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就這麼當著謝洵的面，將那寫在布上的書打開了。
里面的容并不多，只有短短的幾行字。
看得出來，謝洵寫得倉促，但是字里行間絕口不提自己的況，只是說自己若是遭遇不測，該如何安排懷王府的事宜，以及秦如霜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這信里竟然連半分秦方好都沒有提……秦如霜看完之后，久久不能言語。
不為別的，而是謝洵在生死之際，想到的全是和孩子，還沒有秦方好。
這讓覺得無比疑。
上輩子是真真切切地過謝洵對于秦方好的寵的。
甚至這輩子，設計三位良妾嫁王府，謝洵的態度也是全心全意向著秦方好。
可現在不過短短幾個月，謝洵卻在生死攸關之時，滿心滿眼都是和孩子。
這讓秦如霜的第一反應是疑，而不是開心。
謝洵對秦方好曾經那般寵，如今從這封信里看，也沒見他多加拂照，原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是這般兒戲的嗎？
那謝洵對自己呢……？
是否也只是因為現在秦方好不在，謝洵和自己相的時間久了，生了愫？
若是日子長了呢，若是后秦方好回來了呢？
被謝洵傷了太多回，實在是不敢再輕易付出真心。
正在秦如霜出神的檔口，謝洵走了手中的書。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倘若本王真出了意外，這些陛下都會有安排，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如霜點點頭，沉默著不說話，不知道該和謝洵說什麼。
想問秦方好呢，你心心念念的秦方好，如今在尼姑庵里，你為什麼半分都不擔心？
可是話到邊又說不出口。
“王爺這幾日苦了，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我去同外公打探一下蕭氏商行的況。”
秦如霜說完不待謝洵挽留便離開了。
青枝沒有走。
青枝留在臥房里照顧謝洵，自然地，青枝剛剛也看到了書上的容，秦如霜并沒有避開。
“青枝，你陪王妃的時間最久，也最了解，你覺得……你覺得王妃為什麼看到本王留下的書不高興？”
青枝吶吶道：“啊……這……奴婢也不知曉王妃的心思，興許是王妃這些日子太過擔心勞累了吧？”
謝洵目幽遠，時至今日，他還是看不秦如霜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書房里。
秦如霜極力甩開腦中關于謝洵和秦方好的事，問了杜老爺子蕭氏商行的況。
“三天了，我拖住了他三天，但他應該快回過味兒來了，你和王爺若是有什麼行要盡快。”
杜老爺子當然能猜到，若只是為了救這些人，他們不用蟄伏這麼長時間。
既然自己的乖乖外孫兒和孫婿折騰潛伏了這麼久，必然是有他們自己的打算。
秦如霜點點頭，也沒有瞞杜老爺子。
講蕭老板是如何拐騙其他地方的工人到江南，以及如何拐騙乞丐去做礦工的事，都和杜老爺子說了。
杜老爺子聽完，自然是大罵禽。
“那你和王爺現在有何打算？”
“外公有所不知，前朝家奴地位卑微。
朝中曾有大臣提了幾次，廢除或修改相關的律法，都因其為皇子之間的黨派之爭，牽扯的利益太多，而擱置了。
我與王爺這次，是想將蕭老板的案子做典型，到時候上書陛下，若有機會，能一這一塊的律法，改掉前朝留下的陋習，那是再好不過的……”“畢竟這些人……我們能救出眼前的，
卻救不了其他還在暗苦的。”
杜老爺子點點頭，“你們的想法是對的。”
末了，又不不愿地說道，“那臭小子還算有擔當，勉強算是配得上你。”
秦如霜笑了，“我聽大夫說，王爺強壯，此次并沒有外傷，只是得狠了。
再休養一兩日就可以了，還要勞煩外公再拖住蕭氏商行一兩日，好讓我們準備周全。”
杜老爺子拍拍脯說道，“放心吧，你們只管放心去做，剩下的給外公就是了。”
杜老爺子在江南闖多年，手下還是有些人的，答應孫兒拖住兩日，那就是兩日，一個時辰都不能。
他用了不在商場上的關系，這幾日將蕭老板弄得是焦頭爛額。
夜晚，蕭老板又是忙了一天，歇下的時候只覺得筋疲力盡，忍不住破口大罵。
“杜氏商會這幾日是怎麼了？
原先也不見他們這麼咄咄人，莫非真是因為皇商選舉在即？
所以坐不住了？”
手下的管家連忙安：“老爺寬心，蕭氏選上皇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且不說江南的老爺們咱們都已經打點好的關系，就說京都里的那位……也要保著咱們不是？”
蕭老爺子哼了一聲，臉總算好了些。
“算了，先前是我將他們得太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再與他們周旋幾日，等皇商選定的名額下來，估計就消停了。”
說到這里，杜老爺子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吩咐管家道：“過些日子會有京都里的大人下來選舉，你務必將廠子里的那些工人給我看好了！
對，還有礦脈里的那些乞丐都給我看住了！
一個都不許放出來！
敗就在過幾日了。”
管家連忙點頭。
“知道的！
知道的！
廠子里的那些，孩子都在咱們手里著呢，鬧不出子，礦脈里那些乞丐更不用說了，無親無故的，我讓監工盯死了。”
蕭老板滿意的點點頭。
只是此刻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派過去的監工早已被秦如霜的人控制了起來。
而礦脈里的乞丐也全都被秦如霜派人救了出來，早已經妥善地安排在了之，就等著到時候一起揭發蕭老爺的丑行。
杜府里。
謝洵又休息了兩日，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秦如霜拿著下邊的人合計出來的名單，“王爺看看，上面都是乞丐們的名字。”
將名單遞給謝洵，秦如霜又道：“乞丐們的人數都整理的差不多了，除了救出來的這些，還有十多個是在監工手下，因為不聽話被活活打死的，那幾個監工也都承認了。”
謝洵點點頭，“那明日便通知府先將蕭老板以拐賣人口殺人等罪行告上府。
然后本王再派人去解救那些工人，將賣契都搜出來，一舉揭開他拐賣工人，強行迫他們簽訂賣契為家奴的事。”
秦如霜點點頭，目中不免有些激。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甚至險些讓謝洵喪命，這一次終于可以將這個萬惡的蕭老板繩之以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