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子眼淚落,掉:「我……」
看著嚴明和寶昕不贊同的目,吸了吸鼻子,苦笑,「好好好,你們繼續說,我忙我的。」
「我進了匪窩,總是懶,這次幸好嬸子提醒我,我就一直躲在一邊等待時機離開,聞見貨船有燃燒的味道,先跳了船,沒傷著,卻也沒逃掉。」
天氣寒冷,下了水四肢僵,就是游水高手也不可能飛快離去。
「嚴大哥,在江匪船上時是你暗自關照我嗎?劉大哥後來不敢搶我飯了。其實我也沒胃口吃的。」
「幸好他現在待你不錯,那麼大的人,搶你一個小娃娃的,人品……你也要有個心眼,不要完全相信,要不賣了你還得幫他數錢。」
「嗯,我會注意。」寶昕其實一陣發冷,劉大哥真的很容易取信於人,完全忘記防備了。
「沒事時,你倒是可以四下看看,他們不會防備一個娃娃。以後我們要跑也得選對路線不是?!」
「我看這裡人不算多,他們對抓來的人還算客氣。」
「客氣?路上你是不知道,但凡想逃跑、有反抗意識的,全部理了,否則哪裡才這麼點人。這次抓來的、各分部過來的,加上原來的,總共有近千人了。」
寶昕拍了拍腦袋:「說到這個,我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
反正他們早就知道是侯府的人,寶昕沒有瞞馬車的事,告訴了他們。
「我覺得,他們不是單純的江匪。所以嬸子、大哥,我們要儘早離開,否則只怕會被連累,都落不了清白。」
這種事不能深想,越想讓人越是恐懼,肖娘子與嚴明抖起來。
「還有這樣的事?」
嚴明抱著頭蹲下,小聲哭了起來:「都怪我眼瞎。」
寶昕想起皇帝的恩賜,覺得也許能變壞事為機遇。
「嚴大哥,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沒有比這更壞的了,你願不願意賭一賭?也許,我們就能幹凈地。你沒看工匠坊,居然還做鎧甲,你覺得用得上鎧甲的地方是哪兒?」
嚴明哆嗦著,眼眶紅紅的:「死都不怕了,還怕賭?你說,我聽你的。」
「我也聽,我不能禍害了孩子們。」
「啊?真聽我的?我可不足五歲呢。嗯,翻年就五歲,算五歲吧。」
「為侯府姑娘,比我們見識要多,我們信你。」
寶昕小臉垮了,呵呵,哪裡是見識多,而是用生命換了這一世,用前世的淺薄見識在分析和理。
他們有個共同的目標,就是不連累親人,活下去!
「嚴大哥,這裡的詳細況你打聽,我現在都不知道方向,更不知道我們在哪兒。」
「嗯,我會問清楚的。」
「別怕自己是剛來的,沒人知道你沒在這次行中儘力,沒傷,那是分工不同嘛。使點小錢與一直在這裡的賊匪喝酒玩耍,他們又不是死士,一定不會那麼難以接近。」
「好辦法,我的酒量還是很好的。」
「嬸子,你看我要不要搬來跟你一起住啊?」
寶昕想起劉大哥在船上能欺負自己這麼個小孩子,雖然現在很好,可若是刻意藏真實目的,那就太可怕了。
若不是嚴大哥提及,也不會想到。不知道他是否發現自己是個孩子的事?
「聽說固定了就不能隨意改,若能搬來,當然最好,我也放心。」
肖娘子這屋子雖然很小,但是一人一間,非常方便,寶昕羨慕得很。
「要不,我去想想辦法?」
嚴明覺得,也許可以去求一求三爺,說不定能行。
肖娘子手腳快,再加上寶昕的小服不需要很多布料,現在已經開始製了。
「誒,對了,要不去求求多多嬸?做點心的手藝好,很得大夫人心。大夫人發話,大爺也得聽。」
「大夫人這麼有微信?」
「不是,聽說是大夫人太漂亮,被搶來做了大夫人,完全迷住了大爺。」
寶昕緩緩搖頭:「罷了,太顯眼。我先試探一下,不對勁再說,不能讓真心被辜負。只要我們能離開,一定能摧毀這裡立功洗清壞名聲。為了方便行事,我們還是注意些,不能把我們好的事暴人前。」
「有道理。」
嚴明不能待太久,把要的事說完,就走了。反正廚房就在這裡,人也在這裡,隨時都能過來。
一個時辰,肖娘子居然就好了兩套:「太糙了,針腳也不夠細。」
洗過之後,一套晾起來,一套拿到灶上慢慢烤。
「今晚搟麵條,有臊子加蛋,所以會晚點做飯。」
熱氣騰騰的蒸汽不斷上升,肖娘子的臉紅彤彤的。
「嬸子,你漂亮的。」
「去,都老了,還漂亮,早就做了祖母了。」
四十來歲的子,風韻猶存,寶昕有些擔心,這裡可是匪窩,一個個瞇瞇的。
「嬸子,要保護好自己。」
「沒事,我隔壁住著多多大姐,厲害著呢。被抓來兩年了,看著人家逃跑被殺,太胖,都不敢起那心思。」
寶昕自己的臉,日子不長,但是早就沒了胖乎乎的圓臉,唉,麻煩,瘦了真麻煩。
「這段日子,我要努力吃。」
多多嬸很是說話算話,做了兩碗給寶昕帶回去:「紅燒的,賀你第一天做事。嬸子我的拿手菜,小娃娃多吃,長高,不吃白不吃。」
「謝謝嬸子,麻煩嬸子照顧我肖嬸子。」
「都是落難姐妹,不需吩咐,包我上。」
多多嬸拍著前面的波濤洶湧,寶昕齜牙暗笑。
換上烤乾的,寶昕舒服得很,跟著簡小哥回去,把紅燒給他們,自己沒一會兒就睡了。
劉木搖頭:「累著了?」
簡小哥打了個呵欠:「肯定。我都結結實實地抄了一天文書呢。」
「寫的什麼?他們真的只是江匪?」
別說劉木,曾大哥也很好奇,「睡著」的寶昕也豎起了耳朵。
「現在不可能讓我抄什麼的東西,不過是田間地頭出現了什麼狀況,應該如何改善;還有山上要做好防山洪、泥石流的事,就是這樣。」
呃……這是江匪?這是災害治理吧!
「你是讀書人,藉此機會多掌握些東西才是。說書的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劉木建議道。
簡小哥豎起大拇指:「劉大哥,你真沒讀過書嗎?難道是狗娃教你的?」
劉木不好意思地撓頭:「睡了,瞎忙一天。」
他是幫忙改裝馬車車廂,要求活細,沒什麼機。
而曾大哥不想冬天做石匠活,可沒想到孫哥還是把他弄去,心不在焉砸了手,非常怨怒。
「傷了手不給葯,痛苦的日子在後面哦。狗娃帶給我吃,簡小哥,你就多帶些消息吧,想想辦法,總不能哪天死得莫名其妙。」
「那,沒人時我翻一翻其他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