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如霜和謝洵都起了一個大早。
謝洵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與秦如霜告別,獨自去了府。
謝洵此次沒有瞞自己的份,直接將所知曉的事都與江南府知會了。
縣令雖然私下里與蕭老板多有往來,但是懷王親自揭發的案子,他哪里敢說二話。
忙不迭對天發誓,一定好好徹查此案。
而秦如霜這頭,早就與杜老爺子兩人,召集了許多杜氏的工人,等謝洵的消息一到,立刻帶人去接那些工人,還有他們的孩子。
而謝洵親自帶著一隊人馬,查封了蕭府。
謝洵對于蕭府的構造早就輕車路,帶著人馬直接去了地下的室里,搜出了一疊疊的賣契。
而被抓起來的蕭老板對于拐走乞丐的事供認不諱,卻抵死不承認手下的工人是被拐騙簽的賣契。
因此案件的調查陷了僵局。
杜府里,小七和小九得知乞丐們都被救出來了,央求著秦如霜帶他們去看看,秦如霜擋不住他們撒,將人帶過去了。
幾個小乞丐相擁著喜極而泣。
們是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還能離開那暗無天日的礦脈,重新見到。
先前小七說了,他們幾個相依為命的乞丐,從小一到小九,一共九人,最大的那個看起來已經十八九歲了。
小一拉著兄弟幾個哭了一通,轉頭看到含笑看著們的秦如霜,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王妃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難忘!”
秦如霜連忙把他扶了起來,笑道:“你們幾個還小,我瞧著心思都不壞,若是你們愿意,可以到杜氏商會找份兒工,自己養活自己。”
幾人連忙又是一通謝,看得秦如霜百集。
其實秦如霜將乞丐們救出來后,不是沒有想過收留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但也知道,這些乞丐,有很多已經習慣了乞討,得過且過,倒沒有善心到給這些人統統解決溫飽,畢竟人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若是有那種扶不上墻的爛泥,
也不用強求。
因此秦如霜暗中吩咐了一個管事,仔細看著,有勤快的,愿意好好過日子的,可以幫扶一把。
正和小七幾個人聊著,謝洵回來了。
秦如霜起,拿了一塊帕子替他汗。
江南越來越熱了。
“王爺,蕭老板如何了,認罪了嗎?”
秦如霜問道。
謝洵搖搖頭道:“乞丐的事認了,其他工人的事抵死不認,不知道時不時背后還有什麼靠山。”
秦如霜皺眉:“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能在江南呆的日子不多了,還要趕回京都給父皇拜壽。
就怕等我們走了,這邊的員和稀泥,又輕拿輕放了。”
秦如霜的想法不無道理。
等他們走后,若是府有意放水,蕭老板會不會到罰還不一定。
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一方父母就是頂天的話事人了。
謝洵見秦如霜因為這事愁眉不展,將引到了涼地方,又命青枝拿了兩碗綠豆湯過來。
“瞧你著急上火的,怕什麼,他若是在江南不認罪,大不了本王把他帶回京都去審,總不會讓他逍遙法外就是了。”
謝洵逗:“怎麼,杜氏船運還運不走一個蕭老板了?”
秦如霜果然被他逗笑了,“別說一個,十個都行。”
謝洵連忙擺手:“別了別了,這樣的大大惡之人,再來十個江南不得烏煙瘴氣。”
人已經抓了,招不招供只是時間問題,因此謝洵和秦如霜這邊,氣氛還算輕松。
可大牢里就不一樣了。
蕭老板和管家都了刑。
兩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兩人都抵死了不招供。
又是一日審訊,被送回牢房的時候蕭老板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
獄卒走后,管家挪到蕭老板邊,低聲道:“老爺?
您還好嗎?
這天殺的狗,平日里吃的銀子都忘了,下手竟然這般狠毒!”
其實早在被抓的第一日,蕭老板就想方設法賄賂的獄卒,不然怎麼可能還能有力氣說話。
蕭老板低聲道:“再痛也要給我忍著,京都的人過幾日就要來了,到時候一定能救我們!
你給我捂嚴實了,不許人!”
管家連忙點頭:“知道知道!
老爺,您說......
丞相他......”
蕭老板一把捂住管家的,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里,才兜頭給了管家一下,“閉!
你知道就行了,生要嚷嚷地把底牌出來才甘心是不是?
!”
管家敢怒不敢言。
他膽子小,給他十個膽子也做不出這些事來,還不是蕭老板忽悠著,說他的哥哥是京都的蕭義山蕭丞相,他才咬牙替蕭老板做了不缺德事,現在事發了,京都里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怎麼能不急?
!
“老爺,我這不是擔心您嗎?
心里著急呀我!”
蕭老板沒好氣道:“急?
誰不急?
我也急!
可是現在急有什麼用!
等著就是了,再過幾日京都的人下來了,總會有個結果。”
杜府里。
謝洵手里拿著一封信,進了臥房,將信遞給秦如霜。
秦如霜一目十行看完了那封信,挑眉道:“有點意思。”
信是謝洵的探子得來的消息,這蕭老板竟是丞相蕭義山的遠房弟弟。
說是遠方弟弟,其實已經是隔了不知道多輩,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親戚。
可是一個遠房的親戚也敢在江南這地界胡作非為,而且還闖了這麼大的禍,可想而知蕭義山的勢力有多大。
秦如霜問道,“王爺覺得這江南的員們,知不知道蕭老板和蕭丞相的關系?”
謝洵搖搖頭:“這可不好說。
你若是問他們,他們肯定說不知道,但事實上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可就不好說了。
要知道這年頭,做的,就是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仕途才長遠。”
秦如霜下,說道,“那就等著看吧,遠在京都的蕭丞相,到底會不會出手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