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鎮不過鄉村小鎮,城門的管理並不嚴格,給了一兩碎銀子,城門的老兵就放了行,拿著銀子笑瞇了眼。
三人尋了客棧住宿,好好地洗了洗,讓小二端了宵夜上來,只待天亮尋找要買的品。
「朱老漢會不會擔心我們?會不會出來找我們?」
石修有點擔心,捧著吃撐的肚子說傻話。
邵子坤冷笑:「朱老漢雖然在鄉村,可你不能把他當做沒見識的村漢。沒聽說嗎,兩個兒子一個在遼東做買賣,一個在江南茶莊做管事,這就是告訴你,他有家底,幫我們不是為了錢,是為了義。吃了就睡,那是表明不管我們做什麼,請自便。」
石修豎起大拇指,哎喲哎喲地:「這客棧表面看不起眼,做的野味兒蠻香,還沒膻味,我都吃撐了。」
「丟人,丟公子的臉。」
也是這段日子吃食簡陋,遇見合口的食難免多吃了些。
秦恪白了邵子坤一眼,石修肚子吃撐,與他何干?!
「邵子坤,你出去送信。」
將寫好的信函給邵子坤,裡面有待,還有簡單的路線圖,在哪兒匯合,據記號來。
「既然會與江匪發生衝突,要不要給宮裡送信?」
秦恪手指了:「讓昌義先生告訴我娘,讓娘做決定。本想單純救人,可那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你得準確找到人,然後悄悄地帶走。一毫而牽全,估計得連累不無辜的人。乾脆端了匪窩,以絕後患。」
邵子坤出了門,石修與秦恪歇息了一陣,天亮便去了店鋪。
在鋪選了布料在雪地上對比,發現布料純白比較顯眼,灰白的布料與地上的積雪比較接近。
買了三套灰白的棉襖,適當修改就能穿。
鋪另有遼東那邊流行的款式出售。特別讓秦恪他們留心的,是那種將皮做無袖,及膝,腰間系皮帶,暖和輕便的長坎肩。
選了兩大一小白猞猁皮的長坎肩,套在棉襖外面,又買了三頂白兔猻的皮帽子,整個看起來就是一茸茸的野在行走。
「看起來怎樣?」
秦恪在雪地上行走,石修在後面打量,「嗯,好,不顯眼。」
秦恪聽懂了,滿意地點頭:「今晚我們靠近些,看能不能尋找機會進去。」
一路走來,看見街上有很多高大的遼東人,秦恪問石修:「遼東是在司馬將軍治下?安子鎮應該不屬於遼東吧?怎麼這麼多遼東人聚集?」
「或許是生意人?遼東直屬靖王爺。」
「靖王?陛下的庶兄?」
石修沒說話,心裡道:殿下誒,陛下是您嫡親的祖父,你這麼生分,真的好嗎?
秦恪回了客棧,讓石修沒事到街上多轉轉,聽聽大家都閑談些什麼。到一地卻無收穫,這不是他的行事方式。
邵子坤黃昏才歸:「說什麼十里一驛站,鎮上沒驛站,出南門走了二十里,才發現一座半廢棄的驛站,說是沒錢維護。我給足了錢,讓他必須保證將消息送到,驛卒倒是保證了。據他說,除他之外,五十里無驛站,都撤銷了。」
秦恪想不出原因:「先這樣吧,回了京城再說。給你買的服,自己換上。石修,你去後院看看馬匹喂得如何?一會兒就走。」
肖娘子按照寶昕的要求做了:「太薄了了吧?」
「不會,我套在棉襖外面的。」
「我還是不放心。稍有差池,那就會丟命的,箭塔可不是擺設。那日有有道廚房來,說箭塔上的人都是經過選拔的神手。」
「嬸子,只有我最小,最方便出。那口離廚房最近,也方便我藏。你說,其他人還有誰能比我目標更小?」
肖娘子想了又想,就是也是鑽不過去的。
生存的希,在小姑娘的肩頭,小姑娘還興緻地兩眼發亮,讓肖娘子心酸不已。
在船上就不忍心,現在更是難以割捨。
「作孽哦,讓你一次次地歷險,全是嬸子的錯,被複仇迷了眼。」
「你後悔報仇了?」
「那倒沒有。只是我不該與江匪通消息,至應該讓你安全以後,再實施報仇的手段。」
寶昕暗自搖頭,嬸子又忘了,早就告訴過,積存的那點火藥,本不足以助復仇,若不是江匪來襲,也沒有決心點燃火藥。
「嬸子,若我是你,也會如你這般做,只是做的效果不同而已。你也說過,船主坐下不惡事,報應是遲早的。我經歷這番波折,想來也是在不經意間做過什麼,老天爺讓我些磨鍊恕罪罷了,你別自責了。」
肖娘子點頭,將膝蓋得更厚實些:「快試一試,方便與否?不行我再改。」
寶昕換上,很服,行也方便。
「不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鑽過去?幸好我瘦了很多,否則,口還得挖大,若是垮了,就暴了。阿彌陀佛,希一切順利。」
嚴明晚飯後又來了一趟,大概估算了一番,肯定地點頭:「能過,只是要不斷調整姿勢。我擴大口時,就將穿上棉襖的寬度算了進去的。的長度,大概有……」
出左臂估量:「比我左臂一個手掌。」
嘖嘖,圍牆這麼厚實?
「那邊不是路口,路過的人,一會兒天黑盡就可以行,我替你風。」
寶昕估計要出去大半晚,關鍵是出去以後無車無馬還得走遠路辦事,危險大了許多。
「你們機靈點,若有不對,先管好自己。」
劉木心慌慌的,找了借口也到廚房來了:「信函、路線圖、紫焰都帶好了?見勢不對,你先離開,不必擔心我們。」
肖娘子、嚴明齊齊點頭,能離開是最幸運的事。
「好了,我會好好的。劉大哥,暫時瞞著曾大哥和簡小哥,否則他們穩不住泄風聲就完了。」
「他們不知道,以為你晚上陪你肖嬸子呢。我替你風,等你。」
今晚又飄起了,積雪讓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
寶昕到達口,很是順利,進去,果然如嚴明所說,並不仄,三兩下就爬了出去。
不能站起來,連頭部都是用白的布包裹著,地面,回頭覷箭塔,風雪天沒人願意一直立著觀察,一個時辰站起來看看就不錯了,那麼高的地方是很冷很冷的。
寶昕沒發覺,雪地的彷彿與雪地融為一,只知道認準方向快速爬,竟然非常輕快迅速。
「砰!」
離匪窩越來越遠,埋頭苦爬爬得歡樂的寶昕頭部與什麼撞在了一起,忍地悶哼一聲,不敢停留,心裡的,換個角度繼續飛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