑，【不聊了,馬上進會議室。】
肖寧集團的東大會分兩場，下午場是面對所有持東開放,到時與會的還有財經和各大投資機構的分析師。
上午場是大東的一個會議。
如果說下午的那場東會是歲月靜好走個過場,那上午的會議就是自家人關起門來爭奪利益，就算打的頭破流,也不能讓外人看到。
這是肖寧集團今年的第二次東大會。
就在五月底時,肖寧召開了年度東大會,然而那次的關注度遠不如今天的臨時東大會。
因為這次面臨董事會換屆，肖董是繼續擔任董事長，還是把管理大權出去，這都是投資人士關注的焦點。
肖寧集團今天的票停牌一天，此消息一出，投資界都在猜測，是不是有什麼利好消息要宣布。
參加上午會議的東和代表一共二十二人，其他人看到蔣城聿的出現，錯愕不已。寧寅其和趙馳意無聲對一眼，眼神極其復雜。
蔣城聿和肖冬翰落座后，何楚堯的父親作為何家公司的代表，也隨后進了會議室。
何家跟肖家是摯，兩家集團叉持，都是彼此的大東。
儲岳禮和肖真坐在蔣城聿的斜對面，肖真不時會看一眼蔣城聿那個方向，以為今天兒會來。
一切總是讓人難以捉。
肖真早上起來還心收拾了一番，連見到沈棠要說的話都準備好了，在心里練習了好些遍。
白忙活一場。
工作人員問蔣城聿要什麼咖啡，“給我一杯水，謝謝。”
他今天空著手過來，連電腦都沒帶。
蔣城聿拿著一杯白水喝，沒跟旁的人攀談，不怒自威的氣場讓在座的人生出錯覺，好像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十分鐘后，肖董和寧董進了會議室，房間瞬間雀無聲。
今天的會議由肖董主持，他簡短講了幾句開場白，先是表達了對其他幾位董事在這幾年里對肖寧集團的付出，然后便提起最敏又最為關注的董事人選問題。
肖寧集團目前一共七名董事，其中有一位即將離開董事會，名額空缺。
空缺的那個名額，就是今天爭鋒的焦點。
“你們說說自己的看法。”肖董發話。
還能有什麼看法，今天會議室里的變數就是蔣城聿，他們不知道他只是來例行參會議，還是要爭奪那個空缺的董事名額。
肖冬翰先表態，提名Gavin進董事會。
Gavin是肖寧戰略投資部的負責人，也是肖冬翰的人。
就在說完Gavin的名字，肖冬翰看向蔣城聿。
蔣城聿手里翻著今天的會議資料，正巧也看了過來。
短兵相接，會議室里殺氣騰騰。
肖冬翰二叔也提名了一人，他提名的是技部負責人。
肖董不置可否，而是讓會與的所有東投票決定，到底是選Gavin，還是選技部的負責人。
看上去多公平公正的做法。
沒人提名蔣城聿任職董事，看來他只是來參加會議。
不人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Gavin的能力不足以進董事會。”肖冬翰的二叔第一個投了反對票，他肯定是支持自己的人。
“Gavin還不錯吧。”寧寅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肖寧投資部在他手里穩步發展，績也是有目共睹。”
他給與了客觀評價。
當然，這個績不足以進董事會。
不過他跟肖冬翰有約，今天會投給Gavin.
他剛才設想了無數遍，要是今天坐在蔣城聿那個位子的是沈棠，而沈棠又想進董事會，他又會怎樣抉擇？
也許就會背棄跟肖冬翰的約定，直接投給沈棠。
只要想要的，他都會義無反顧幫爭取。
最終，寧寅其給Gavin投了贊票。
趙馳意就坐在寧寅其旁邊，按順序表決的話，挨到他了。
常青集團跟肖寧集團也是互相持，兩家的合作深到各方面，他為了常青的利益，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支持肖寧未來的董事長，肖冬翰。
“Gavin的眼界和格局，足以勝任董事一職。”
趙馳意投了贊票。
接下來，凡是肖冬翰二叔的人，都投了反對票，跟肖冬翰一致行人的東，都是贊Gavin進董事會。
“我相信Gavin。”儲岳禮簡單一句話，沒有毫猶豫，表示贊同。
他答應了給肖冬翰這個人，不會臨了變卦。
下面就到了肖真，“事關重大，我再考慮考慮。你們接著表態。”
此話一出，肖冬翰突然就沒那麼淡定，他之前之所以那麼篤定Gavin能進董事會，就是把姑媽手里的投票權算上。
沒想到突然開始猶豫。
這個不確定關系著他在董事會里的布局，乃至對整個公司的掌管。
可就算姑媽不把票投給Gavin，蔣城聿也是沒機會進董事會，他不明白姑媽這一出的意義何在。
沒多會兒，到了蔣城聿，不人投來意味深長的目。
一山難容二虎。
蔣城聿一句話沒說，把沈棠給他的授權書投屏，他必須得在東授權的范圍行使權力。
授權書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支持Gavin進董事會。
在此之前，他們就猜到了肖冬翰會提名Gavin。
會議室里唏噓不已。
蔣城聿跟肖冬翰的針鋒相對，在這一刻被推上頂點。
何楚堯父親亦是投了Gavin反對票，“我贊同肖副總說的。”肖副總就是肖冬翰二叔。
他把票投給了二叔的人。
不止何楚堯父親，寧董也反對Gavin進董事會。不過他的權這兩年都轉給了自己孫子，他持有的沒多，還不如肖真多。
寧寅其看向爺爺，他跟爺爺觀點素來不同，可今天真真正正站在對立面時，心里的滋味很是怪異。
全場東，只有肖董和肖真沒做最后表態。
要是肖真投贊票，那支持Gavin的票數足夠，肖董就算反對也沒用。
肖董他看向兒：“考慮好了沒？”
所有人都看向肖真，包括蔣城聿。
肖真知道，自己就算不支持Gavin，蔣城聿今天也進不了董事會，因為肖冬翰那邊的票數直接就能否決任何提議。
可即便這樣，還是在最后關頭遲疑了。
蔣城聿代表的是沈棠，哪怕是輸，也應該毫無條件的站在兒這邊一次。
儲岳禮跟沈棠沒有任何關系，他可以從利益角度出發。
但不一樣。
今天要是力蔣城聿，不一定能修復跟兒的關系，可一旦支持了肖冬翰，跟沈棠的關系又將多加一道裂痕。
“我支持二哥的意見。”肖真在掙扎之后，放棄了跟肖冬翰的約定，說是支持肖家的老二，其實就是力蔣城聿。
姑媽和侄子的關系，今天算是在明面上決裂。
肖冬翰忽而笑了聲，抄起咖啡杯喝了幾口黑咖啡。
今天他的人進不了董事會，而蔣城聿也進不了，難道最后要便宜他二叔的人？明明姑媽跟二叔的關系早就冷得不行，到底想要干什麼？
現在大概率，鷸蚌相爭之后，二叔要坐收漁翁之利。
如今全場只有肖董手里的票還沒投出去，他是投給Gavin，還會是投給二兒子提名的人選，了懸在肖冬翰頭頂的一把劍。
其實他也心里有數，爺爺不會投給Gavin。
爺爺把權給了沈棠，就是讓沈棠牽制他，怎麼還會讓他的人再多占一個董事名額。
如果這次Gavin進了董事會，一共七個董事，他的人數就到了四人，占有絕對優勢。
蔣城聿杯子里的白水喝完，工作人員又給他加了一杯。
投票環節進行到了至關重要的一刻，只有他風輕云淡，還有心品著白水。
肖冬翰錯失了肖真的投票，是肖董始料未及的，在生意場上，肖真從來不兒戲，都是利益為先。
今天，竟然不理智了一回。
Gavin跟二兒子提名的那人相比，格局上確實略勝一籌。
為了肖寧集團的大局，他最終決定：“Gavin確實有不足，不過畢竟年輕，還不到四十歲能有這番就，未來還是可以期待。”
他把票投給了Gavin。
肖冬翰突然愣怔，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喜形于。
爺爺竟然支持他，投了Gavin的贊票。
誰也沒想到，結局最終反轉了。
肖冬翰挑釁地看向蔣城聿，他今天險勝。
蔣城聿舉起水杯，“恭喜。”
以為董事選舉塵埃落定了，他們剛想喝杯咖啡放松一下，肖董又道：“鑒于集團業務發展迅速，如今七位董事已經不足以應對集團大小事務，我跟寧副董商量決定，董事會員再增加一位，一共八位董事。”
會議室登時一片嘩然。
“爺爺您說什麼？”肖冬翰把咖啡杯重重置于會議桌上，深褐的咖啡濺了出來，會議資料掉。
工作人員趕找來干巾把咖啡吸干，小心翼翼拭被殃及的手機。
肖董：“為了集團的穩步發展，有必要再增加一位董事，我想不止是我，在座的不東都有這個想法。”
肖冬翰有不好的預，“您想再增加誰？”
肖董：“蔣總。”
肖冬翰冷笑兩聲，可真有意思。他費盡心思把自己的人安進董事會，想占有絕對的控制權。
可爺爺突然釜底薪，要把董事名額增加到八個。
這就意味著，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四對四，這以后要怎麼對決？
原來爺爺所謂的牽制他，是用第八個人來牽制他。
四對四，確實夠狠。
從數量上，勝負難定。
如果蔣城聿進了董事會，相當于他這方四個董事，跟蔣城聿為首的那四個董事對峙。
以后但凡集團的重大決定，只有符合集團的大利益，另外四個人里才有可能支持他的決定。
他再也無法一意孤行。
同樣，對蔣城聿來說也是一個制約，他要是有什麼提議，也必須得符合肖寧的利益，才有可能被采納。
為了集團長遠利益，爺爺煞費苦心。
可爺爺這番‘苦心’相當于砍掉了他的一只手臂，他無法真正的掌管方向。
“我不同意再增設一個董事名額的決定。”肖冬翰拿公司章程里的規定給爺爺施，“這樣的重大決議，至需要與會的三分之二東同意才能通過。我這邊的投票權基本是一半了，可以直接否決您這個決議。”
否決增設一個董事名額的決議，就把蔣城聿進董事會這條路堵死。
肖董：“公平起見，待會兒我們再次投票。”
他看了眼手表，“休息一刻鐘，十一點鐘我們開始投票。”
這場無硝煙的戰.爭這才正式打響。
蔣城聿拿著手機走出會議室，給沈棠發消息：【Gavin進了董事會。】
“蔣總，借一步說話。”肖冬翰從后面幾步追上來。
蔣城聿拿手機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掌心，“又要跟我談條件？”
肖冬翰沒時間跟他拐彎抹角，“是。”
蔣城聿：“沒興趣。今天我既然來了，就不是你能拿條件來換我退讓的。”他揚揚手里的手機，“失陪，還要跟我家老大匯報剛才會議況。”
沈棠已經從機場回來，接到了謝昀呈。
Gavin進了董事會在意料之。
“肖寧那邊現在什麼況？打沒打起來？”何楚堯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后排的沈棠，很是八卦。
“馬上就能打起來。”沈棠說著，邊回蔣城聿的消息。
謝昀呈坐在副駕駛，回頭看沈棠，“肖董是不是剛剛在會上提出，讓蔣城聿進董事會？”
“嗯。”瞄腕表，“還有八分鐘就開始投票。”
“這個刺激，要是能現場直播就好了。”何楚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沈棠收起手機，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增加董事這項決議，需要三分之二的東通過。
最后大家愿不愿意增加名額，還是很懸。
“別想那麼多了，就算進不了肖寧董事會，你跟蔣城聿也不虧。”謝昀呈從汽車扶手箱里找了個布丁扔給。
沈棠焦慮的是離月底還有十天，一下要把欠肖冬翰公司的八十多億都還上，力很大。
蔣城聿收購標的公司，又跟儲岳禮合作研發新技，前后投了巨額資金，哪還有那麼寬裕的資金來一次填窟窿。
就算京旭的賬上有現金流，那也要維持公司正常運營，不可能把京旭的錢拿來給標的公司還賬。
蔣城聿樂意這麼做，京旭的其他東不可能同意。
何楚堯打開車載音樂，《麗的夜晚》。
沈棠收回思緒，打開那個布丁吃。
手機又有消息進來，是秦醒：【儲冉這次的排名是第四。下周就要進行末位淘汰賽，這幾天張的不行，發揮失常。】
沈棠：【你跟說，就是被淘汰了也沒什麼。】
手指點點謝昀呈肩膀，“問問科恩最近有沒有空，我請他到北京玩。”
謝昀呈盯著看：“你又打什麼主意？”
“好久不見，聯絡聯絡不行啊。”沈棠掰著手指頭算給他看，“我們是在二月十四號人節在夏威夷見面的，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個多月了。”
謝昀呈皺眉：“你進陸知非公司，不就是他幫的忙，你們在曼哈頓沒見？”
沈棠搖頭，“他出差了，是他書給我安排的。”
謝昀呈算了下時差，紐約現在還不到六點。
又過了十分鐘，他打過去。
科恩早就起來，在去公司路上。
“什麼時候來北京玩？”
“你不是在倫敦？”
“嗯，過幾天就回去。”
科恩原本要給自己放個假去航行，考慮兩秒，決定改變行程，“OK.”
他突然想起來：“何去嗎？”
謝昀呈瞅瞅邊的何楚堯，替他做了決定：“去啊。沈棠招待你們倆，給你們準備了珍藏的紅酒。”
說起珍藏的紅酒，科恩第一反應就是各種代號，麥片蝦，帝王花，筷子，半芝士這些他都見過，唯獨不知道海棠村是什麼樣子。
他問：“能不能看海棠村什麼樣子？”
“可以，一個很麗的小漁村。”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他們到時先到深圳匯合。
何楚堯提議：“要不這樣，我們去泰晤士河上吹吹風，喝杯咖啡，反正現在也吃不下去午飯。我來安排游船。”
謝昀呈沒意見，“去不去？”他問沈棠。
沈棠點頭，再次低頭看手表，十一點零九分。
而此時肖寧集團五十六樓會議室里，兩方之間，一即發。
投票正在進行，表面上安安靜靜，會議室里暗流涌。
肖家老二第一個支持增加董事名額，父親的這個決定是為了大局，也是為了他跟他幾個孩子。
今天就算Gavin沒進董事會，他的人進了董事會，但他勢單力薄，依然不是肖冬翰對手。
有了蔣城聿，肖冬翰輕易不了他的利益。
“我覺得有必要增設董事名額。”他投了贊票。
何楚堯父親不假思索，同意肖董的決定。
寧董跟著支持，隨后他看向孫子。
寧寅其正低頭看手里的資料，然而走神了，一頁紙半天沒。
肖真上一次投票就支持蔣城聿，這一次自然沒多猶豫，投了贊票。
桌底下，踢了儲岳禮一腳。
上一投票里，他是肖冬翰那一邊的。
不出意外，他還是會支持肖冬翰。
這時候還是希他跟站在一起，助力一下自己的兒和未來的婿。
儲岳禮：“我也覺得有必要增設一名董事。”
肖冬翰掃了一眼姑父，姑父的決定意料之外又理之中。關鍵時刻，姑父總是無條件向著姑媽。
接下來，無數道目落在趙馳意上，常青集團持有的份不，他的投票這個時候變得舉足輕重。
趙馳意剛才一直在權衡利弊，之前毫不猶豫投給肖冬翰，讓Gavin進董事會，是沒想到肖董會增設一名董事，還鐵了心要讓蔣城聿擔任董事這個職位。
在肖冬翰跟肖家二叔之間，他肯定選肖冬翰。
在肖冬翰跟蔣城聿之間，他心里的天平就傾斜到了蔣城聿那邊。
趙馳意看著肖董的方向：“我贊同肖董的提議，再增設一個董事名額。”
‘嘩啦’，肖冬翰像聽到了大水傾瀉的聲音。
水勢洶涌，能將人給淹沒。
現在能否通過增設董事名額決議的關鍵就落在了寧寅其上，他持有的權只比肖董和肖冬翰一點。
如果他也贊，那蔣城聿穩贏。
要是他反對，提議就徹底被否決，意味著今天蔣城聿進不了董事會。那接下來的部爭斗可想而知。
“寅其，還沒想好？”說話的是寧董。
這一聲‘寅其’讓寧寅其回到現實，當初爺爺毫無保留把那麼多權轉給他，是相信他在大局面前能有自己的判斷，哪怕這個判斷跟爺爺不一致。
寧寅其此刻還在想著，要是棠棠，想要的，他都會幫力爭。
他坐直，“從集團長遠發展來看，有增設一席董事的必要。”
一錘定音。
三分之二票數通過了決議。
掌聲稀稀拉拉響起，各種復雜糾結。
肖冬翰用力握著咖啡杯，他在自己的主場，跟蔣城聿打了一個平手，可不就是輸得徹徹底底。
爺爺終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既能牢牢地牽制他，又能防著蔣城聿奪得肖寧的控制大權。
肖冬翰端起手里的咖啡杯，隔空敬了爺爺一杯。
這次鋒，贏的是爺爺，蔣城聿也是贏家，什麼都沒做，白白得到了肖寧集團的董事一職。
損失最大的就是他自己。
上午的會議結束，東們陸陸續續離開去餐廳用餐。
肖冬翰留在了最后，等著蔣城聿一塊走出會議室。
“蔣總，離七月底還有十天，應該說還有九天。”今天這一仗他輸了，損失的利益勢必要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頓了下，他側目看蔣城聿，“投票的結果暫時沒對外宣布，你現在退出董事會還來得及。你退出后，作為謝，我免你八十億借款的利息，你們公司可以分期還款。”
蔣城聿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路，“肖總的心意，我心領了。”
這是拒絕言和。
肖冬翰提醒他：“八十多億，一次支付，不接權置換，我全部要現金。蔣總，這會斷了你公司的現金流。”
蔣城聿停下腳步，轉臉，“別的我沒有多，比如，耐心。唯一不缺的就是現金。”
肖冬翰笑出聲，如此狂妄，跟他聽說的那個蔣家二公子重合上。
“那我們北京見。”
他出手。
蔣城聿跟他握了握手：“隨時歡迎。”
兩不對付的氣場在相殺中分開。
蔣城聿去了樓下，沒在肖寧餐廳用餐。
下午三點，肖寧集團在東大會上公開了新一屆董事會員名單，以及獨立董事和管理層名單。
蔣城聿進董事會的消息在會場炸開來。
原來肖寧集團今天市停牌一天，是要宣布這個利好消息。
“今天晚上得讓蔣城聿請客。”泰晤士河上，游船緩緩前進，何楚堯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愜意地喝著紅酒，曬著日浴。
沈棠拿遮帽扣在臉上，角怎麼都合不攏。
只有公開了這個消息，才板上釘釘。
沈棠側臉看河面，風吹過，一圈圈波紋漾開來，灑在水面上，金閃閃，猶如無數顆跳躍的小星星。
奐。
古老的鐘聲從遠傳來，悠遠寧靜。
沈棠突然很想蔣城聿，【蔣總，東會結束了就來接我。】
七點鐘，蔣城聿出現在碼頭，他的白襯衫還是很醒目的。
沈棠跑向他，蔣城聿抱起轉了兩圈。
謝昀呈跟何楚堯一致決定，不跟他們一起吃晚飯，會被秀恩的狗糧撐死。
夜下，倫敦眼也眨起了它麗的眼睛。
沈棠牽著蔣城聿在河岸散步，倒退著走，跟他面對面。
今天沒在東會現場，可是想想，就知道當時氣氛會是怎樣的劍拔弩張。
“謝謝。”
“謝我什麼？”
“很多。”
沈棠扣著他的手，“說好了的，我要保護你一次，滿足我一次愿吧。標的公司欠肖冬翰公司的債務，我來解決。”
也給自己留了余地，“要是我解決的不完，你再把攤子掃掃尾。”
蔣城聿跟對視許久，最終點頭。
沈棠心不由大好，轉過正常走路，指著巨大的天：“我剛來倫敦時，就坐這個。”
蔣城聿的關注點總是會偏離沈棠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問：“一個人來坐？”
“......不是。”
不用想，是跟寧寅其過來。
想說的是，喜歡坐天。
沈棠挽著他胳膊，“我想跟你去坐一次。”
蔣城聿自然滿足，他俯，“親我一下。”
沈棠親了他兩下。
兩人乘車前往倫敦眼。
這是沈棠第N次坐天，新鮮早就沒了，不過這次跟蔣城聿一塊乘坐，心是不一樣的。
乘坐艙上升時，沈棠從蔣城聿后抱著他，俯瞰這座曾經生活了六七年的城市。
拍馬屁，“跟我們蔣總坐的天，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天。”
蔣城聿轉過，把攬懷里，“喜歡天？”
沈棠點頭，“沒有生不喜歡天。”
蔣城聿許諾：“那以后每年紀念日，我帶你打卡世界各地最高的天，今年是我們的五周年，再補四個給你。”
說完，他低頭親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