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以“王堇”的份,同陶太守幾番往來,漸漸打消了他的戒心。
“王堇”向陶太守提起,士農工商,商終究是末等,家中還是希小輩能夠仕。他有一族弟,讀書十載,今年正要參加秋闈,可惜族弟治學平平,恐要落榜。
陶太守聞言,當下沒有表示,思慮幾日后,派親信向“王堇”帶話,暗示其弟中舉未必無,“既在天意,也在人為”。
傳話的人,向陶太守帶回了一封紅封,有銀票萬兩。
陶太守收下銀票,此事心照不宣,便算定下。兩日后,“王堇”再度在浮白樓設宴,邀陶太守同飲,陶太守欣然赴約。
裴策一墨袍,玉帶束腰,修長瓷白的指捧著鏨花銀樽,盞中酒晃映他清峻眉目,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涼薄。
他輕掀薄,道:“若族弟能夠中舉,在下必對陶大人激不盡,另表心意。不過,此事終歸冒險,在下心存憂。”
陶太守喝得酣醉,滿面酡紅,聽到“另表心意”,便知“王堇”事后還有厚酬謝,兩頰掛上虛浮迷離的笑意:“不,不必擔憂,本在……在京城有人。”
裴策看著他的醉態,漆眸愈顯寡漠,畔卻緩緩勾出一點弧度,漫不經心問:“是麼?”
陶太守呵呵笑了兩聲,從嗓子里含糊地吐字:“本的靠山,來頭可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