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宮門口停下,還未停穩,步封黎就已打簾而出。
剛準備宮門,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四弟這麼晚宮是有什麼要事嗎?」
伴隨著馬蹄聲,一道男人的聲音也被夜風送了過來。
步封黎和鍾力腳步一頓,回頭。
只見一人一馬從不遠疾馳而來,快行至跟前時,馬上之人一拉韁繩:「吁——」
正是二王爺步若軒。
步封黎眸微深,睇著他。
作夠快啊,看來,不僅僅他派人監視了他,他也同樣派人監視了他是嗎?
「所以現在二哥這麼晚前來並不是宮,只是騎馬在宮門前遛遛?」
步若軒:「......」
步封黎沒再理他,轉繼續往宮門口走,面冷肅。
步若軒翻下馬,喚了門口的一個侍衛,將韁繩扔給他,便也跟著了宮門。
「四弟不是說回府搜搜看嗎?不知搜出什麼沒有?既然進了宮,又正好我們兩人一道,要不要再去天牢審審那人,給了那麼長時間考慮,想必也應該考慮清楚了。」
步若軒追上步封黎。
「好啊。」步封黎淡聲道,也未看他,薄薄的邊抿一條冰冷的直線。
......
見他們兩個一同前來,天牢主事自是知道來審青檸的,連忙迎上去,並引到青檸牢室外面。
掏鑰匙開鎖。
門剛一推,就有一腥味自裡面傳來,步封黎瞳孔一斂,手大力將門推得大開的同時,快步了。
牢室里,牆上一盞燭火如豆,子雙手抱膝蜷坐在牆角邊。
步封黎或許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繃的面在看到那個影完好地坐在那裡時微微一松。
可下一瞬,他又發現不對。
白日里明明穿的是四王府的婢服,幾時竟換了宮裡的宮服?
以為是天牢里的規矩如此,關進來后都必須換宮裡的服,但步封黎依舊很不悅,冷眼瞥向天牢主事:「皇上不是有旨,除了本王和二王爺一起,其餘任何人不得見,還換什麼服!」
天牢主事和步若軒聞言,這才發現服變了。
天牢主事一臉驚訝:「沒讓換服呀,也沒人進來過......」
是嗎?
步封黎自是不信,下一瞬心裡又莫名一咯噔,生出一種很不好的覺來。
「青檸。」他喚了聲。
子似乎這才聽到靜,將頭自膝蓋上抬起來,循聲怔怔看過來。
四目相對。
他的漆黑幽深。
的獃滯渙散。
獃滯渙散?
步封黎呼吸一,強烈覺到不對:「你......」
對方似是這才認出了他,無神的眼睛瞬時亮了,欣喜開口:「王爺。」
這一聲戲曲腔調的王爺讓在場的四人都怔了。
只不過步若軒、鍾力以及天牢主事怔的是,這個人不是早就用自己原聲說話了嗎?怎麼又吊起嗓子來了?想討好步封黎,替自己做主?
而步封黎怔的是......
臉一變,他疾步上前,手攥了子領,一把將從地上擰起來,另一手掐起的下,左右檢細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