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著兒眼中的熊熊斗志，沒有欣，反而升起了一濃濃的擔憂。
柳姨娘心里陣陣發苦。
自己也是姨娘出生，還能不明白自己兒心里的想法嗎？
還不是和從前一樣，想當正房！
可正房是那麼好當的嗎？
柳姨娘想到自己流放在外的兄長和侄兒，又想想自己如今在將軍府里比下人也高不了多的地位，心里更加擔憂了。
寵的時候，曾經將秦夫人打到了什麼地步？
秦將軍對又是如何寵？
可妾室就是妾室，就算為秦將軍生了兒，就算百般謀劃，最終還不是落到如今的田地？
在看來，兒為庶，從通房婢寵爬上了側妃之位，已經算頂好的了，若是換了，肯定想著坐穩這個位置。
但今日看來，兒的目標可能遠不止此。
柳姨娘苦笑著說道，“方好，如今這樣，已經是你最好的歸宿，只等你將孩子生出來，就能仰仗著這個孩子過一輩子。
娘勸你一句，看看娘的下場，有些事……強求不得。”
秦方好看自家娘親那副哭喪著臉的樣子，只覺得恨鐵不鋼。
“娘！
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如今一路順遂，不更進一步，難道一輩子待在側妃的位置上嗎？
！”
“側妃，說好聽一點是個側妃，說難聽點也不過是個妾室罷了！
你難道想讓我一輩子都和你一樣，生出來的兒子兒都是庶子庶嗎？
！”
“那你還想怎麼樣？
如今秦如霜母家強盛，肚子里的孩子馬上就要落地了，穩穩的就是懷王府的嫡長子。
哪怕生的是個兒，僅憑生出了懷王的第一個孩子，這位置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的！”
柳姨娘有心勸解，一臉擔憂地對秦方好說道，“我的兒啊，娘是怕你斗不過，最后討不了好！”
秦方好眼中的熊熊壯志，變了滿滿的恨意。
打量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人，湊近柳姨娘低聲說道，“娘，你當真以為我不想好好過日子嗎？
可是別人看不得我好啊！”
柳姨娘一驚，“可是我看著秦如霜那個樣子，全心都投在了孩子上，不像是要與你一較高下啊，而且此次你被封為側妃，又搬到東院，不都得了的首肯嗎？”
秦方好咬牙切齒道，“你在將軍府，不清楚懷王府的況，如今不過是因為快臨近生產了，不想與我爭罷了！”
“而且不想我好好過日子的，又不只有秦如霜一個！
娘你知道嗎……”秦方好湊近柳姨娘，低聲說了幾句。
柳姨娘嚇得臉“唰”一下就白了，“這是真的嗎？
你不要騙娘！
這種事……這種事沒有證據，你可不能胡說啊！”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
柳姨娘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抖著聲音問道，“那……那你想怎麼辦？”
“娘，你替我去尋一樣東西。”
秦方好在柳姨娘手中輕輕寫了幾個字。
柳姨娘猛地一下手了回去，“你瘋了？
！
我看你是瘋了不！
你要這東西干什麼？
！”
“總之，要是沒有這東西，幾個月之后我一定會死！”
秦方好握著柳姨娘的手腕，用力之大，指甲幾乎都要掐進柳姨娘的里！
“娘！
現在只有你能救我！
而且還能順便將秦如霜扳倒！
我必須這麼做！”
“難道娘不想要我這個兒了嗎？
看著我去死也無所謂嗎？
我真是沒辦法了，我剛回到王府，邊一個心的人都沒有，若是娘不幫我，我實在找不到可信任的人了！”
秦方好的提議太過駭人，柳姨娘現在腦海中糟糟的，只是一個勁地說，“你等我想想，等我想想……”秦方好握著柳姨娘的手，眼中全是迫切，“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不然我一定會死的！
娘！”
一邊說著，眼淚已經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到底是親生母，柳姨娘被秦方好哭得心了，一咬牙道：“你等著！
這件事我盡快幫你辦妥。”
秦方好聞言破題為笑。
“娘，你相信我，只要這件事了，不僅能保住我命，還能讓秦如霜再也翻不了，到時候等我當了正妃……”秦方好循循善道：“等我當了正妃，你就是懷王正妃的娘親了！
到時候我就算迫父親將你抬為平妻，甚至將你抬為正妻，也不是沒可能的！”
柳姨娘心中到底還有一虛妄的想法，聽到兒的話，眼中也升起一些貪婪。
當即一咬牙說道，“好，這件事我一定替你辦妥，你要的東西我也會很快幫你尋來！”
……日子又過了幾日。
之前顧人答應青枝來找秦如霜，幫忙開解，但是因為天氣不好，加之秦如霜也一直不想見外人，因此擱置了。
這日天氣不錯，青枝見狀，于是命下頭的小丫鬟去顧人院子里，將顧人請來彈奏那日說得失傳的琴譜。
小丫鬟去傳話，可顧人遲遲未到，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顧人才姍姍來遲。
下人抱著琴，顧人也是一臉抱歉。
“王妃久等了，今日日頭好，院子里的小丫鬟說這幾日下雨，櫥里的裳都了，偏要把服拿出來曬曬，妾跟著搭了把手，就弄晚了。”
只要不看到秦方好那張惹人厭煩的臉，秦如霜心還是不錯。
招呼顧人坐下說道，“不急，這幾日雨連綿確實惹人心煩，將服拿出來曬曬也好，對了，被褥也記得曬曬，晚上睡著舒服。”
顧人一笑：“知道了，多謝王妃關心。
對了，那失傳的琴譜妾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這就彈給王妃聽聽。
太久不彈曲子，手都生了，王妃不要取笑才是。”
秦如霜也笑了，“如果你彈得還不好聽，那邊沒有人彈得好了。”
青枝見自家王妃心不錯，又看看外頭太也好，于是對秦如霜說道：“王妃，要不咱們也把屋子里的服被褥都拿出去曬曬吧？”
秦如霜想想這幾日的天氣，于是點頭允了。
“去吧。
就晾在咱們主院的院子里就行，你多幾個小丫鬟，服多，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青枝笑著點頭，“奴婢知道了。”
屋子里，這一下午，秦如霜和顧人彈琴說笑，心不錯。
青枝也將曬了一下午的裳被褥收了回來。
“你這琴藝真是一點都沒退步。”
秦如霜稱贊道。
“王妃謬贊了，妾都已經好久不彈了。
說起來，王妃還沒聽過蘇人彈琴吧？
其實蘇人彈琴也很好聽！
呀，琴棋書畫樣樣通，不然怎麼會被譽為京都第一才呢？”
秦如霜來了興趣：“好啊，那改日將也來，你們兩個比試比試。”
說到這里，秦如霜忍不住笑了。
“我可真是好福氣，你們兩個連王爺都不怎麼搭理，現在倒是為了我爭奇斗艷。”
說完這句，兩人都笑了。
正笑得開心，眼前突然多了一道影子。
“在聊什麼？
這麼開心？
也同本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