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京都的秦如霜,對于尼姑庵中發生的一切事都毫無所覺。
秦如霜這幾日腳開始腫了,連帶著的還有胃口也開始下降了。
曹醫又來了一趟,得出的結論是水腫,以及現在胎兒長大了,迫到了秦如霜的胃,所以引發了食不振。
秦如霜因為行不便,在王府里休息了幾日,可本來就是閑不住的人,休息了幾日之后徹底坐不住了。
從周縣徐老板那里帶回來的胭脂配方,已經給了錢二通,錢二通這些日子正帶著杜氏胭脂鋪里的老師傅們苦心鉆研。
整個王府里靜悄悄的,蘇人和顧人現在都把熱投到了胭脂鋪里,而鐘人則是整日在宅里看書,繡花,似乎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安排。
青枝這會兒正在替秦如霜按水腫的腳,按了一會兒,秦如霜擺擺手說道,“不用按了,曹醫不是說了嗎,得生產之后才會慢慢恢復過來,別費勁了。”
青枝笑笑說道,“按一會,王妃總能舒服些,沒事,奴婢不累。”
“說起來,現在錢二通那小子越發得力了,我聽好幾個杜氏的老掌柜都對他贊不絕口。”
青枝的手一頓,假裝不在意地說道,“他就是甜,說話好聽罷了。”
秦如霜示意青枝不用按了,讓青枝扶起來,“我看這會兒日頭下去了,不知道胭脂鋪那邊,方子琢磨得怎麼樣了,咱們去看看吧。”
秦如霜帶著青枝去到胭脂鋪的時候,錢二通也在。
錢二通見了青枝,自然是立刻笑臉相迎,里回答著秦如霜的問題,眼睛卻時不時往青枝那邊瞟去。
秦如霜哪里還能不明白,他這是想青枝了,于是笑道,“有什麼想和青枝說的,去吧。
蘇人和顧人在哪?
我去看看他們倆。”
錢二通往后頭一指:“可真是多謝王妃諒了!
蘇人研制的新胭脂方子,很貴婦人們喜,顧人嘛,設計的瓶瓶罐罐也非常漂亮,兩位可真是幫了胭脂鋪的大忙了!”
走到后面研制胭脂的屋子里,秦如霜就看到蘇人正專心致志地在石臼里研磨著什麼。
看到秦如霜來了,蘇連忙起,“王妃怎麼來了?
怎麼不在府里好生歇著?”
秦如霜幾步上前,扶住了想行禮的蘇人,笑道:“我這幾日在府里呆的子骨都懶了,我前幾日將方子給你和這邊的師傅,這不是來看看進度嗎。”
聽到秦如霜說這個,蘇人三言兩語將之前在周縣得來的徐氏胭脂鋪子的配方研制進度和秦如霜說了,又將秦如霜走后自己和老師傅們研制的幾種胭脂也一一拿給秦如霜看了。
秦如霜看完自然是稱贊不已。
心中有些慨,當初將三個人娶到懷王府,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如今看來,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吧。
想到蘇人幫了自己許多,如今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秦如霜忍不住問道,“我不是有意要提你的傷心事,但我聽說當初你家事發的時候,還有幾支旁系的親戚沒有被牽連,你如今一個人在京都,
有沒有想過同他們聯系?”
秦如霜以為蘇人聽了這話會開心,沒想到形一僵,臉上看不出欣喜,而是連忙推拒了秦如霜的好意,“不用了,都是多年不聯絡的親戚,犯不著麻煩別人。”
秦如霜不疑有他,只當是提起了以前的往事,心里難,又安了幾句便離開了。
不過秦如霜心里,卻是把要好好答謝蘇人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青枝陪著秦如霜一路走,路過了一家書肆。
秦如霜想到蘇人是京都第一才,必然喜歡附庸風雅,詩作對之類,于是便進了那家書肆,想尋幾本書送給。
說來也是巧了,秦如霜剛剛走進書肆,就聽到老板在同旁人吹噓。
說他手里有一幅字,乃是曾經的京都第一才所作,如今雖然才家中落魄,但向來落魄人最書生追捧,因此這幅字也被老板出了天價。
秦如霜聽得有趣,于是便湊上去問了一,“為何開價如此之高?”
那老板又是一頓吹噓。
說著說著,甚至說到了京都第一才,自便聰明伶俐,與旁人不同,一歲習字,三歲提筆,而且一手漂亮的字竟是左手寫的。
秦如霜聽到這里愣住了,平日里沒有注意過蘇人習慣用左手和還是右手,但剛剛看到蘇人使用石臼的時候,分明是用右手研磨。
“老板,你這說話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老板不高興了,引著秦如霜湊近仔細看。
“你瞧,這蘇才寫字的時候,習慣左手,雖說字也好看,但是寫出來有許多細節都與旁人用右手寫的有所不同,你看這里,還有這里……”老板拉著秦如霜看了一通,說得頭頭是道,
秦如霜一看,確實與普通人用右手寫出來的字有些許差別。
秦如霜最后也沒有買那幅畫,只是帶著心中的疑慮回了王府。
到晚些時候,蘇人也回來了。
飯桌上,秦如霜突然對蘇人道:“你吃晚膳來我房里一趟。”
蘇人立刻放下了碗筷,正襟危坐:“王妃可是有什麼吩咐?”
“倒也沒什麼事,就是我現在子重了,坐久了便覺得腰酸,我想寫一封家書給帶給軍中的弟弟,好久不見他了,想托你來代筆。”
蘇人一笑,“妾知道了,妾一會兒就來。”
一旁的謝洵這幾日都在忙著朝中的事,今日好不容易松快些了,想晚上好好去陪陪秦如霜,卻聽到秦如霜把蘇人上了,當下心里就有些不愉。
“本王替你寫。
或者本王明日帶你去軍營里看他也行。”
秦如霜看他一眼,說道:“我是想讓蘇人順帶替我看看,手腳靈活得舒服,王爺手勁太大了,我怕是無福消。”
一聽秦如霜是不舒服,謝洵也就沒有再深究了。
不過謝洵還是又補充了一句,“若是在想你弟弟,明日本王去軍營,你可同本王一起去。”
秦如霜心念一。
自打重生之后,一直心心念念秦夫人和弟弟,之前一直在理秦夫人的事,倒是這個弟弟一直在軍中悄無聲息的,自己也該去看看他了。
因此便頷首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