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點頭：“那是自然。
不過在此之前恐怕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你。”
“什麼事？”
秦如霜問道。
“距離父皇生辰還有二十多日。
最近朝中事變了，都圍繞著父皇的生辰。”
謝洵抿了一下，“自然，幾位皇子之間的爭斗也越發明顯了。
加上周遭幾大鄰國蠢蠢，父王生辰之后，本王恐怕又要啟辰去邊關了，而最近送到王府書房的信也越來越多。”
“本不想打擾你養胎，但前幾日書房里進了外人，東西有被翻過的痕跡。”
秦如霜聽完就是一驚。
現在大祁朝堂之中，真正有能力與邊關諸國一戰的，只有謝洵一人。
謝洵手中也掌握著祁國最多的兵力所在，不消息都是祁國的機。
“王爺想讓我幫什麼忙？”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本王想趁著父皇的生辰開始之前，將書房改造一下，只是這幾日本王可能不開。”
秦如霜點點頭，“我知道王爺的意思了，要將書房改造，務必不風，防住外人，是嗎？”
謝洵點點頭：“是這個意思，王府的地圖本王已經給了管家，明日管家應該會來和你一同商討。”
“那王爺有什麼想法嗎？”
謝洵搖搖頭，“自你嫁進王府之后，似乎從未向本王提過什麼要求……”謝洵頓了一頓，說道，“連院子里的那幾株蠟梅也是……”說到這里，他想到了之前兩人在花園，
因為這蠟梅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謝洵在心里嘆了口氣，他似乎總是惹秦如霜不開心。
既然這樣，不如將王府改造的權力，全權給秦如霜，興許能讓把這里，當做自己真正的家吧……想到這里，謝洵接著說道：“這次改造書房，你看著連王府其余想改的地方也一起改了吧，
全聽你的。”
秦如霜答應下來，第二日管家果然來和商談了。
商量一番后，定下了改的地方。
晚膳謝洵帶了些狍子回來。
“父皇這幾日心不錯，下午突發奇想去郊外獵了幾頭狍子，賞了一些。”
秦如霜點頭：“看來父皇不錯，說出宮便出宮了。”
謝洵也笑了：“拉都拉不住，估著明日幾個老臣又要勸父皇注意了。”
狍子被廚房帶下去理了，做了幾道菜，看著都不錯。
秦如霜吃得很開心，謝洵見胃口不錯，也跟著多吃了些。
飽餐一頓的謝洵心頗好地跟著秦如霜去了西院。
這次秦如霜準備將書房放到西院。
西院還沒有工，秦如霜將圖紙拿給謝洵看，“這里我打算把周圍全都推平，整個院子挖一個湖。”
秦如霜指著圖紙：“從院門口建一條棧道，只容一人通過，直通湖中，湖中建小樓。”
“賞景？”
“不，議事樓。”
秦如霜搖搖頭，“我看了原本的書房，背靠院墻，周圍還有花草樹木，太容易藏人了。”
謝洵又細細看了一遍圖紙，“妙極。”
秦如霜指指小樓的位置，“水里也不安全，小樓我打算讓工匠用支柱建離水面幾尺，就是不知道牢不牢固。”
“不用，水中派幾個鮫人。”
謝洵點點小樓，“只建一層，議事時讓人守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皇上將鮫人賜你了？
可靠嗎？”
秦如霜挑眉，紅林湖一案，那些鮫人最后落到了謝洵手里。
“不用原本的人，有訓練之法，用自己人。”
謝洵解釋道。
秦如霜點頭，“那就行，建筑的事我不懂，讓管家辦可以嗎？”
“甚好。”
謝洵見似乎說完了，問道：“王府的其他地方呢？
沒有要改的了嗎？”
秦如霜搖搖頭：“這王府聽說是王爺當初一手設計的，就不改了，還有王府改大了，得過父皇那邊，挖個湖已經是極限了。”
謝洵見一板一眼的樣子，心里嘆息一聲。
秦如霜果然還是沒有把他當自己人啊，也沒有把懷王府當自己的家……慢慢來吧，謝洵安自己。
……得到謝洵的首肯，王府里開始工了。
秦如霜這幾天也閑下來了，整天盯著工人。
沒過幾天，西院改建基本完了，就等晚上謝洵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改的。
西院如今已經被全部挖空，湖水灌進去幾天了，現在已經水波清澈，一條木制的棧道從院門口延到湖中，秦如霜和謝洵兩人一前一后走在棧道上，為了保障最大程度私，
周圍沒有任何建筑，也沒有養魚。
湖中的小樓還沒建，鋪了一層地板。
謝洵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發奇想，提了兩壺好酒，帶了幾個下酒菜，似乎要在湖上吃宵夜。
他揚了揚酒壺，“聽聞你酒量不錯，可惜現在不能喝，吃些東西吧，陪本王坐會兒。”
秦如霜也席地而坐，“王爺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不是說本王逾明嗎……算了，你開心就好。
沒什麼事，近來朝堂之上爭諸越大不加掩飾了，父皇今日被氣著了。”
“算了，不說這些，只是好久沒有欣賞這月了。”
謝洵痛飲一口，明的酒順著角流到脖頸，又過凸起的結，沒在領里。
夜風吹過，揚起謝洵一縷黑發，他的袍松散，出左邊鎖骨的疤痕。
秦如霜忍不住俯輕拂，“這疤……”曾經的一夜太過荒唐，好像沒有注意到過……“前年克嘎大，斬克嘎王于馬上，回不防被克嘎大皇子的刀傷了些許。”
謝洵回答得風輕云淡，但秦如霜知道當時形必然是兇險萬分，白皙的指尖在疤痕流連。
“不好看？
本王找醫要些淡疤的藥膏。”
“不，這是你的勛章。
那個克嘎大皇子這次會隨使團來嗎？”
“不會。”
謝洵搖頭，“他是新的克嘎王，來的應該是他的弟弟。”
秦如霜眼神一冷，“可惜了，不過不管來人是誰，既然踏進我大祁的國土，總得留下點什麼才行。”
皇宮中。
四皇子謝的母親，喚名蕭婉婉，人稱婉嬪。
婉嬪帶著手下的宮人前往皇帝的寢宮中。
遠遠的，就聽到里面傳來子的調笑之聲。
婉嬪的臉變了，掌心的指甲幾乎要破皮，可深吸一口氣調整過來的臉上的神。
一旁的陪嫁嬤嬤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娘娘，忍一忍吧，就當是為了四皇子。”
婉嬪點點頭，“嬤嬤放心，我知道的。”
說完，差人去稟報。
得了祁帝的首肯，婉嬪進了祁帝的寢宮。
果然看到里面有兩個艷的舞姬，正在侍奉祁帝玩樂。
稀奇的是，這兩位子竟長得一模一樣，是一對難得的雙生子。
而這對艷的雙生子，正是婉嬪自己親自尋來，獻給祁帝的。
不為別的，只為了讓那被圈在府中的兒子謝能盡快出府。
婉嬪笑盈盈地走了上去，“陛下，兩位人可還合心意？”
祁帝一臉饜足，“不錯不錯，兩個人很是可心。”
婉嬪笑了。
走到祁帝旁，依偎在他腳邊，眼中神晦暗不明。
婉嬪看著祁帝龍心大悅，于是提起了自己的兒子。
“陛下馬上就到生辰了，這宮里如今也是和和，想來今年所有的皇子也一定會為陛下的生辰盡心盡力。”
祁帝半瞇著眼，著人們的服侍，自然也聽懂了婉嬪的言下之意。
“是啊，一年到頭也難得有幾件喜事，朕的生辰是該咱們一家和和。”
得了祁帝的首肯，婉嬪心下一喜，又試探著說道：“兒早從去年開始就在為陛下籌備生辰賀禮了，想來今年也不會讓陛下失的。”
祁帝擺擺手，“說這些做什麼？
都是朕的兒子，只要有心就行了。”
婉嬪一笑，知道這事兒算是了，謝能借著祁帝的生辰解除閉了。
目又看了那兩個舞姬一眼，直把兩人看得心里發，默默的退離祁帝遠了一些。
婉嬪卻突然扯出一個笑容，“兩位妹妹好生服侍陛下，妾就先走了。”
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子調笑，婉嬪心中恨嗎？
或許已經沒有恨了吧。
太多年了，在宮中耗費青春太多年，皇帝的寵如同云煙，時有時無，而自己現在唯一能仰仗的，只有這個已經年的兒子。
相比兒子的前途，這些虛無縹緲的又有什麼用呢？
婉嬪冷笑一聲，對旁邊的嬤嬤吩咐道，“差人看著點，也不要讓陛下太過寵這兩個人了，差不多點就安排點什麼意外，讓們……”一旁的嬤嬤低眉順目，“奴婢知道了。
每日的補藥，奴婢也都差人送去盯著人喝了下去，萬萬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婉嬪點點頭，而所謂的補藥，自然是一碗熬得濃濃的避子湯了。
婉嬪正要往自己宮里走，冷不防沖出一個小丫鬟，一下子就撞到了上。
一旁的嬤嬤立刻呵斥道，“放肆！
你是哪個宮里的？
見了貴人不知道行禮，沖撞貴人！
來人！
拖下！”
“慢著。”
婉嬪輕輕了手里的那張紙條，這是剛剛那個小丫鬟沖過來時，塞到手里的。
“本宮今日心好，這些小事就不要為難下面的人了，”說完看了那小宮一眼，“該干什麼去就干什麼去，走吧。”
拿著那張紙條回了自己宮里，摒退下人之后展開了紙條。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紙條上的容，婉嬪臉上浮起一笑意。
真是缺什麼來什麼。
既然有人都將懷王府的消息送上來了，不用又怎麼行呢？
豈不是浪費了別人的一番好意？
婉嬪喝了一口茶，對一旁的嬤嬤說道，“嬤嬤應該好久沒有出宮了吧？
本宮近日神思倦怠，聽聞有一尼姑庵十分靈驗，你替本宮去捐點香火錢吧。”
說完又接著道，“若是看到那尼姑庵上有什麼可憐的人，能幫一把是一把。”
嬤嬤眼珠一轉，頓時明白了婉嬪意思。
懷王府那位被遣到了尼姑庵里，雖然沒有大肆宣傳，但他們這些人都是知道的。
看來婉嬪此次是要準備對付懷王府了。
“娘娘，奴婢知道了。”
……謝府里。
得了宮里消息的謝，終于振作的起來。
他對手下的幕僚說道，“母妃已經取得陛下同意，生辰宴之時，本王可以出席，剩下的，就要看幾位大人如何替本王謀得一份能得陛下喜歡的生辰賀禮了。”
幾位幕僚對視一眼，紛紛拱手道，“王爺請放心，我等定當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