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一覺醒來，已是天明。
暖閣里點了銀霜炭，一夜未歇，烘得室溫暖適宜，很是舒適。
了個懶腰坐起來，試探地喚了一聲，「李渡？」
珠簾攢，進來一個穿著玄的勁裝子。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表卻十分冷淡。
「主上有事不在府中，他吩咐過，請您吃了湯麵再離開。」
如錦抬頭著那子，半晌開口問道，「你是玄羽衛的人？」
玄子的髮髻上了一支金羽簪。
倘若沒有記錯的話，那是金羽符。
配金羽符者，在整個玄羽衛中都不算多，這子，至也是個隊長以上的份。
主上？
莫非……
果然，子一怔，面上閃過幾分惱意，「主上倒是什麼都和你說。」
重重將碗放下，「吃完了我，我送你回去。」
如錦笑嘻嘻地問道，「這位姐姐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要不然我待會兒要怎麼你？」
嘗試著了一句，「玄羽衛的姐姐，我吃好啦！這樣？」
「你！」
玄子冷哼一聲，「我素月。」
說罷，便摔簾而去。
如錦嘖嘖嘆了兩聲，「好大的氣啊，這與我想象中玄羽衛探的形象嚴重不符啊！我還以為應該要更低調高冷一些呢……」
挑了挑眉，「不對，好像是在……吃醋？」
吃和李渡的醋？
這個素月的玄羽衛喜歡李渡？
不過，比起這個八卦來，顯然還是李渡的份讓更興趣一些。
玄羽衛的主上，那豈不是玄羽衛之主？
李冉將玄羽衛給了李渡？
什麼？李冉沒有將他邊最可靠最有力的勢力玄羽衛給太子，而是給了李渡這個滿朝文武都覺得他最忌憚的大侄子？
這是什麼曲折離奇跌宕起伏的神仙故事啊！
如錦雙眼放，驟然興起來。
怪不得！
這偌大的恪王府居然沒有半個玄司的人在。就連隔壁的隔壁慶郡主府的玄羽衛，也都能被李渡輕易調走。
他本就是玄羽衛的主人，哪裡會有人不聽他的號令？
看來，真的是小瞧了李渡呢！
「素月，我吃完啦！」
黑面俠素月沉著臉進來，「我就在門衛，你不必得那麼大聲。」
扔過去一件斗篷，「將自己罩住，莫要讓人看清楚你的臉。」
如錦接過，發現不是昨夜李渡的那一件。
新斗篷也是難得一見的野狐皮所制，雖然有些寬，但長度合，好像是連夜人改過似的。
歡歡喜喜地穿上，「素月姐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素月冷哼一聲，「跟上。」
馬車就停在暖閣前，樣式很是普通，也沒有刻爵徽。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車，車夫「吁」地一聲，馬車疾馳，便往臨安侯府趕。
如錦好奇地著素月，「你一直都在李渡邊做事？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這樣看來，塗有亮應該也是玄羽衛的人了，采蝶軒老闆只不過是他的掩護罷了。
有趣！真是有趣！
素月冷著臉說道，「你與主上才認識多久，憑什麼要見過我？」
這麼多年來跟在主上邊，還是頭一次被要求做與任務無關的事，說實話，現在滿心都是忿忿不平。
主上究竟是為什麼？
不過是送個小丫頭回家，為何非要用？還不惜暴玄羽衛的份。
素月想不通！
如錦聞言「噗嗤」一笑，「呀，我現在不是就見過你了嗎？」
素月一窒，「你！」
如錦輕輕拍了拍素月的肩膀，「素月呀，你們主上既然讓我見了你，就說明他沒有打算要對我瞞什麼。」
瞇眼笑了起來，「也就是說，我們以後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素月扭過臉去，「別自作多了！」
冷哼道，「要不是怕你夜不歸宿回家不好代，主上才懶得管你的閑事。」
世風日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有家卻不回，非要賴在主上邊，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
可嘆主上驚才絕世，卻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竟被迷了眼。
果然，世間男子都一樣，連主上也逃不過人劫。
就不能一心一意搞事業嗎？
如錦驚訝道，「咦？」
素月冷冷說道，「當日東山圍獵清怡公主被黑熊所困，玄羽衛疑心是有人蓄謀為之，所以請你回去問話。」
頓了頓，「有了這個借口，臨安侯不會再多問你什麼。」
玄羽衛做事，神出鬼沒，不能以常理推測。作為陛下最信任的機構，也沒有一個臣子膽敢對此質疑。
如錦了悟，「哦！」
笑嘻嘻地道，「那就多謝素月姐姐啦！」
素月嫌棄地挪開了一些，「別！你我雲泥有別，千萬別姐姐妹妹的稱呼，我不起。」
說著，居然還撣了撣袖。
如錦啞然。
什麼嘛！
這明顯是把當了泥……
活了十七年，不管是從前當慶郡主的時候，還是現在，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嫌棄過呢，還被人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行行行，不姐姐就不，你長得那麼好看，說什麼都對！」
明明聽起來像是句夸人的話，但總覺得好像在罵人。
素月忍不住喝道，「你又在胡說八道！」
猛然察覺對面的小丫頭離似乎有些過於近了，忍不住又往旁邊挪了兩個位置，「你看我幹嘛？」
如錦撅著，「素月，你不喜歡我？」
素月……
現在的小姑娘說話都這麼直接嗎？問問題就不能委婉一點？
「我只是奉命行事，對你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還請你不要靠過來了，你……請自重！」
如錦狐疑地問道，「那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兇？莫非是因為你喜歡李渡？」
素月跳將起來，像是一條炸了的獵犬，「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我喜歡主上？我要是喜歡主上，還能這麼和和氣氣地把你送到這裡？早就在面里下毒毒死你了！」
冷哼一聲，「我只是看不慣你們誤事罷了。」
「？誤事？」
如錦連忙擺手，「不不不，素月你絕對誤會了！我和李渡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素月狐疑地問道，「那是什麼關係？」
如錦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見李渡骨骼清奇，是個做大事業的好苗子，所以便想要好好幫他長！」
連連點頭，「對！是想要好好輔佐他功的那種關係！」
「真的？」
「真的！」
「沒騙我？」
「絕對沒有！」
素月頓時就看對面的小丫頭順眼了許多，「我就說嘛，好好做事不好嗎？非要談說家立業？老塗原來多厲害一個人，娶妻生子后不僅胖油膩，連腦子也不好使了！」
「對對對！我也是覺得世間有那麼多事等著我去做，忙都忙死了，哪裡還有空談說呢？」
如錦彷彿找到了知音，「實話和你說，我就沒有打算要嫁人，男人哪有建功立業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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